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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17:54 作者: 木有焉
    「所以,我要見他。」

    黎凰斜眼睨了女子一眼,視線轉向雲外樓頂層,一字一句道:「是你拿著錢上去請他下來,還是我拿著你的腦袋,上去拜見他?」

    「放肆!」女子瞬間臉色一變,怒道:「雲外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你若是來鬧事的,今日只怕是要橫著出去了!」

    黎凰挑眉,「是嗎?在京城,還沒有人敢跟我說放肆二字!」

    「你……」

    女子氣的臉色鐵青,還要再說什麼,樓上卻忽的傳來男人清脆的嗓音:「柔姑,讓她上來。」

    只一眨眼的功夫,被稱作柔姑的女子臉上怒意頓消,換上一副笑容滿面的模樣,恭敬的朝著黎凰道:「公子樓上請。」

    黎凰目不斜視,仰首挺胸的上了樓。

    雲外樓,只要有錢,沒有在這裡買不到的東西。權勢,消息,人命。

    黎凰知道這個地方許久,今日還是頭一次踏足。

    頂樓格外寂靜,還未走近,便能聞到屋內極其濃烈的香味兒,卻不讓人厭惡。那味道仿佛是開在玫瑰叢中的寒梅,沖天的冷冽刺透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黎凰不自覺的便想到寧柒,他身上的冷香與這個味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他身上寒意太重,壓住了香味。

    抬腳走進去,房間內空無一人,桌面上擺著兩盞新茶,似乎是在迎客。

    黎凰也不著急,徑直來到桌前坐下。

    她剛落座,身後房門突然關上。

    身後,傳來方才那個男人的輕笑聲,「來雲外樓的客人,要麼尋歡作樂,要麼別有所求,專程來見在下的,閣下還是頭一位。」

    黎凰自顧自的端起茶飲了一口,漠然道:「因為我想要的,只有你。」

    「哦?」蕭雲瀾搖著扇子從身後走出,他戴著一張玉制的面具,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那雙略顯精明的眼睛,褶褶生輝,「閣下的意思是?」

    聞言,黎凰放下手中茶盞,這才看向蕭雲瀾,回道:「我要與你賭一局,就賭你從此為我所用!」

    第13章 滅口

    房間內,落針可聞。

    過了半晌,蕭雲瀾忽的捂住肚子笑了起來,「閣下好大的口氣!你想讓我為你所用?你可知,我雲外樓不事權貴,亦不懼權貴!」

    從黎凰進門的那一刻,蕭雲瀾就已然認出她。

    有些人即便是做了變裝,可天生的氣質是難以改變的。

    畢竟當朝長公主,天下無雙。

    黎凰挑眉,不以為然:「所以,我不與你做交易,只與你賭一局!」

    蕭雲瀾眯了眯眼,聲音冷下三分,「閣下這是在消遣我?」

    若是旁人,早已被他話中的冷意嚇破了膽,可黎凰卻面不改色,再次開口:「怎麼,你怕了?」

    「怕?」蕭雲瀾似乎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片刻後,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轉身,目光灼灼的落在黎凰身上:「好,我給你這個機會。如果閣下輸了……」

    他話音微微停頓,隨即道:「那便只能留下這條命了。」

    「好!」

    黎凰沒給蕭雲瀾任何反悔的機會,直接了當的應下。

    這反應,倒是讓蕭雲瀾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個敢讓自家老大當貼身侍衛的女人,能是什麼善茬?

    他嘆了口氣,招招手,不多時,柔姑便送上兩副篩子。

    蕭雲瀾在黎凰對面坐下,再次確認:「你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只需要留下你的一隻手,我就放你離開。」

    黎凰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表情溢於言表:「你這麼多話,你母親知道麼?」

    「……」

    賭局正式開始。

    蕭雲瀾老神在在,舉起蠱子漫不經心的搖了起來,於他而言,這種小把戲,自然是勝券在握。

    然而,當黎凰拿起蠱子後的那一瞬,蕭雲瀾臉上的神情才略有變化。

    「看來閣下是老手?」

    黎凰動作不停,只是撐著半邊腦袋,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你看起來倒像是新手。」

    蕭雲瀾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墨景湛到底是怎麼忍受每天留在這麼一個女惡霸在身邊的?

    他斂起笑意,打開盅筒露出裡面的色子,三個色子卻有六面。三面都是六,還有三面是一。

    這一局一出,必勝。

    沒等黎凰動作,蕭雲瀾便扭頭朝著身後侍奉的柔姑吩咐:「去取毒酒,白綾,匕首來,即便是賭輸了,可選擇怎麼去死的權利咱們得給。」

    就在柔姑轉身準備離開的瞬間,黎凰突然似笑非笑的開口,「你就這麼確定,你一定能贏?」

    「我既然坐在這兒,就決不可能會輸。」

    蕭雲瀾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他沉住氣對上黎凰那諷刺的毫不掩飾的眼神。

    「抱歉,你輸了!」

    話落,黎凰面無表情的掀開蠱子,那蠱子裡,郝然躺著一堆白色粉末。

    蕭雲瀾的嘴角還沒來得及上揚,便見黎凰吹開色粉末,霎時間,他瞪大了雙眼。

    那桌面上,郝然印著六個紅色的數字!

    「六六六,一一一!跟閣下的一模一樣。」

    蕭雲瀾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目光死死地盯著桌面,仿佛要將這桌子盯個洞出來。

    他縱橫賭桌十多年,從未栽過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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