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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17:54 作者: 木有焉
    想到今年皇帝額外多取了一百名,他就痛心疾首,看向賽仲秋的眼神也越發的陰鷙了。

    賽仲秋只覺得冤枉:「周德仁,那日在玉珍樓,我幾次三番的勸你不要生事,是你自己不聽,非要為了占那點小便宜,被人抓去見了官,除了名,這事情與我有何干係?」

    他自認為不論是為友還是為弟,他都已經盡力。

    這周德仁是怎麼好意思怪上他的?

    饒是賽仲秋再宅心仁厚,也不得不被人的無齒給氣到了。

    「就是你,我被抓到了府尹衙門,我原本以為你是去替我求情的,不曾想,你卻是去害我的,一定是你,是你在府尹大人面前說了什麼,才害得我被除了名,你為什麼要害我?」

    周德仁歇斯底里的叫著,臉上的表情憤怒到扭曲。

    賽仲秋那原本還算溫和的臉上,緩緩爬上了一抹慍怒:「你簡直無可救藥!」

    「念在同鄉一場,你剛才撞我馬,我就當你是悲傷過度一時失智,你趕緊走吧,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說罷,他就要爬上馬背,繼續未完的遊街。

    但是,他那一身大紅的狀元袍在周德仁看來,簡直是刺目。

    周德仁怎麼能看著他繼續在他面前跨馬遊街?

    是以,賽仲秋還沒來得及爬上馬背,他就抽了一旁衙差腰間的刀,猛地刺向馬兒的腹部。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竟還要出手傷人。

    就刀尖即將劃破馬腹之即,剛才救了賽仲秋的那道身影再次動了。

    只見他袍袖一揮,帶起一股勁風,直接就將周德仁給掀飛了出去。

    周德仁摔得渾身骨頭都在疼,他這才看清,護在那一人一馬面前的青年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容貌冷俊,氣質不俗,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任何人在他眼裡,都是個死人。

    「你……你是誰?為何要多管閒事?」

    周德仁快要被死了,要不是半道上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賽仲秋不死也要摔個半殘。

    殘疾的狀元,朝廷可不會要。

    但是,回答他的卻是賽仲秋欣喜的聲音:「秦兄,沒想到你不但文采了得,還有一身好功夫,剛才多謝秦兄仗義出手,大恩不言謝。」

    這時,人群中也有人認出他來,紛紛叫著:「這不是第二名的榜眼嗎?」

    「都說歷來探花郎才是新科進士中最好看的,沒想到榜眼容貌也很不錯啊。」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周德仁這才知道,那個壞他好事的青年,叫秦銳,與賽仲秋是同榜進士,殿試被皇帝親點為榜眼。

    周德仁臉色慘白,不過,他又很不明白,如果賽仲秋這個狀元被廢了,那麼,他不就是狀元了?

    他為何要救他?

    秦銳掃了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我與賽賢弟文採在伯仲之間,無所謂誰是狀元,誰是榜眼,左右我們都是前三甲,必會受到朝廷的重用,但你就不同了,過了今日,你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入場考試的機會了。」

    話落,他看向一旁的衙差,衙差會意,立即上前,押著周德仁便往衙門走。

    周德仁慘白著一張臉,掙扎著想要跑:「不,你們不能抓我,我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而已,他又沒摔死,你們憑什麼斷我的仕途之路?」

    「放開我!你們這就是典型的官官相衛!」

    然而,他才剛喊了兩聲,就被夾道兩邊的老百姓一塊石頭給砸懵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的,受人唾棄的周德仁就只剩下嚎叫了。

    這一幕,看得樓上瞧熱鬧的閨秀們直咂舌。

    「殿下,沒想到還有這種熱鬧看,我還以為那姓周的早被扔出京城了呢!」

    然而,她叫了半天也沒聽見反應,不由好奇的朝黎凰看了一眼。

    可黎凰的目光,卻死死的盯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雲袖下的手指,也不由得緊攥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推了她一把:「殿下,難不成,那榜眼,你認得?」

    隨著她這句話落下,樓下的秦銳仿佛有所感應一般,扭頭朝樓上這邊看了過來。

    只一眼,黎凰的眼瞳便劇烈收縮了起來。

    就是那雙眼睛!

    那雙與夢中那人一模一樣的眼睛!

    黎凰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

    「殿下?」

    左青還從未見過黎凰如此,雖然她臉上沒什麼變化,但坐得離她這般近,她又怎麼能感受不到她的不同?

    黎凰收回目光,端起前面的茶杯,輕啜了一口。

    「就是好奇,這榜眼生得也不錯,為何沒人榜下捉婿?」

    被她這麼一轉移,左青立即又將她聽到的八卦抖了出來。

    「當然有了,只要是在一甲上面的,大家都在挑,只是這位榜眼說,他已經訂了親了,這才絕了大家的希望。」

    黎凰抬頭看她:「他訂親了?他是哪裡人?為何考前從未見過這麼個人?」

    按理說,一個長得如此出色的人,行走在京城,想不出名是很難的。

    偏偏,直到考前,她從未聽過這麼一號人。

    「他就住在朝廷出租的城南的宅子裡啊,不過他家好像挺有錢,所以是一個人住的,平日裡不出來閒逛,就是進了殿試,那些與他同科考試的人也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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