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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53:38 作者: 囡音
李教授聽他似乎有什麼打算不免感到好奇「你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沈慕修撓了撓頭賣了個關子,狡黠一笑「沒什麼想法,以後有了再告訴你」,
李教授笑了笑隔空指著他點了幾下「別看你平時一副冷冷淡淡,惜字如金的樣子,你小子點子最多了」,
沈慕修也忍不住笑了笑,
李教授「行,以後有什麼問題給我說說,唉,你也在關注這個學術討論會,感興趣?」,
他站起來走到沈慕修的桌前看了看還亮著的電腦,
沈慕修跟著看過去「隨便看看,今年的主題是現在城市與古建築的碰撞,想了解一下」,
李教授意味分明的笑了笑「我正好想和你說這個,有沒有想過參加?」
沈慕修不太自信的搖了搖頭自我嘲諷「能力有限,怎麼也輪不到我啊」,
這個討論會是舉辦了十六屆的建築與文化國際學術討論會,每屆請的都是知名院校,科研所,著名建築設計單位和聲明威望的學者,專業性極強,不是隨隨便便有點小聰明的人就能被邀請的,
李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說什麼喪氣話,這屆討論會邀請了我,怎麼樣願不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子去一趟?」,
沈慕修面露驚訝,又覺得意料之中,憑李教授的資歷和聲望被邀請是早晚的事,沈慕修也不矯情的推託,任誰也不願意錯過這麼好的學習機會,他雙手抱拳做了個感謝的姿勢
,李教授哈哈哈大笑又叮囑了幾句,趁著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下功夫多做一些了解和準備。
人逢喜事精神爽,壓抑了多時的陰霾一掃而光,送走了李教授,他拿起外套和剛從實地考察回來的眼鏡男瘦高男打了聲招呼,先走了,他先去出租房洗了把臉,泡了袋方便麵,餵了幾隻主子說了句話出門,走到門外看了一眼身上的穿了幾天有點變灰了的外套,又進去換了一件。
韓姿墨一個小時之前就收到了沈慕修發來的晚上輔導的消息,順便通知她這期間的繪畫學業要收,她看了一眼就不當回事的刪除了,先是和胖子跑去遊戲廳打了一把遊戲,又去吃了肯德基,才慢悠悠的往家趕
那麼晚回來免不了韓媽媽一陣說落,「今天不是沒有晚自習嗎?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沈老師都等了倆小時了」,
韓姿墨把鞋子甩了老遠,一副愛誰誰的樣子坐在客廳沙發假寐,
韓媽媽把鞋子擺正「吃飯了嗎?沒吃我給你做點,去書房問問沈老師吃沒吃」,
韓姿墨不耐煩的說「吃過了,他吃沒吃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兒子?」,
韓媽媽拍了一下她的頭「怎麼說話呢」,
韓姿墨鬱悶的摸了摸頭不情願的上樓進書房,直接忽視沈慕修遞來的友好目光
沈慕修精神明顯比前段時間好了太多,臉面整潔,眉眼清俊,頭髮張長了一點蓋住了一點眉毛
草長鶯飛的春季來襲,氣溫回暖,厚厚的棉服外套也換成了黑色薄拉鏈衛衣,又恢復了那個把無數女生迷的神魂顛倒咣咣撞牆的男神形象,
韓姿墨幾不可聞的冷笑一聲,眼睛快翻到頭頂,
沈慕修不明所以的打量過去,不知道哪裡又惹她不滿意了,笑了笑「眼睛快成鬥雞眼呢,又怎麼了?」,
韓姿墨轉了轉酸澀的眼球,抿了抿嘴冷冷的說「我怎麼了嗎?」,
沈慕修往書桌挪了一點距離審視道「沒怎麼怎麼不敢看我」,
韓姿墨像是冷嘲一般勾起一抹唇角,眼睛繼續盯著虛空「我為什麼要看你?」,
沈慕修「因為我好看」,
韓姿墨繃不住笑了笑「真自戀」,
沈慕修挑了挑眉頭「我說的是事實」,
看她臉色緩和很多也不再開玩笑抓緊時間給她講知識點,把前幾個星期的時間儘量補回來兩個小時,改天空閒再補剩下的輔導時間,期間兩人相處還算融洽,
快到十二點了,沈慕修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就此結束,想起來還有繪畫作業沒問她要,讓她去拿,
韓姿墨揉了揉快掙不來的眼睛像是忘了這麼一回事「沒畫」,
沈慕修皺了下眉頭「為什麼不畫?」,
韓姿墨「沒畫就是沒畫,沒有為什麼?你有時間自己畫吧」,
沈慕修難以理解的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隱忍不發「這是你自己答應的吧,你做事總是這樣三心二意半途而廢?在你這裡是不是什麼協議,承諾過的話都可以隨時作廢的?」,
韓姿墨歪著頭不悅的瞪著他,她還沒發火呢他倒先倒打一耙了,自由有時間撩妹怎麼自己不去畫,又沒有把掙來的錢分給她一分,
「我怎麼樣和你什麼關係?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求你多此一舉幫忙找人了嗎」,
沈慕修鼓動腮幫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錯開目光深呼了一口氣「行」,收拾東西走人,
剛剛緩和的氛圍此刻分崩離析,韓姿墨煩躁的踢了一下桌腿,又疼的呲牙咧嘴!
實驗室還有一堆事要做沈慕修直接去了學校,
已是深夜,行人稀少,路邊偶有才從酒會飯桌上喝的酩汀大醉狼狽嘔吐未歸家的人,每個人在各自的人生中或艱難或輕鬆的生活著,生活環境的不同造就了形形□□的人,
有些人似乎總能得到上天更多的垂憐,一生順暢,不知愁為何物,輕輕鬆鬆的過上豐裕的生活,
而在為人不知的角落還生活著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上天垂愛艱苦前行的一類人,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同時又公平的令人生畏。
沈慕修從小過的就是一種吃了這一頓,不知下一頓的生活,還要時刻保持警惕自己哪天會被身邊最親密的人當作犧牲品,
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自己變強大,那么小能怎麼變強大無非就是讀書提升自己的價值,做任何事都要求自己做到極致,清楚的明白自己生下來就和別人不同,
他不能鬆懈不能停下來,不能像韓姿墨一樣隨心所欲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想做什么半途而廢也沒關係,他還有不能丟棄的義務和責任,他們人生路註定不同,
他擼了一把頭髮,似是無奈和嘲諷的笑了笑,眼睛恢復一片清明和淡漠,埋頭於無邊無際的書海之中!
其實說出那些話之後,韓姿墨有些後悔的,越想越覺得自己怎麼像個白眼狼似的,
下一秒又會為自己找藉口把沈慕修的罪行一一翻出來,然而從始至終好像都是她自己在精分的唱獨角戲,在不斷的糾結拉扯中度過一天又一天,
期間也沒有放下紙筆又畫了幾副畫,又把塞給季陽那幾副要了回來,季陽把裝裱好的畫不情願的又還回去,像是做了一場夢被叫醒了,欲哭無淚。
韓姿墨把畫包裹好在送還是不送這個問題中左右徘徊,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南大校門口,
在那以後沈慕修去輔導她沒說過除了課題之外的話,她幾次張口想說點什麼,都被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態度噎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