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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56:52 作者: 安以陌/水蠍佳人
所有的真相都會清楚明白,順便預告下,《錦鳳成凰》里的男主角江鳳夙同學,會在下章中客串以陌的心理醫生。他果然是頭號龍套啊,每本書都要跑跑龍套……
第二十八章 豪門夜宴 (三)
雲暮寒的吻帶著煙糙和酒精的氣味,不同於學生時代的青澀,他的吻兇狠猛烈。以陌的掙扎,讓他更加的肆nüè,不滿足於淺嘗輒止,他的舌撬開她的唇,舌尖上落下一點鹹味,他不知道那是她的淚還是自己的。
「以陌。」他在後面喊她的名字。
以陌手一抖,破碎的碟盤就刺進了肉里,血頓時涌了出來。疼痛,讓以陌瞬間清醒了過來。安以陌,早該忘記了,即便那些擁有的痕跡再美,都只是曾經。
「你這個笨女人到底在幹什麼!這些事情交給服務生就OK了!」看到她流血,身後的低聲責備著,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他一把拉起她,抓著她的手檢查傷口,她迫不及待地要抽回手。僵持之下,她覺得尷尬,而他,卻覺得憤怒。
「跟我來。」不顧周圍的注目禮,他拉起她就往旁邊的休息間走去。進門的時候,他順手將休息間門鎖上,動作霸道得不容人商量。
「你放開我。」她想掙脫開他的手,可他的力道卻大得厲害。
「安以陌,你給我安靜點!」他在休息間抽屜里取了藥箱,小心地替她處理傷口。眉眼間的焦慮和擔心絲毫不掩飾。以陌心裡一痛,以前她每次弄傷自己他都會生氣,原來這麼多年,他的習慣未曾改變。他依然有著溫柔的霸道,她也依舊會感動和剎那失神,只是……這其中總是橫亘著什麼,他們再也無法親密,回不到從前。
「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他呢?在你被人羞辱的時候,他在什麼地方?」
「你問我為什麼在這裡?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的金恩彩呢?你去陪她吧,我用不著你管。」聽他提到陸韶遲,以陌本來就焦慮的心就更亂了。她有些生氣地抬頭,卻發現雲暮寒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情緒,他看著她的脖子,目光灼如火。以陌猛然發覺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她頓時滿臉通紅,把腦袋勾得很低。
「安以陌,我是不是太高估你了?為了這些名牌衣服,包包?你什麼都可以出賣嗎?寧可委屈自己和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在一起,做第三者這樣的事情,你也肯?」
以陌突然顫抖了一下,剛才肖仁心的話,他都聽到了嗎?雲暮寒說出的話,字字句句都直指她的畏懼。她不知道陸韶遲和莫欣顏是什麼關係。莫欣顏的優秀讓她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只是填補了韶遲的一段空白,害怕那個破壞的人是自己。
「如果不自重,怎麼能期待別人尊重自己?安以陌,這些昂貴的包包根本不適合你!為了錢,你連尊嚴都可以不要嗎?」他希望以陌像從前一樣跳起來反駁他,可她沒有。她低著頭,眼神閃爍,那副默認的表情讓他沒來由的憤怒。
「我是不是小三不關你的事。今天就算她們羞辱我,這也是我自找的。用不著你好心幫我解圍!」她慢慢地抬頭,冷冷地拋出一句話,嗆得雲暮寒啞口無言。別說了,求你別說了,她不想聽。內心的恐懼那樣強烈,從一開始陷入這段感情,她就變得不安。她知道自己一無所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虛榮,膽小,遇到問題只會做鴕鳥。那些不光彩的過去,就好像一道擦不去的污漬,所有人都反對她和韶遲在一起,她不知道這樣的孤勇還能堅持多久。人一旦在乎就會卑微,她已經把自己放到塵埃里。任何一點懷疑,都會讓她把自己否定。她真的害怕,如果一切是她猜想的那樣,那該怎麼辦?她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一輩子,被放棄一次,已經足夠!
「是,我管不了你。我根本沒資格去理會你,今天是我自取其辱!我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我他媽的是被鬼迷了才會站出來幫你說話!」雲暮寒一拳打在旁邊的牆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控。看到她被她們指責的時候,他會忍不住上前。明知道為了她不值得,他卻無法放任她被人傷害卻不管。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的時候,他嫉妒得近乎瘋狂。
以陌沉默地看著雲暮寒,每一次,當她期待可以和他如普通朋友一樣交談的時候,都是不歡而散。他們誰也無法冷靜,爭吵,諷刺,殘忍地傷害彼此。這樣無休止的重複,讓她覺得疲憊。曾經相愛的人,真的連朋友都做不了嗎?
以陌看著手掌心包紮好的傷口,透過厚厚的紗布,早已經找不到傷痕,可疼痛卻絲毫不減。雲暮寒就是那刻在手掌的傷,指指連心,讓她疼痛無常。但再深的傷口都會癒合,終究會有另一個人,和她血脈相融,讓她牽掛思念。
安以陌,你要相信陸韶遲,他絕不會辜負你。以陌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每個人都會遇到那麼一個人,值得她無條件信任。
對不起,暮寒。可惜不是你。
……
休息室外傳來了喧譁的聲音,看來是宴席已經開始了。以陌做了個深呼吸,她看了看雲暮寒。雨後青澀的夕陽,映染過窗簾,與燈光交融出奇異的慘白色,雲暮寒的臉也顯得更蒼白。他深深地望著她,眼神平靜得讓她害怕。他眸中的色彩越來越深,如同湖面緩緩擴散的漣漪,這讓以陌覺得危險。她迅速轉過身,整理了下拉扯下皺了的衣服,拉開門,往外走去。
「韶遲,怎麼停車停了這麼長時間,欣顏等了很久了。」門外傳來了肖仁心責怪的聲音。
「剛好碰到爸爸,陪他一起和幾位叔叔伯伯打了聲招呼。欣顏,餓了沒有?要不要吃些水果?」門推開了一條fèng,以陌的手僵硬在那裡。透過門fèng,她看到莫欣顏挽過陸韶遲的手,動作自然嫻熟。陸韶遲微笑著和大家打招呼,表情沒有任何異樣。酒店的燈光曖昧且富麗堂皇,以陌看著他們逆光的影,如同被修剪過般,完美和諧。這樣默契的畫面,讓她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沒有推開那扇門。就在她遲疑的瞬間,身後一股蠻橫強大的力量將她拽了過去,雲暮寒扯過了她的胳膊,猛地把她推向了牆角。疼痛讓她的眼,朦朧有了霧氣。
「你瘋了嗎?」因為不想讓陸韶遲看到自己,她壓低了聲音。
「以陌,為什麼?」暮寒的聲音沙啞,語速有些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以陌淡漠地推開雲暮寒的手,可他挾持的力量卻更重了。
「為什麼當年要離開我?為什麼要背叛我?」他手撐著牆,將她鎖在自己身前。她的抗拒,讓他痛苦,她的恐懼與排斥,仿佛一根針般扎得他心疼。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從前的事,已經不重要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以前?」她花了那麼大力氣從當年走出來,他為什麼不肯放過,偏偏要讓她跌回那個她永生不願意回顧的噩夢裡。
「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一點!你說不要提,你憑什麼要求我不要提。當年做錯事的是你,我卻連提起的資格都沒有嗎?」雲暮寒抓著以陌的肩膀,不由得用了力。那些他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原來早被她習慣性地忘卻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知道當年傷害了你,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做,才可以消你心頭之恨?」以陌閉起眼睛,努力揮散那湧上腦海的記憶。肩膀被暮寒捏得很疼,卻不及心裡的傷痛與恥辱。
「我只想知道,六年前那一晚你究竟在哪裡?那50萬的支票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你要對你爸爸撒謊,說你那晚和我在一起?六年前,你到底做過什麼?安以陌,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只要你說,我就相信!」雲暮寒握緊以陌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六年前,我為了錢,出賣了自己。就好象你今天看到的,我為了錢,可以做第三者。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女人,是你自己太傻。雲暮寒,拜託你別再糾纏我了,我好不容易吊上了陸韶遲,你別影響我可不可以?」以陌嘲弄輕佻地看了雲暮寒一眼,雲暮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用最惡毒的字眼來形容自己,只有這樣的自傷,才可以讓她麻木。六年前,那些不可見陽光的秘密埋藏得太久,久得只要提起就會撕扯開皮肉,牽引出疼痛。
「安、以、陌!你的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
「罵夠了嗎?如果你想跟我上床,你給錢就OK了。雲暮寒,你把話說攤開來說吧,是不是我陪你睡你就放手?你想去哪裡,你家,我家,還是酒店?」
啪,清脆的聲音戰慄般在空氣中碎裂。
以陌摸了摸火辣辣的臉,嘴角沁出腥甜的味道。雲暮寒失了魂般呆在原地,他……打了以陌。他居然……親手打了她。她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他伸手想觸摸,可剛碰到她,她就疼得一哆嗦,身體不自主地後退。她的目光閃爍不定,像只受驚的兔子,可明明是怕極了,她卻強做鎮定,擺出無所謂的輕浮表情來。安以陌,你到底在想什麼?
「打完了,你出過氣了。雲總,你是有錢有地位的人,別和我這種下賤的女人浪費時間了。我不打擾你了,請讓開。」說話的時候,她渾身顫抖得厲害。如果不是強撐住,她怕自己會隨時失控。記憶嘶咬著她,提醒著她那不堪的過去。那些恐嚇和□仿佛依然在繼續,不死不休。眩暈襲來,她覺得寒冷,腿肚子瑟瑟地抖著,若不是雲暮寒在此,她恐怕會跪下去。她擔心自己會失控,再也不敢久留,就在她落荒而逃的時候,雲暮寒突然拉過了她,將手伸到了她腦後,將她托起,不顧她的震驚,他的吻落了下去。他舔著她紅腫的臉,舔著她嘴角的血跡,她很甜,甜到憂傷。
雲暮寒的吻帶著煙糙和酒精的氣味,不同於學生時代的青澀,他的吻兇狠猛烈。以陌的掙扎,讓他更加的肆nüè,不滿足於淺嘗輒止,他的舌撬開她的唇,舌尖上落下一點鹹味,他不知道那是她的淚還是自己的。
「暮寒……放開……求你……」她的聲音支離破碎地淹沒在他瘋狂的吻中,那根本不是吻,而是占有性的撕咬。他要她疼,要她記得自己曾受過的傷。明知道她在哭,明知道她的恐懼與痛楚,可他依舊無法停止。六年的等待與煎熬,矛盾與掙扎都化做了此刻的絕望。為什麼當年要說分手,為什麼要離開他,為什麼要愛上別人?他把那些糾結在心底的疑問都變成了這一刻的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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