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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12:01 作者: 要好好想想
為了讓學生有足夠的時間寫這些作業,學校還給我們弄了一個學習室,裡面大概放了三十多台電腦,專門拿來上外教課和寫這些作業。
想想初三時寫英文作文只需要百來個詞就好,然而高一剛入學,要求就突然提到了三百字打底,實在是讓我們為難。到了後來,更有時不時就一兩千字的字數要求,還有那些稀奇古怪完全不知道如何下筆的題目,簡直就是惡夢。
高中時的我完全沒有拖延症,反而喜歡提前很久去做需要做的事,好像是強迫症一樣,趕作業趕的天昏地暗。尤其是高二的時候,這種強迫症到達了一個喪心病狂的程度,在離期末截止時間還有兩三個月時,我就搞定了所有科目的全部作業。
現在聽著感覺蠻爽,但那時候寫作業真的是寫到崩潰。至今我還保留著一條2014年的朋友圈:。為了早點做完作業,當時每天中午吃完飯就回教室去寫,晚自習幾乎三個小時都泡在自習室里,體育課美術課都在寫,現在想想也不知道那麼早寫完是為了什麼。
距離那個期末的截止日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班裡的平均進度大概只完成了百分之五六十,主任和外教都急了,所有晚自習和國際高中的課都拿來讓外教帶著我們做作業,於是我就變的無比自由。
每次剛上課時外教就把我趕出學習室,大概說法就是:你在這無所事事晃的我眼睛疼,趕緊出去吧,愛上哪兒上哪兒。再加上高二上學期會考時,我把還沒考的所有科目都給考了,普高課也可以不用去。於是高二的最後幾個月里每星期我差不多只有五六節課需要上,生活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那段時間是我從小到大以來對上學這件事熱情最高漲的時候,這讓我搞懂了一件事,我不是不愛上學,是不愛念書而已。
那時候每次美滋滋的被趕出教室後,要麼去食堂給喬大師她們先占座買飯,要麼就是窩在教室里刷托福題。後來截止日期將近,還有幾位進度差太多趕不完,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嗯,怎麼說,那段時間我真正明白了一個從小聽到大的道理:知識就是財富。長輩們誠不欺我啊。不過現在想想,其實還蠻後悔,都是兄弟,談錢多傷感情,我的錯我的錯。
說起外教,我們有一個來自新加坡的外教畫風相當鬼畜。他有非常嚴重的潔癖,洗手洗到手脫皮,依然堅持不懈地恨不得一天洗八百遍。每次在走廊上遇到他,他都要刻意往旁邊稍微繞一下,生怕我們挨到他一點點。
有一次喬大師拿著作業本去找他問問題,他讓喬大師把作業放他桌上,用筆指著講,講到背面的時候,我和喬大師看著他用指尖捏著一個小小角來翻頁,簡直目瞪口呆,喬大師無奈:「我的作業是有多髒」。這位外教在調來我們國際部的第一天就受到了驚嚇。那天中午他去吃飯,剛走到高中部和食堂兩棟樓之間的空中走廊時下課鈴響了,當時高二一層樓八個班的學生狂奔著衝去食堂搶飯,腳步聲仿佛千軍萬馬,一群群的從他身旁飛快跑過,他一臉惶恐的站在中間,問了一句:「earthquake?」。嘖,好沒見過世面。
我們班一向比較散漫,上課時玩手機算是家常便飯,能不能壓下來全靠任課老師的個人魅力。高一高二兩年,我和喬大師天天坐在一起用手機追劇。從學校2013到甄嬛傳,從我是特種兵到跑男,看的風生水起熱火朝天。
那時班裡還會時不時突然興起玩一些手機遊戲,最開始好像是樂動達人,然後是Temple Run,後來還有卡丁車和滑雪,最後是高三時候玩的2048,每次都是說玩大家一起玩,然後在班裡比誰通過的關數多或拿到的分數高。
記得高一時候有一段時間班裡突然流行起玩魔方,課上課下人手一個拿在手裡轉的飛起。可能因為當時玩的太熟,至今都沒有忘記這項技能。前段時間到一個朋友家聚會,隨手拿起桌上的魔方轉了六個面,唬的那幾個不知道魔方還有公式可以套的博士鼓掌誇讚,也是很心虛了。
高二時不知道主任突然受了誰的影響,突然要整頓風氣,要求我們每天每節課都要上交手機,讓各年級班主任每天課前來收課後來發,我們班奮力抵抗不肯妥協。
最開始我們以紙箱不安全為理由不交,紙箱這麼弱不經風,要是壓著了或者進水了怎麼辦,不放心不放心。於是老師迅速的去買了三個塑料儲物箱,完美解決了紙箱不安全的問題。
我們又以手機全部堆在裡面會磨花屏幕為藉口不交,結果老師去碎紙機里掏了大把大把的紙屑在下面鋪了厚厚的一層,上面又用一層餐巾紙蓋住紙屑,弄的整整齊齊拿到班裡讓我們摸。手感之柔軟,讓我們無話可說。
交了兩天後還是不甘心,俗話說,與天斗與地斗與老師斗,其樂無窮。這個時候目的已經不是想要上課玩手機了,而是純粹想要和老師一較高下。
我們在萬能的某寶上買了仿真模型機,從大小到重量甚至是按鍵的手感都和真的一模一樣。為了保證效果,我們還給模型機套了手機殼。後來老師再來收手機時,我們不再討價還價磨磨蹭蹭,非常爽快的把各自的手機放進了箱子裡,老師只當我們是被收習慣了。殊不知,她那一箱子全是模型。
後來我們又出新招,這次我們的理由是:那麼多手機放在班主任那,她多操心呀,萬一丟了什麼的,不是難為人家嗎。這一次,主任乾脆的答應了我們的要求,這個理由確實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