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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瑤兒沒理我，舉起手裡的酒瓶喝了一口。

    「還真是孬！」

    她的表情裡帶著鄙視、不屑，如果我沒看錯還藏著一絲怨憤......

    看著她如今的神情，怎麼都讓我無法聯想到曾經那個雖然有點小任性，卻乖巧可人的江瑤兒。

    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改變了她，卻沒能改變我......

    我見她不回答，有點著急，追問道：「他應該說什麼嗎？」

    江瑤兒睨我一眼，像是故意在吊我胃口，又像是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說似的，於是，她又舉起酒瓶喝了一口。

    「他現在有女朋友嗎？」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沒有。」

    我如實回答著，腦袋裡的漿糊卻越來越混。

    江瑤兒的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看不出來，還挺深情！」她又抬眼看我，「我之後一直都沒有？」

    她的眼神中帶著「早已猜到」的神情，又帶著點不願相信的「疑惑」。

    「有一個。」我說。

    她忽然笑了起來：「哦？竟然還會有一個？該不會是障眼法吧？那女的追的他？」

    我驚訝：「你怎麼知道？」

    江瑤兒沒有回答我，而是更加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我被她笑得渾身發毛。

    好不容易，她停止了毫無快樂感的大笑，悠悠地說：「我當然知道，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女生啊！」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他不喜歡又怎麼會和她交往？」

    江瑤兒的臉漸漸向我逼近了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的眼睛，仿佛在裡面尋找著什麼：「你真的不知道？」

    我往後躲了躲，搖頭：「真的不知道。」

    她忽然坐回了身子，心情一下大好似的：「一個又孬又慫，一個情商低到爆，還真是絕配！真希望你倆永遠不要在一起，哈哈哈！」

    「我倆？」我瞪大了眼睛。

    他說的「孬慫」和「情商低」是指我和堂熙笑嗎？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她該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

    江瑤兒撇撇嘴，開始了想憋又憋不住的那種笑，那種表情仿佛是故意做給我看......

    我被她笑得心裡很煩，恨不得抓過她的肩膀使勁兒搖，讓她把話趕緊說清楚，不要總是賣關子！

    我急了：「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麼？他就算不太喜歡後來的那個女朋友，但我能看出來，他最喜歡的不是你嗎？你們當時為什麼分的手？你又為什麼會覺得我們會在一起？」

    我連珠炮似的朝她拋出了一系列的問題。

    江瑤兒忽然毫不控制地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仿佛我剛才是講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引得旁邊的人都紛紛側目。

    「她最喜歡我？哈哈哈！葉瑤瑤，你真是刷新了我對你『情商』的認知啊！」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忽然臉色一變，仿佛黑雲壓境：「哼，我這一生最恥辱的事就是被她喜歡！」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

    我有點被嚇到，聲音弱弱的：「為......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語調拔得老高，「就因為他喜歡的根本不是我，他只是把我當做你的替身！一個替身！」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我可以容忍他不喜歡我，可以容忍他對我只是玩一玩的心態，甚至我可以容忍我的初戀里有背叛！但是！」她再次逼近我，低吼著，「我無法容忍別人把我當成『替代品』！這是我一生的恥辱！」

    她目光兇狠得如一頭野獸，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的話，她的神情，她的憤恨，都讓我不寒而慄......

    「你、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怯懦地問。

    「呵！我搞錯了？」她坐回身子，恢復了情緒，滑天下之大稽的樣子，「之前我是傻，以為他不記得我的生日是因為我沒有跟他提起過他不知道，可是他卻連我們正式交往的日子是在哪天他都不記得！」

    「我們一起出去逛街，他永遠記不住我最喜歡的是金黃色，總是不停地想讓我試各種粉紅色的發卡，粉紅色的裙子，粉紅色的帽子......我一度以為那是他喜歡的顏色，直到後來無意中他說你最喜歡粉紅色！哈哈！多搞笑！」

    我的心臟開始收緊......

    江瑤兒又猛喝了兩口酒，將酒瓶「咣」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心已經皺成一團，既期待她能說出更多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又害怕她所有的「證據」都不過是巧合，更害怕那些「證據」是真的。

    江瑤兒看出我的神情似乎是不信，於是接著說：「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已經不止八百遍地跟他說過我不喜歡吃魚，所有魚都不喜歡吃，可他還是一放學就想給我買魷魚圈，還說你說過所有小吃里魷魚圈是最好吃的！呵，我跟他說過八百遍我不喜歡吃魚他記不住，卻能記住你隨口的一句話，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他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