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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17:54 作者: 木有焉
韓鈴兒聞言,滿臉詫異:「姑母,這話可不能胡說,長公主府怎麼可能會有牲畜呢?而且,家父雖說只是個五品官,但侄女怎麼說也是官眷,長公主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對於在長公主府餵牲畜的事情,她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顧凝霜不要臉,她還要呢!
要是讓京中那些高門大戶知道她曾經做過這等粗鄙的活,誰還肯娶她?
韓氏一聽,這賤蹄子要胳膊肘子往外拐,肺都快氣炸了。
「韓鈴兒,你可別忘了你自己姓什麼?」
這話無疑就是在提醒韓鈴兒,他們才是一家人。
然而,她若不提這一句還好,一提韓鈴兒心裡的那股怨氣就更大了。
那日在宴會上,若不是她再三暗示,她能在長公主府當牛做馬遭這份罪嗎?
她在長公主府待了那麼多天,也沒見她這個做姑母的想法子撈她出來。
如今倒是跟她論起親戚關係來了。
想到這裡,韓鈴兒眸中的嘲諷之色更甚了:「姑母這話問的,我當然是姓韓了,我爹還沒將我逐出族譜呢。」
韓氏被她噎了一下,兩眼狠狠瞪她。
經過這些天在長公主府勞作,韓鈴兒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她這個姑母,是靠不住的,出了事情,她會第一個把你給推出來頂包。
所以,這樣的親戚,她又何必上趕子的去巴結討好?
「姑母,污衊當朝公主可是大罪,您就算是為愛女心切,也不該拿平陽候府滿門的榮耀來賭。」
她三言兩語的,就將韓氏之前的控訴給推翻了。
韓氏不服氣,重重的磕了一記頭,對著老皇帝道:「陛下,長公主府有沒有養牲畜,派人去府是瞧一下就知道了,長公主口口聲聲說並未羞辱苛待過小女,可小女手上卻全是勞作後的繭子,身為人母,臣妾卻不能什麼都不做,還望陛下體恤。」
老皇帝蹙眉,心裡十分不耐煩。
這些人怎麼一個兩個的,專給他找事。
但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若是不派人去查看一番,又說不過去。
於是,他再次吩咐身邊的內侍:「你帶一隊禁軍去,將長公主府里里外外查一遍,看看府中到底有沒有平陽候夫人口中所說的牲畜圈。」
內侍領命下去了。
韓氏見狀,暗暗鬆了口氣。
對於自己女兒所說的,她是半點也不懷疑,只要讓那些禁軍發現長公主府養了牲畜,那麼,黎凰剛才那些辨解便站不住腳了。
瞧著韓氏那副篤定的模樣,韓鈴兒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了。
她偷偷朝黎凰看了過去,發現她並沒有半分慌亂,便定了定心神。
想來,長公主就當早有準備吧。
幾個人又等了許久,其間老皇帝就在批奏摺,有太監給黎凰上了茶水,她就坐在下首的悠悠的品著茶,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過就是個來看熱鬧的而已。
不多時,內侍帶著禁軍統領回來了。
「陛下,末將將長公主府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牲畜。」
韓氏一聽,差點跳了起來:「這不可能!」
因為太過激動,韓氏的尖叫聲幾乎衝破了屋頂。
老皇帝不滿的看著她:「韓氏,請注意你的儀態!」
韓氏這才想起來,此時是在皇帝的承德殿,她立馬將聲音壓到了正常範圍。
「陛下,小女分明就在長公主府做了多日的苦力,這怎麼能沒有那些牲畜呢?是不是禁軍們沒有查清楚……」
最後一句,她的聲音小得幾乎快要聽不見了。
但禁軍統領就站在離她不到三丈的地方,以他的耳力,他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被這麼一個婦人質疑,他一張方正的臉上明顯寫滿了不悅:「平陽候夫人,此番去長公主府搜查的人,又不止末將的禁軍,還有陛下身邊的內監,這麼多雙眼睛看到的,難道還比不得你一張嘴嗎?」
韓氏被哽了一下,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辨駁道:「可是,小女的手都被磨出了繭子,這怎麼能什麼都沒有呢?」
「該不會是長公主早有防備,所以在進宮之前就讓人將府中那些東西轉移到了別處吧?」
可縱然是轉移了那些牲畜,可養過牲畜的地方,還是會留有一些痕跡的吧?
比如說臭味兒什麼的,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吧?
韓氏表示十分懷疑。
一再被質疑,禁軍統領十分不爽:「平陽候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自己親自去看,想必長公主為了自證清白,也是不會介意的。」
黎凰適時點頭:「對,本宮不介意,最好看仔細些,免得三天兩頭的來宮裡擾父皇清靜。」
韓氏咬緊了唇瓣,眼裡都是不甘和質疑。
老皇帝擺了擺手:「朕也很想知道,堂堂一個候府千金,非要說自己打掃過豬圈羊圈,到底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
第145章 蠢笨之貨
韓氏面色發白,此刻,她的心裡心無最初那般篤定。
皇帝一人調派的禁軍與近身伺候的內侍都去查看過了,都說沒有發現長公主府有什麼牲畜圈,難不成當真沒有?
韓氏內心開始動搖。
她轉頭看向韓鈴兒:「你把手伸出來,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官家小姐,難不成在府中還要干粗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