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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愛他的人，連錢也不愛。

    這夠讓人傷心。

    「那這大半年來都算什麼？你玩我？」

    肖漂亮頓住腳步，看著他快要壓抑不住那憤怒的神情，嘆了一口氣，改用平平穩穩的語氣說，「我記得我答應和你一起的時候說過，我會試著去讓自己喜歡上你甚至愛上你。可是，到目前為止，我盡力了，我沒辦法讓自己愛上你。所以，我覺得分開對大家都好。你以為呢？」

    第13章 不懂

    「你一句不喜歡就分開，那我這一年付出的感情呢？我還愛著你呢，我該怎麼辦？」顧瑾扯了扯衣領，掃向周圍沒人，聲調不自覺地拉高，眼神陰鬱的望著她。

    「那你希望娶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嗎？你顧家願意接受一個既不愛你又一無所有的戲子嗎？如果可以，你不妨試試。」可能早習慣了，她總能在這種場合里比常人要冷靜。

    這戳了顧瑾的痛腳，他是個何等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捆綁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再說，他還是個商人，那女人沒身份地位，對他沒任何作用，捆來能幹什麼？

    顧家那邊更是不可能同意，就憑她一個戲子，顧家的門就不會對她開。

    不是說看不起戲子的身份，而是顧家講究門當戶對，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事情。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換個身份。」最後，顧瑾妥協的說出那迫不得已的想法。

    肖漂亮瞬間冷下了臉，他認真的呢。

    「換個身份然後回去繼續上學深造？」

    「你還小，怎麼不可以？」

    「我說過，我不會放棄唱戲，我要唱一輩子，你還是死心吧。」

    顧瑾氣得直冷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堅持什麼？說句不好聽的，你堅持下去也沒有什麼前途可言。據我所知，這雲城真正愛看戲劇的不超過三千人，百分之九十是老一輩人。等這老一輩人走了，你覺得還能有幾個人會聽你們唱那不知所謂的戲？」

    「到時候唱給你們自己聽？有什麼意思？」

    現在的年輕人大多不喜歡聽粵曲，可能以後就會逐漸消失，這就是雲城戲劇的現狀，不用顧瑾說她也清楚。可如果真像他所說，個個都不愛聽不願聽，沒前途，嫌辛苦，沒有人去唱，沒有人去愛，這個東西就真的留不住，也傳不下去了。

    再說，她小時候也不喜歡看粵劇，也聽不懂看不懂，聽到耳里只剩咿咿呀呀。但當她真正接觸後，她越發覺得好聽且有韻味，愛也愛不切。所以有時並不是這個東西不好，而是人們沒有發現它的好。

    她認為只要用心去聽，就會發現它其實很好聽。

    「這你就不懂我了，我堅持我想要堅持的，你無權干涉。」既然不懂她，就更沒有什麼好去辯駁。

    肖漂亮走了，顧瑾沒再跟上，他突然覺得對上這麼一個女人心好累。

    脾氣硬得很。

    肖漂亮說的老家在雲城別鎮一個小村子裡，十六歲前她一直住在那。她並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最愛她的父親肖摯文長埋在那裡一個大山頭上，。

    每次回來，她都只為看一看他。

    而這次多了一件事，她想去村大隊以及肖摯文生前所在的小學問一問關於他的一些她不知道的過往。

    肖摯文很疼她，卻很少講關於他年輕時的事，肖漂亮知道的事少得可憐。甚至在她十六歲前，她還以為她一直叫著的媽媽便是她的親生媽媽。

    後來她才知道，肖摯文帶著她來到這個小村子時，她才幾個月大。當時肖摯文憑著學歷留在了小學裡當數學老師，但一個腿有疾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嬰兒畢竟不好做事。

    開始時，他請的保姆照看肖漂亮，每天放學後便自己帶。但有一次，保姆大意，倒開水時燙到了肖漂亮的小腿，幸而那時肖摯文剛好下班，二話沒說先敲兩個蛋清敷到那燙傷的位置上，這才使得小小的她沒有留下疤痕。

    自始後肖摯文就不放心將小肖漂亮交給保姆看了，後來經不少人綴合，還是實在想給女兒一個像樣的家庭環境，他和村里一個帶著兩個兒子的寡婦合夥過起了生活。

    這一過就是十六年。

    第14章 上山

    到小村子裡只有一條不足三米寬的馬路，可也只能到村口，肖漂亮下車後還得步行到山上去。

    從村口到那山上得橫穿這個小村子，為避免見到不想見的人，她走了些偏僻路。說是偏僻路，實則就是一些破落舊房子的聚集地，平時沒什麼人走動，有的就是一些不學好的青年偶爾聚那抽抽菸，打打牌。

    不過也還好，她在這生活了十幾年，對這裡的人事物都熟悉，並不怕惹上那些人。

    肖摯文埋骨的地方在半山腰，那裡久沒人打理，一路上都是又高又密的寒芒，稍不小心便會被它割傷皮膚且非常痛。走了近一小時，肖漂亮才靠著撿到的一條木棍撥開草叢找到那個已有些年月的墳堆。

    墳堆僅是一個土堆，只墳頭中鑲嵌著一塊極不顯眼的石頭，石頭上只刻了肖摯文三個字。

    她從包里拿出早準備好的香、蠟燭、紙錢，先是點上蠟燭，香，再把紙錢都一一燒掉。

    「爸爸，師父說下星期就讓我演女一號呢，你羨不羨慕？」

    「爸爸，哥哥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呢，你保佑保佑他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