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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07:37 作者: 長不出青苔
    「許易不要我了。」 蔣勁誠眼淚流得很傷心,一顆一顆的水珠也不掛臉,直直地往下掉。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縮回了撐著穆君寰的手,委委屈屈地要藏起來,「因為我的手不漂亮。」

    穆君寰像是沒聽懂,歪著頭看著他。

    蔣勁誠陷在自己的情緒里,又把不好看的手舉起來,握起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因為我笨,因為我沒本事。」

    「我沒有人要了。」 話音未落,他剛消沉下的欲望突然被握住,蔣勁誠短促地叫出聲。

    穆君寰一直扶在他腰側的另一隻手,也從後面的衣擺里伸了進去,一路從後腰摸到了蔣勁誠毛茸茸的後腦勺,行動間,剛剛身下一直沒反抗的人慢慢直起身,又壓迫感十足地將蔣勁誠壓到沙發的另一邊。

    T 恤被掀了上去,繞住了蔣勁誠的兩條胳膊,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紅潤飽滿的嘴巴。穆君寰把那洗得發舊的 T 恤打了個結,牢牢鎖著蔣勁誠試圖掙扎的胳膊。

    完完全全被籠罩住的蔣勁誠感覺無處遁形,他的命根子被握著,視覺也喪失了,只覺得渾身敏感地發麻。剛剛湧上來的悲傷突然變了味,藍色的寂靜的海水開始不住地翻湧,瞬間成了紅色的,熾烈的浪潮。

    「誰說你沒人要,是他瞎了眼,是他不配。」 耳邊的聲音里滿是蔣勁誠聽不懂的情緒,他覺得一定是有人把一片海都燒沸騰了,不然怎麼滿世界都熱氣騰騰,霧色繚繞,什麼看不清,什麼也捉摸不到。

    海怎麼會沸騰呢?誰能有那麼大的爐子可以燒海水?沒等蔣勁誠想清楚,唇上突然一軟,他本就微張的嘴被裡里外外地吮吸著。蔣勁誠沒忍住輕輕哼出聲,反應誠實又生澀,胸前的敏感點被不柔軟的編織物磨著,蹭著,又不知不覺挺了起來。

    涼涼的,很舒服。

    蔣勁誠被勾得難受,他忍著一波又一波的沸騰的海水,焦急想去蹭一蹭身上的人,又害羞地不敢亂動,只能顫顫巍巍地發抖。

    好像有什麼不對,好像什麼都不對,可是到底什麼是對的呢?哲學家小蔣的感知混沌又遲鈍。

    第9章 小蔣認輸

    穆君寰早看著身下的人紅了眼,他趁人之危的理由或許也可以賴給酒精。

    穆君寰早看著身下的人紅了眼,他趁人之危的理由或許也可以賴給酒精。其實他自己知道,他根本看不得蔣勁誠為別人哭。蔣勁誠的單眼皮顯凶,乍一看好像很寡淡,其實他的眼睛專注盯著人的時候很好看,流眼淚的時候更好看,本來就清澈見底的眸子,再蓄上大大的淚珠,簡直就是世界上最乾淨最珍貴的寶石。

    他應該在自己身下哭,不是嗎?

    ……

    等兩個人重新躺下的時候,穆君寰緊緊抱著已經累得睡著了的蔣勁誠,他蹭著蔣勁誠毛茸茸的腦袋,饜足地眯起眼回味。

    不知道蔣勁誠醒來會是什麼反應,不過有什麼關係,蔣勁誠難道還會跑?什麼多年的前任,算什麼東西,能跟他比?就不說他又帥又有錢了,單憑他倆的身體這麼契合,蔣勁誠還不得乖乖跟了他。

    前一天他還在為失戀悲傷,今天就抱得小蔣歸,真是時也命也,天助我也,穆君寰左想右想,怎麼想都是得意高興。

    漂亮又自信的狐狸抱著圓溜溜的大葡萄,饜足地睡了過去。

    大葡萄一直睡到中午。蔣勁誠睜開眼睛的時候,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宿醉的頭疼讓他很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渾身像被大卡車碾壓了一遍,不可言說的地方更是存在感明顯。

    蔣勁誠想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腰上還橫著條白花花的胳膊。蔣勁誠如遭雷擊,他猛得回過頭,看到穆少爺安安靜靜地睡在自己後面,微長的頭髮遮在臉上,像個無辜的睡美人。只是睡美人身上也是青青紫紫,脖子處更是沒眼看。

    昨天晚上的荒唐記憶一瞬間湧上頭,蔣勁誠愣坐著,不敢相信,連忙晃著腦袋,一晃頭更暈。蔣勁誠無措地把臉埋在手上,又後悔得直撓頭,他怎麼做得出那種事,這樣他以後還要怎麼做人,怎麼面對穆少爺?

    蔣勁誠不知道怎麼面對穆君寰,顫顫巍巍地往床邊爬,腿酸得直哆嗦,腳還沒著地,就被床上的睡美人攔腰又抱了回去。

    「再陪我睡會兒,叫了阿姨來做飯,還要一會兒。」 穆君寰語氣慵懶又愉悅,長腿一伸,把蔣勁誠重新圈住。蔣勁誠渾身硬邦邦的,一點也不軟,穆少爺卻覺得抱著很舒服。

    「阿姨來來,來啦?外面還,還亂糟糟的。」 蔣勁誠聲音還啞著,他梗著脖子,渾身僵硬。兩人相貼的地方像被火燒著了,昨天的親密畫面又涌到腦子裡,蔣勁誠臉轟得燒了起來,從頭燒到腳,極度尷尬,也極度羞恥。

    跟手足無措的蔣勁誠相比,穆君寰熟稔又自然,像是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為什麼穆少爺能這麼自在又親昵地跟他說話,好像昨晚發生的是一件很常見的,甚至理所當然的事。蔣勁誠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什麼意思?難道是他沒見過世面,這就是傳說中的簡單走了個腎?

    背後的人又揉著他的腹肌,揉著揉著不對味起來。蔣勁誠懂了,穆少爺就是想睡他。

    蔣勁誠委屈地想哭,他不該喝酒的,他的一時衝動釀成了大錯。可能在別人眼裡,跟不相熟的人甚至陌生人睡一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互相解決一下生理需求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蔣勁誠一直覺得,沒有愛是不可以做這件事的,他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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