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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16:30 作者: 西山魚
「這個案子不破,凶不早日逮捕歸案,隊裡的那些兄弟又誰有臉來看阿秩呢?」傅嘉恆痛苦道:「他們在那群人下整整被折磨兩天,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我們找到阿勰時,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但他昏迷之前還要我們一定要找到阿秩。」
「阿秩被他們打傷了腿,他們轉移的過程嫌棄阿秩累贅直接扔下了車,我們又在荒山里整整找了天,才在里公路十多里的地方找到已經昏迷的阿秩。」傅嘉恆顯然是回想起非常痛苦的回憶,「他附近還有野狗一直都不肯走,就等著阿秩死後——」
他痛苦的掩面顯然已經說不下去:「我們找到阿秩的時候,他上還緊緊抓著木棍。」
「如果不是我們無能——」傅嘉恆情緒十分激動,「如果我們能早一點找到他們——」
他深深吸一口,努力壓下胸腔翻湧的怒意道:「不把那群雜種抓到,隊裡有誰有這個臉來見阿秩呢?」
原來江秩和柳勰竟然失蹤了這麼久,他們整整在那群壞人人下被折磨了兩天?
孔渝在江秩身上看到的那些傷疤一下就有了解釋,他偷偷看了眼江秩緊閉的房門——
孔渝第一次覺得在他面前不愛理人,脾氣又硬又壞的江秩,竟然是一個這麼了不起的人。
孔渝見傅嘉恆眼的懊悔實在太過真切,他之前對傅嘉恆的那絲不滿也消散了不少,他大概有些理解傅嘉恆和他的那些隊友——對江秩太過於愧疚,愧疚到沒有辦法面對現在的江秩。
因為看到現在的江秩,就會想起以前意氣風發的江秩和柳勰,想到他們是如何讓傷害他們朋友的凶逍遙法外。
但是,孔渝看看江秩緊關的房門,他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是他也明白,哪怕這個時候江秩再堅強,他也需要別人的支持,孔渝非常尖銳道:「如果你們這輩子都抓不到那些壞人,你們這輩子就都不來見江秩了?」
「當然不會。這些天我都在門口,只是不知道見了阿秩改說些什麼。」傅嘉恆苦笑道:「但是我今天還是來了。」他指了指案子的案卷,苦笑道:「兇犯除了當場擊斃的,外逃的已經全部發布全國逮捕了。只是——」
傅嘉恆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朝孔渝問道:「介意嗎?」
孔渝搖搖頭。
傅嘉恆把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道:「只是我覺得案子還有問題——」
他自嘲笑笑道:「我覺得有問題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持我直覺的證據,我沒有辦法,只能把案卷拿來讓阿秩看看,也許他能發現什麼?」
孔渝想到江秩現在的情況道:「以江秩的情況這怕是有些難——」
而且讓受害者自己看自己的卷宗,怎麼都有些奇怪吧?
傅嘉恆似乎看出孔渝的不解,他繼續吸口煙,口氣有些寥落道:「做我們這行也是要天賦的,有的人就是要敏銳一些,就像阿勰和阿秩。」
傅嘉恆像是想起了當年的往事,臉上不由得浮現起一絲笑容:「記得五年前的榮河連環分屍案嗎?那次就是阿勰和阿秩聯破獲的。」傅嘉恆臉上有些懷念,「阿秩雖然只是警隊的顧問,但他是s大刑偵學的博士,但這些年協助我們不知破獲了多少命案,他們也經常會被借用到其他省參加其他重大案件,這一次他們就是在支援a市的路上被伏擊——」
柳勰和江秩如此厲害嗎?
孔渝發現他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之前的江秩。
傅嘉恆將香菸按滅在菸灰缸里,朝孔渝篤定說道:「你肯定沒有進過阿秩書房,那裡裝滿了關於阿秩這些年所破案件的資料。」
說完,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傅嘉恆接起電話後臉色大變。
他掛斷電話後,本就憔悴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他把那一疊案卷留了下來道:「案子有新情況,我現在必須要走了,我把案卷留在這裡。若是阿秩醒了,你幫我告訴他一聲。」
「啊!」孔渝有些為難,但見傅嘉恆滿臉胡茬憔悴的臉,拒絕的話就無法說出口,他一時腦熱的問道:「如果江秩不想看呢?」
傅嘉恆自嘲笑笑道:「那就隨便他燒了或者扔了吧。」
傅嘉恆走後,孔渝就想打自己的嘴巴。
他為什麼要答應呢?
他想都不用想,江秩肯定不會看的,說不一定還會把他大罵一頓。
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啊!
雖然孔渝心裡悔得腸子都青了,但他還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他既然答應了傅嘉恆就一定要做到。
最起碼也要嘗試一下啊。
下午江秩醒來之後,孔渝就圍在他的身邊忙前忙後,噓寒問暖,簡直吵得江秩腦仁痛。
江秩拄著拐杖在客廳臉色不佳的道:「你這是怎麼了?跑來跑去不消停,看得我眼睛都要花了。」
孔渝無辜道:「沒有啊?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和阿姨說,讓她給你做啊?」說完他湊近江秩,少年大大的眼睛被放大了許多倍道:「或者你現在想吃也可以,我現在給你做啊?」
「傅嘉恆來過了吧?」江秩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不耐煩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有事快說?」
「你怎麼知道傅嘉恆來過的啊?」孔渝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吐吐舌頭湊個笑臉厚臉皮的道江秩面前道:「他確實來過了,你怎麼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