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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11:15 作者: 芍藥不苦
他彎起唇角笑笑,叮囑他們別走遠,見到打不過的獵物就跑後,轉身慢慢回了小棚。
被他拘在屋內的大狼看著他通紅的手,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心疼:「冷了吧。」
是十分確定的語氣。
為了保持自己穩重嚴肅風範的小兔子,自己毫不顧忌形象地蹲在火爐旁,把手往火上一放,然後用暖和過來的手搓臉:「冷!外面好冷!」
大狼緩緩走過來,用鼻尖上部碰了碰景深的臉,冰涼。
他開始考慮,「遺」部落里有人很會蓋房子,要不要現在把人請過來,給小垂耳兔蓋個大房子。
那樣就不用去屋外談話了。
景深也在想,既然自己有那麼大一塊土地,還是早點拿來蓋房子比較好,要不然大狼每天委委屈屈伸不直腿,還要和自己睡一張床。
兩人雖然想法不一致,但是在觀點上保持完全統一。
可能這就是默契。
但是就在小兔子邊說話,邊站起來的時候,陸沉聽見他發出一聲悶哼。
隨後就直直地向後倒去。
「景深?!」
什麼也不想,陸沉化作人形,穩穩地接住景深,把他放到床上。
痛到模糊的景深看著眼前的,有一道疤痕的結實手臂,努力把眼睛睜到最大。
作者有話說:
我高估了自己……
第19章
我們銀狼堅定地想著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景深整個人失去了力氣,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手軟腳軟。
這時他已經顧不得想銀狼手臂上的傷疤,疼痛席捲了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痛意,他只能閉上眼睛,內視丹田,努力讓木元素在自己的指揮之下緩慢運行,來降低他的痛值。
陸沉把小垂耳兔安頓好,去找他的石頭藥碗。
藥碗放在屋外的灶台上,上面落了厚厚一層雪,碗外觸之冰涼。他把雪撥開,發現在藥碗中並沒有喝掉藥後剩下的棕色藥渣,也就是說,小垂耳兔今天中午沒有喝藥。
是忘記了,還是嫌棄藥苦?
陸沉搖搖頭,猶如深潭的棕色雙眸此刻顯出幾分無奈,他也不知道拿景深怎麼辦了。
若是「遺」族內的手下,冷冷訓斥兩句,讓他再也忘不了喝藥並不是難事,可是景深……
陸沉開始燒水準備煮藥,如果景深總是忘記喝藥,那只有他幫忙提醒了。
而他,並不覺得這是負擔。
他很樂意。
「景深,來,喝藥了。」
聲音似是隔著雲霧到他耳邊,但是因為聲音悅耳,且極具有辨識度,景深朦朦朧朧中意識到,是大銀狼。
但是他全身痛的很,似乎全部意識都被疼痛攝去,只堪堪分出一絲來,讓他睜開眼,來和陸沉對話。
那絲意識……好像和他平時的意識狀態並不是很相同,與平時他自覺冷靜嚴肅的樣子相差十分遠。
陸沉把藥遞到他嘴邊,隨即他把頭歪到一邊,眼神警惕,但聲音很輕:「不要喝。」
陸沉聲音很低,用另一隻手撫了撫他的頭髮:「為什麼不喝呢?」
景深瞥他一眼,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轉過頭去:「不要,苦,還沒有勺子。」
只有要勺子才能喝嗎?
還真是只嬌氣的小兔子。
看著往日圓溜溜的黑眸子如今迷迷朦朦,還帶著些淚水,唇微微上翹,粉色的,帶著些水光,看著很好親……
陸沉把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法甩掉,半跪在床邊,開始專心致志地哄景深。
「我一會去給你找糖,先把藥喝了,乖了。」
景深背對著他,沉默地表達著自己的反對。
若是他現在意識回籠,看見自己像個小孩一樣抗拒吃藥,定會找個地方把自己埋進去,但是現在的他完全不考慮,只考慮如何不喝苦藥。
過了一會,景深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陸沉離開了。
景深緩慢回過頭,只看到陸沉掀開獸皮簾的背影。
藥碗也不在。
這是放棄餵他藥了?
絲毫不記得自己剛才如何抗拒喝藥,反倒是上次被拋棄的那種孤獨感捲土重來,景深抱住自己,開始抵禦擴張經脈的那種疼痛感。
迷迷糊糊中,又被一陣聲音喚清醒。
陸沉又回來了,手裡拿著小勺,手中的藥還是溫乎的,聲音別提多溫柔,就像哄幼崽:「景深,看,勺子。」
是一柄石勺,但是看起來圓潤光滑,沒有絲毫稜角,也很薄。
陸沉把勺子展示給他看:「勺子好了,來喝藥。」
這柄石勺是他用空間之力凝成薄刃削成的,還用細碎的小空間很是打磨了一會,怕景深劃破嘴。
景深這下乖乖喝了藥,然後便睡了過去。
陸沉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熱度降低不少,便放下心。
等他醒來,估計藥力也發散,恢復意識了。陸沉新泡了一碗藥,放進熱水裡保溫,之後變成狼型,幾步便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蔗」部落在「谷」部落的東南,相隔距離不遠,但平日往來並不多。因為「蔗」部落和別的部落交易是用糖,糖是很昂貴的,「谷」的部落並沒有多餘的糧食拿來做糖。
「蔗」部落的族長,熊越,是一隻黑熊,他在冬天雖然沒有像自然中的熊類一樣冬眠,但是也是大多數時間都在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