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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56:52 作者: 安以陌/水蠍佳人
    「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也覺得愛情是一生一世的。既然你對感情這麼有信心,為什麼不放手,讓暮寒去韓國?」

    「暮寒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要去韓國留學。我會去問他,無論怎樣,我都尊重他的決定。」

    「他的決定?他因為不願意和你分開,拒絕了學校的推薦,甘心留在雲澤。你們都太年輕,根本不會明白自己放棄的是什麼。以陌,聽說你媽媽病得很重,需要一筆錢做手術……」

    「阿姨,我媽媽的手術費不勞煩您來操心。無論如何,我絕不會離開暮寒的。他如果選擇去韓國,我等他。如果他決定留在雲澤,我陪他!」以陌一口乾掉了冰可樂,可身上還是覺得發燥。她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她和暮寒的感情。她從來不敢想,如果她的世界沒有雲暮寒,會是怎樣的光景。

    「誰說要分開你們了?阿姨,只是想試試你,如果你真為了錢就放棄暮寒,我才要反對你們在一起呢。我這裡有一份首爾大學的入學申請表,你可以去韓國先念預科,然後在那邊挑個專業讀書。阿姨很欣賞你的坦率,希望你們一起去韓國留學。」夏如華見以陌生氣,她眼角跳了下,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好風度。

    「我也想陪暮寒一起去留學,只不過,媽媽的病情很反覆,爸爸工作又忙。我想留在雲澤照顧他們。」以陌拿著申請表txtxz.com,有些心動。看到夏如華這樣誠心地幫她,她少了幾分排斥。

    「哎,要是暮寒對我,有你對你媽媽那麼孝順就好了。你媽媽的事情我都知道,如果手術費有什麼需要的,隨時來找我就行了,大家遲早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對了,你爸爸,最近在忙什麼?」面前的女人撫了撫劉海,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是做記者的,經常很忙。每天都是上網,寫稿,查資料。對著電腦的時間比對著我的時間還多。」

    「男人忙,是藉口不是理由。不是我嚇唬你小孩子,你媽媽病成這樣,他都不去看一眼。還整天忙啊忙的,你別怪我多心,我見過的人多了呢,也許,是他已經有別的女人了。」

    「不可能,阿姨,我爸爸不是這種人。他很愛我媽媽。」

    「那就最好,不像有的人,每天都用電腦里和別的女人聊天。」

    「才不會呢,我爸爸連電腦密碼都是我媽媽的生日,他才不怕媽媽突擊檢查呢!在我媽媽面前他們根本沒有秘密。」說到這裡的時候,以陌有些自豪。她沒有發現,在說到電腦密碼的時候,對方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乖孩子,比暮寒懂事多了。對了,你媽媽是在仁心醫院住院吧,仁心的院長和我關係不錯,我可以讓她幫忙安排一些好的專家來幫你媽媽。這樣吧,明天下午6點,我會陪我先生出席一個重點工程的簽約儀式,這是我酒店的房號,你先過去等我,我們再具體談談。」

    「要不讓我爸爸去吧,專家什麼的,我不懂的……」

    「你爸爸我自然是會約的,其實,明天我還想和你談談暮寒的一些事,你知道他很恨我,我一想起這些就難受,想說,也不知道對誰說。」夏如華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阿姨,你別哭了。我會勸勸暮寒的,這樣吧,明天我過去找你,陪你聊聊天。」見對方突然哭泣,她有些手足無措。剛才和夏如華聊天,她半點也不覺得這個女人有多壞。或許,暮寒真的是誤會她了,感情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一個對或者錯才說得清楚。也許……,她真的不是為了錢才嫁給江貴仁的。想到這裡,以陌覺得對方有些可憐,她收起房牌號,安慰似地拍了拍夏如華。夏如華這才抬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第三十章 往事如煙 (三)

    從前活蹦亂跳的安以陌,此刻就好象一個被扯斷了線的木偶般,呆滯恍惚。

    還未入夜,雲澤的酒店就燈火通明。西裝革履的人們進進出出,與其說這裡是旅人棲息地,不如說這裡是無聊的生意場。酒店門口立著大小指示牌,一行行地寫著會議在哪裡召開、儀式在哪裡舉行,用餐該如何走。以陌很少到這種地方,她不自覺地扶了扶書包肩帶,小心地向前台打聽房間號。

    前台早就接到吩咐,熱情地為她開門,讓她在房間裡等。以陌放下書包,打開冷氣,拉開窗簾,幾道強光刺了過來,她皺了皺眉,才初夏,太陽就這麼烈了?

    「江總,你今天怎麼回事啊,才喝那麼幾杯就醉了?不是你平日的量啊!」

    「誰說我喝醉了?我沒醉,再喝一斤都行,改天,繼續喝。」

    以陌正要把窗簾拉上,突然聽到門外有響動,她癟了癟嘴,男人喝了酒以後真失態,管他是政府官員還是企業高管,醉了都一樣討厭。這個城市的醉生夢死,都是因為這些酒精的緣故。醉鬼都說自己沒醉,就好象瘋子一直都說自己沒瘋一樣!

    嘀----

    門鎖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電子報警聲,一個走路歪歪扭扭的男人推開了房間門,他把房卡丟在床上,一邊嘟囔著冷氣怎麼沒效果,一邊脫衣服。

    「喂,你什麼人啊?你在幹什麼!,你這個酒鬼再不出去,我打電話叫人了!」以陌見他旁若無人地將西裝、襯衫丟得滿地都是,禁不住驚叫出聲。

    「這家酒店的小姐,素質還真高,清純得跟中學生一樣。」他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以陌,搖晃著朝她走過來,突然,他一把拉過她,就往她身上靠去。

    「你滾開!你想做什麼!我報警抓你!救命啊!」夏阿姨呢?為什麼房間裡會出現一個陌生男人?以陌退到了窗戶邊,她摸到了身後的菸灰缸,緊緊地抓在手裡。如果他敢亂來,她就和他同歸於盡!

    「報警?這裡是我江貴仁的房間,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對方瞳孔的顏色越來越深,似乎要將面前的女孩生吞活剝。

    江貴仁?以陌不由得怔住了,江貴仁不是暮寒的繼父麼?難道他媽媽口口聲聲說的真愛,就是眼前這個滿身酒氣的胖男人?汗味夾雜著酒味和口氣,在空氣里散開,以陌胃裡一陣翻騰。面前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拉著她就要親,她強忍住噁心,掙扎著推開他。

    「你別亂來,我爸爸是記者,你敢亂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記者?老子他媽的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記者!敢動我!試試看!」

    「你別過來,是夏阿姨讓我來這裡的。我是雲暮寒的女朋友,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聽到雲暮寒三個字,他停下了動作。江貴仁眯著眼睛,掃視了一下以陌,那陰戾的眼神看得她渾身發涼。

    「雲暮寒?那小子碰得我為什麼碰不得?你是他女朋友,那你一定是安逸的女兒?你爸真他媽的有種,我幾十個億的盤子他也敢掀!當我江貴仁這麼多年是白混了?他敢搞我,我就搞他女兒!你今天還真別想走了!」他邊說就邊開始解皮帶,以陌臉色一變,連書包都顧不上拿,就往門口逃去。可是,人還沒走到門前,她只覺得頭皮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扯著她的頭髮就將她摔到了床上。

    「放開我,別碰我!你這個酒鬼,變態,瘋子,色狼……」以陌猛地將手中的菸灰缸朝他砸去,血腥味混雜著酒精味,令人作嘔。江貴仁吃痛,腦羞成怒,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清脆的裂帛聲在空氣中炸開,以陌覺得胸前一涼,前襟的衣服,已經被扯掉了一大塊。她從來不曾受過這樣的對待,他扇著她耳光,嘴裡不乾淨地罵著,酸臭的唾沫噴了她一臉,她奮力掙扎著,即便被打也不覺得疼痛,心中被恐懼占滿,她……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

    「你喊啊,把你那本事的老爸喊過來,順便給他的乖女兒發個頭版頭條!哈哈哈哈!你還未成年吧,小小年紀學人家出來賣,這條新聞多好?」他邊說邊又甩了她一個耳光,以陌覺得喉嚨里一陣辛甜,似有咸膩的液體要湧出。賓館房間裡的空調,嘶嘶地吐著冷氣,吹得窗簾輕搖。以陌緊緊地咬著唇,直到鮮血染紅了嘴唇。那一刻,她感覺到了絕望。

    他拖著她往衛生間走,皮膚摩擦著瓷磚,留下血印。

    「我讓你反抗!臭□,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嗎?」他將水開到溫度最高的一檔,滾燙的水從她身上淋過。以陌掙扎著,疼痛讓她渾身抽搐。她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叫啊,為什麼不叫,你死了嗎?」

    以陌死死地閉著嘴,告訴自己不可以哭。熱水淋下,全身是滾燙的,可她的心卻如枯井一般冰冷。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個地方。

    「你們兩在幹什麼!」突然,房間裡衝進來一個女人,撲上去就扯開了衣衫不整的兩個人。

    一擺脫控制,以陌立刻蜷縮在了角落裡。她扯了塊毛巾,包裹住自己。身上的皮膚,已經被熱水燙得通紅,但她卻仿佛很冷一般,不停地哆嗦著,用毛巾將自己裹得嚴實,生怕會露出一點皮膚。夏如華冷冷地看了眼那個受驚過度的女孩,她走了過去。以陌本能地往後縮著身體,在她還沉浸在恐懼中的時候,啪!啪!夏如華來回地給了她兩個耳光,打得她眼前發黑,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才恢復視覺。

    「安以陌,你對得起我兒子,對得起我嗎?我好心幫你媽媽找大夫,你居然勾引我老公!不要臉的東西,拖累暮寒不能去韓國留學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你居然做出這種事!」之前還和藹可親的女人,此刻卻猙獰如同猛獸。她指著以陌咬牙切齒地罵著,仿佛再惡毒的字眼也不解恨。

    「我剛和市領導喝多了,我一回房間就看見她穿著這麼點衣服躺床上,我當時真以為是你。我哪裡知道房間裡有別人,老婆,我對你的感情你還不知道麼,都是這個女人……她故意引誘我啊,不知道什麼居心!」江貴仁仿佛一時間清醒了許多,他厭嫌地看了以陌一眼,然後站到了夏如華身邊。

    「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勾引他。」以陌拼命搖著頭,想把剛才的一切從腦海里揮去。

    「你沒有?今天晚上這家酒店來了很多記者,他們應該還沒離開。我現在就帶你出去,讓他們看看你這副尊容。你衣衫不整地在我們的房間裡,做的是什麼勾當!我老公什麼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投懷送抱的女人多著呢!你這小賤人,用出這麼無恥的手段,是不是想敲詐勒索?你說記者信不信你?」夏如華一把抓起以陌的頭髮,揪著就往門口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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