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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53:25 作者: 惜愛
    牧野像消了氣的氣球,整個人軟了下來。無力啊無力!

    「炮綠菜苔、紫菜生沙拉、涼拌苦瓜、炸薄荷葉、櫻桃蘿蔔!」申田恭將她推到桌前,說,「你應該感到幸福,有哪一個老闆像我這樣對員工無微不至的,你去問問其她的女優,碰到我這種好老闆,是你的福氣!」

    「你是很好的老闆啊!不過拜託,別在我面前吃那些讓人流口水的食物,會影響我的食慾的!」

    「好吧好吧!那你以後連看這些美食的機會都沒有了!」申田恭聳聳肩在她的對面坐下來,開始吃飯。

    他的動作很優雅,似乎一舉手一投足都像畫一樣,細細的咀嚼,食物順著喉嚨的蠕動吞咽,只是靜靜的坐著都像十七世紀歐洲貴族般顯出無與倫比的美感。

    牧野拿著筷子的手僵在空中,嘴角開始有些抽筋,為什麼自己的動作看起來會怪怪的,特別在這個地方,這個環境,還有這個飯桌。

    「怎麼不吃了?」他拿起白餐巾擦去嘴邊的殘汁,奇怪的看著她,「那些菜不好吃麼?」

    牧野咳了兩下,拿起筷子當話筒走到他的身邊。

    「請問這位大少爺,你平時吃飯都是這個樣子的嗎?會不會覺得很累啊,至少我看著就很累啊!」

    申田恭怔了一下,轉而笑上眉梢。

    「那你平時吃飯是什麼樣子的?像它嗎?」

    牧野順著他的手指向腳邊吃的津津有味卻細嚼無聲的哈士奇,嚇了一跳。這傢伙什麼時候跑進來的,而且----

    她再仔細看那油光水滑的皮毛,還有超酷的湖水綠眼瞳,不禁打了個冷戰。這隻狗吃起飯來怎麼也這麼優雅。

    「你拿我和它比----」嘴角猛烈的抽筋,一滴冷汗滑溜溜的從上到下。

    「呵呵,皮特的血統是來自北極正統的雪撬後代,你還真比----」他看著牧野快要噴火的眼睛,乾咳了兩聲,「還是吃飯吧,屋外的薔薇很漂亮,你覺得無聊就去轉轉!」

    「真是奇怪,你住的地方居然也會種像薔薇那樣的花,聽說種這種花的人都有點雙重人格啊!」

    他挑挑眉,很不以為然。

    「你是唱歌還是研究心理學的,對啦!你好像才是最具有雙重人格吧,看到小牧和牧野的人,沒幾人會認出來是同一個人。」

    一句話將牧野所有的揶揄給塞進了肚子。

    見牧野苦著一張臉,申田恭夾起一片苦瓜到她的碗裡,說:「好啦!別皺著那張臉好像我這個當老闆的虐待你,等會我反正也要帶著皮特到花園散步,一起來吧!」

    她終於破涕而笑,那燦若煙花的容顏剎時生動了許多。

    晚飯後,天已經黑了,公寓周圍的園燈已經全部亮起,昏黃的燈光在幽靜的瀝青路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星星是燦爛的,像孩子的眼睛,純淨的天空,沒有一絲雜質。

    一高一矮一隻狗漫步於幽靜的薔薇小路,空中暗中迷漫著淡淡的花香,人影浮動,若隱若現。皮特夾在兩人的中間,硬是把牧野往路邊的花叢里擠。

    「這傢伙有性別歧視嗎?為什麼光擠我不擠你!」牧野很不服氣的舉起拐杖對付皮特。

    申田恭大笑起來,將皮特牽到了自己的另一邊,然後拉住單腳站立的牧野。

    「你可別惹他,他很記仇的!」

    「額----」她憤憤的吐一口氣,眼睛轉了轉,對申田恭說,「我走著好累啊!請問可以幫我找下麥看護幫我把輪騎推來嗎?」

    「你在這裡等一下!」他拿出手機背過身去。

    此時牧野趁著機會靠近皮特:「聽說你很記仇?我可不怕你!你最好少惹我,否則別怪我當人的和你這隻狗計較!」

    她低聲的威脅皮特,皮特聳聳鼻子,噴口氣翻了個白眼。

    「哼,連翻白眼都不會,白痴!!」她真想嘲笑這隻愛吃醋的哈士奇,說給誰都不相她牧野有一天會和一隻狗去較勁。

    「汪汪汪!!!」皮特跳起來撲向牧野。

    「啊----!」

    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伴隨著皮特囂張的吼叫聲,長長的狗鏈突然拽動剛打完電話的申田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皮特----!!」

    「臭傢伙,我跟你拼了!」牧野發瘋一般拎起拐杖砸向皮特。

    一人一狗開始激戰的前夕。

    拐杖已經咻的一下飛到了申田恭的上空。

    「不要啊----!」他驚叫的倉皇躲過了拐杖攻擊,抱住皮特,「他可是很貴的!砸到他,你在女優做到合同期滿都賠不起!」

    「有沒搞錯,明明是他欺負我----」

    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連狗的主人都發飆針對她,天道哪去了啊!!

    「算了,你有沒有受傷?」

    他一把扯住皮特將它綁到一邊的樹上,然後扶起她,看她的手肘竟滲出血來,頓時頭腦發麻。

    「申田恭,為了我的安全和心理健康,我強烈要求和它保持五米的拒離!」

    「你一定是惹了他,否則皮特不會欺負女生的!」他抿著咖啡,看著麥看護為牧野小心的上著藥,篤定的說。

    牧野瞪圓了眼。

    這是什麼邏輯,她可是從來就沒想過要惹他,如果不是一開始那傢伙就和她不對盤,她也不會用上威脅的手段。

    算了,雖然那傢伙一點也不受威脅,而且像她這樣可愛的女孩居然輪落到去威脅一隻狗才能在這個宅子裡養傷,說出去還真傷體面!

    「噝----麥看護,好疼啊!」酒精染在傷口上,像被針扎的一樣,剛剛被氣塞滿的口腔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

    申田恭微笑著搖搖頭,放下杯子,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熱牛奶遞給她。

    「算了,喝了牛奶早點休息吧!希望一個星期後你能健健康康的走出這裡!

    八點的時候,她終於爬上了床,可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床太軟了,軟得她覺得渾身都好像飄蕩在無人的海面上,暈暈的,轉轉的。

    床頭燈被開了又關上,關上又打開,一直到凌晨兩點。

    「和我跳舞你很難受嗎?」

    「牧野,如果你不希望我現在立刻走人的話,就不要說話!」宿撇了撇眼,然後鬆開一隻手,拉著他轉了個滿圈。

    天哪!她鬱悶的揉揉自己的頭髮,腦袋裡怎麼又浮現了那天中秋舞會的情景呢?越想越暈,越不想想起,越是不斷的出現那時的話面。

    「咚----咚----咚----」

    低沉,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她的房門,牧野的心立刻抽緊,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這個聲音……申田恭!

    他要來她的房間嗎?怎麼辦?怎麼辦?她還是未成年少女,年輕的男子怎麼會在凌晨走到她的房間,啊!她好像沒有鎖門,如果他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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