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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56:52 作者: 安以陌/水蠍佳人
經過幾天沒日沒夜的趕工,拍攝工作進入尾聲。由於金恩彩懷孕,大家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助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以陌傷害她,每次都把她支得遠遠的,讓她拿道具換服裝,幹得是最累的體力活。
「好了,我們準備收工。安以陌,我們在山上還有些布景,你去拿下來,我們準備下山回賓館。」助理吩咐道。
「我?一個人去?太陽都快下山了!」以陌看著崎嶇的山路,心裡有些發顫。她轉身看了看忙著收拾東西的同事們,有些為難。
「讓你去你就去,不就一些碎布希麼的嗎?你再這樣磨磨蹭蹭下去,天真的要黑了!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干就辭職!」
「我立刻去!」以陌立正稍息,心裡嘀咕,這個助理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若不是看金恩彩的面子,COOLGAME的主管何必怕個小小的明星助理。
她一路在心裡抱怨,嘀嘀咕咕地去山上取了一些布景道具。看到這些道具,她心裡就有些憤憤不平,不就是一些破布麼,需要這麼勞師動眾地去取麼!下山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走到拍攝點,以陌突然愣住了。
拍攝地一個人也沒有,所有的車都離開了。她心嗡地一聲,腦子一片空白。以陌慌亂地拿出手機打電話,可在山裡手機卻沒有信號。
她癱軟地坐下去,有些垂頭喪氣。看著拍攝現場遺留下來的凌亂道具,她苦笑一聲,安以陌,原來,你又被拋棄了。
今天去參加省青少年法律知識競賽,剛好坐在一個選手旁邊,他是財經大學的學生,拿到了2等獎。
坐下,這位DD問,小MM啊,你的帶隊老師呢?
偶說……偶米有帶隊老師。
他說,啊,難道你不是選手,是觀眾?
我說是啊是啊,我是觀眾。
結果他看到我的採訪話筒,然後說,你別告訴我你是記者。
我說我為什麼不可以是記者。
他說,記者啊,我們最怕記者了,記者太可怕了……
囧。我是很乖的捏,為啥大家都說防火防盜防記者,我已經不做暴光類新聞好多久了……,我現在都很安分了……大家8要防我撒,打滾。搞得跟過街老鼠一樣。
第三十二章 冬季戀歌 (三)
她說她一直在等,等了多少年,三年,六年,或者更多的時間。他答應過她,只要她還在原地,她一定能找到他。他們只是暫時丟失了彼此,總有一天,會再在一起。可當年的承諾,都成了泡影。他不曾回頭,也回不去了。
「乾杯!」
「大家辛苦了,MV終於殺青,大家今天可以睡個好覺。我們這裡最辛苦的就是恩彩了,她克服了身體狀況,一直堅持拍攝,我們才能這麼快完工。大家一定要敬她一杯,不過她有寶寶了不能喝酒,所以,我們一起要敬准爸爸雲總一杯。今天他是特地從雲澤飛回來,這份感情真是感天動地啊!」
慶功宴上,大家都喝得有些高。雲暮寒一直笑得很敷衍,他在酒桌上搜尋一個人身影,卻遲遲不見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患得患失的,也許安以陌根本不想見到他,索性連慶功宴都不參加了,他卻和一個傻子一樣,暗暗期待不可能的奇蹟。
宴會結束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金恩彩的助理。「安以陌,怎麼沒來今天的慶功宴?」
「她?我讓她干一點活就耍大牌,恩彩都沒她大牌,也不知道她是仗了什麼後台,什麼活也不願意干,一點苦都吃不了。今天我讓她拿道具,她不願意,發脾氣回去了。不是我背後說人,這樣沒責任感,怎麼做事。」
助理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去找金恩彩。聽到以陌被人這樣評價,雲暮寒有些不悅,卻不好發作出來。只得走開,燃了一支煙,他掏出手機撥以陌的號碼,思索著要對她說什麼。像一個上司一樣指責她不該不負責任,還是像朋友一樣,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突然,他覺得自己說不出口,無論以什麼樣的立場。電話接通了,溫柔的女聲提示著對方不在服務區,雲暮寒掛斷了電話,心裡嘲笑自己自尋煩惱。
夜晚的月光,帶著些料峭的寒意。由於是在山區,這裡的氣溫比其他地方更低一些。雲暮寒覺得脖子上有些涼,抬頭一看,居然是下雪了,紛紛揚揚地,越來越大。他想起和以陌以前去看雪,她總是高興得手舞足蹈,說自己是平安夜出生的,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是聖誕節下雪。不知道今晚,她是不是也在這裡,和他看著同一片雪染過的夜空。
看著夜色不早,他踩滅了菸頭,準備去找金恩彩。可剛走到房門口,他就停住了腳步。
「你說你把她一個人留在山上,你瘋了嗎?」
「我也不知道今天會下這麼大的雪,黃山這麼陡,你說,她不會出事吧。」
「你玩笑開得太大了,會鬧出人命的。天文台說,這麼大的雪,這裡一定要封山。到時候她一個人下不了山,沒吃沒喝……,你這次做得這麼過分,被人知道了你就完了。」
砰!門突然地關上了,兩人嚇了一條。金恩彩推開門,看到的是雲暮寒衝出去的身影。
「糟了,暮寒哥一定是去找那個女人了。下這麼大雪,他開車太危險了,你趕緊報警,我讓人去追他!」金恩彩看著雲暮寒開著那輛BMWX5離開,她有些焦急,剛想追出去,無奈腹部突然疼了起來,她氣急敗壞地喝了助理一句。助理本來就心虛,此刻更擔心會鬧出人命,立刻跳起來抓起電話就報警。
……
雲暮寒是在拍攝地點的一顆大樹下找到以陌的,她已經凍得嘴唇發紫了。在她身邊,有一些枯樹枝,和一些燒糊了的火柴梗。
「我是不是很像賣火柴的小女孩……,我……我真的……挺笨……,賓館裡的火柴……都燒完了,還……還……還沒點著樹枝。」看見雲暮寒,她努力地擠出一絲笑,想給他一點安慰。但只這麼一句話,就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癱軟下去,雲暮寒及時抱住了她。
「你別說話,保存體力。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樹下坐著?附近有沒有避雪的地方?」
「你說過……,只要呆在原地……原地,等你……等你來找我,無論……無論我們分開多久,你都……都能找到我。我等……等得太……太久了……,我等……不了了……」
她迷糊地說完這句話,就支撐不住,昏死在他懷裡。雲暮寒抱緊她,突然淚流滿面。她說她一直在等,等了多少年,三年,六年,或者更多的時間。他答應過她,只要她還在原地,她一定能找到他。他們只是暫時丟失了彼此,總有一天,會再在一起。可當年的承諾,都成了泡影。他不曾回頭,也回不去了。
雪越下越大,以陌全身冰涼,他恐懼得無法呼吸。他低頭看到地下的累起的冰,這樣崎嶇的山路,地上又有冰,寶馬SUV的性能再好,他也不能冒險。他背著她,尋找避雪處,他能感覺到她在他背上冷去,脆弱得隨時可能消失。他第一次感到這樣無能為力,他救不了她。這種無力是如此地撕心裂肺,仿佛最親密的部分被人生生挖走,疼得牽扯靈魂。滾燙的淚,落在積雪上。他第一次,痛哭得如同一個孩童。
……
以陌在昏迷前,依稀記得最後看到的是雲暮寒,可睜開眼,見到的卻是陸韶遲。
他一直守在床邊,面容憔悴,他握著她的手,看見她甦醒,布滿血絲眼中頓時流露出驚喜。以陌張了張嘴,卻覺得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怎麼樣?」
「我這是在哪裡?」
「仁心醫院在當地的分部,你身體還很虛弱,別多說話。幸虧這次你沒有發病,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以後不准任性,你不知道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有多害怕。」
「是啊,陸醫生連夜搭機飛來的。你知道那種小飛機多不安全,他也顧不得了。安小姐,您真是命大,多虧了那位先生拼了命地護住你,不然,救援隊趕到都晚了。」身邊正在倒開水的護士,插嘴道。
「先生?誰?」
「是雲暮寒。救援隊在你們攝製組臨時搭建的木屋裡找到你們的時候,發現他把身上能禦寒的衣服都給你穿了。你們兩個送來醫院的時候,都是重度昏迷。你應該已經沒事了,他……,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陸韶遲猶豫了片刻,沒有隱瞞真相。
「不行,我要去看他。」
「你現在不能下床,還需要觀察幾天。放心,他身體一直很好,一定可以扛過去。」
「我要去看他啊!」以陌突然咆哮道,她激動的表情嚇了陸韶遲一跳。陸韶遲不再說話,給護士使了個眼色,護士給她打了鎮定劑,他看著她睡著,才退出了病房。在走出病房的時候,他覺得眼前發黑,一個趔趄,居然有些站不穩。
「陸醫生,你要不要去隔壁休息一下。你這幾天連著做手術本來就沒休息好,昨天夜裡你連夜飛回來,到現在就沒合過眼,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沒關係,我沒事。以陌已經脫離危險了,我要趕回雲澤,還有幾個重要的會要開。」
「陸醫生,你這樣不行的。」
「我挺得住,你幫我照顧好她。」陸韶遲用冷水潑了潑臉,他必須趕回雲澤,部署以陌手術的事情。以陌一定要儘快做手術,她的情況,越來越讓他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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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這一張是在美化雲暮寒的形象,為嘛大家都說我在美化陸黑捏?
有一件事情,我解釋一下吧。有網友很憤怒地指出,我這本書是抄襲匪我思存。其中是有一些誤會。相信有這樣想法的讀者是讀過匪大的一本書《香寒》,實體書的封面上有這樣一段文案:「很多時候,我們離天堂的幸福其實只有寸步之遙。而我曾有過的一切,你給的最美。 而重到舊時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蓮苦。」的ccb0989662211f61edae2e
《香寒》這本書我看過,而且確實是在寫《陌上》之前。基本上匪的每本書除了《當時明月在》我全部都讀過。
不過《陌上》里這句「我所擁有過的曾經,你給的最美」並不是引用自匪我的「我曾有過的一切,你給的最美」。而更確切地說,是我們同時化用了一首經典歌曲《雪侯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