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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52:32 作者: 束繭
    「沒有。」

    這場詭異的見面,充斥著數不盡的沉默,還有周簡始終堅定的冷漠,最終以陸行奪門而出為結局。

    周簡看著被重重的甩上的門,坐在原地出了會神,過了片刻起身收拾餐桌,手剛碰到碗邊,門外響起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周簡手一頓,充耳不聞的把餐具拿到廚房,看著碗裡飄起的油漬。

    門外的敲門聲愈來愈重,她聽見對面的人開了門,仿佛能看見他人詫異的眼神:「小伙子,你搞么子哦!」

    也能猜到陸行陰沉的臉色,卻不肯停下敲門的手,周簡心中的懊惱和心痛雜糅在一起,她的理智不復存在,衝過去打開門,聲嘶力竭的喊道:「滾啊!」

    陸行伸手將她帶入懷中,反手將門帶上,狠狠的把她按在門上,發出一聲悶響,周簡後背傳來絲絲涼意。

    她抬頭,陸行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眼神里滿是傷痛,他俯下身,沙啞的聲音傳來:「周簡,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別三年,他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周簡答不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因為世俗?因為偏見?因為害怕?因為膽怯?還是因為她原本就知道他永遠捨不得傷害她。

    臉上傳來一陣涼意,周簡知道自己哭了,見到陸行後,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陸行伸出手,撫上她的臉:「周簡,我愛你。」

    這句話,越過茫茫人海,跨過三載盛夏,在他們之間隔著山河的時候,就這樣兀然砸進她耳中。

    周簡開始顫抖,愈演愈烈,大腦里那根緊緊著的弦『砰』的斷了,靠在門上的身體慢慢下滑,最終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崩潰大哭。

    「陸行,放過我吧!」

    第36章

    那天過後,陸行冷靜了下來,這三年,他極少有不理性的時候,周簡離開後他迅速成長,他希望再遇見她的時候能為她撐起一片天。

    但她總是有辦法讓他潰不成軍。

    當理智一點一點歸位後,他意識到了不對,她整個人和三年前截然不同。

    如果說三年前,他最開始見到的她過得日子只是寡淡無味,那她現在就是了無生氣,孑然一身,不知所謂的活著。

    星城並不大,三年並不長。

    陸行在星城也呆了三年多了,可是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

    從袁岑欽那得知周簡的消息後,他像個變態一樣,跟了她很多天。

    最開始內心充斥著當年被她拋棄的怨憤,緊接著是害怕重逢後她的冷言冷語。

    看到她和別的男的說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嫉妒她身邊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只因他們能輕而易舉的見到他朝思暮想的她。

    陸行眉頭緊皺,手無意識的在紙上畫著什麼。

    季昊旻在一旁探過頭打量,看見白紙上亂描的細線。

    然後趴下身來,臉貼在桌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行為詭異的陸行。

    有人拍了拍季昊旻的肩膀,正盯著陸行出神的他乍然一驚,猛的一回頭,看到袁岑欽的臉才驚魂不定的拍了拍胸口:「師兄,你想嚇死我啊。」

    袁岑欽嘴角輕挑:「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季昊旻指了指坐在窗邊的拿著筆的陸行,背脊挺得筆直,屋外的陽光灑進來,他的輪廓被裁剪成分明的立體。

    「阿行已經保持這個姿勢一個上午了,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

    袁岑欽眸光微微一閃:「不用管他。」

    陸行眼睛陡然望向袁岑欽,聲音沙啞的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袁岑欽聳聳肩,走到他身邊:「我只是從你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恰好遇到就去了,看來真的是她。」

    陸行涼涼的開口:「我不記得我有提過這個名字。」

    他像是固執的認為袁岑欽是知道內幕的人。

    袁岑欽笑容未改:「阿行,你醉了以後喚的都是這兩個字。」

    季昊閔拉了拉袁岑欽衣角,滿臉崩潰的看著兩個人:「我感覺我錯過了什麼八卦,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不懂。」

    袁岑欽伸手打掉季昊旻拽住他衣角的手:「小孩子不要管這麼多。」

    季昊旻一臉不服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和阿行難道不是一樣大。」

    袁岑欽笑著搖搖頭。

    陸行像是被人半路扶正的樹,被人牽引著才有如今的樣貌。

    袁岑欽一直很好奇那個人是誰,現在看來是見到了。

    他看著有些泄氣的陸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任重道遠呀。」

    袁岑欽眼睛浮現周簡的模樣,那個女人眼裡有故事,這個故事裡有陸行。

    陸行平靜了幾天,接到高曹陽說要高中同學聚會的消息。

    他愣了許久,三年前的生活驟然呈現在腦海,像是舊電影一幀一幀播放。

    畢業後除了高曹陽,那些高中同學就都斷了聯繫,一時間陸行思緒翻湧,與周簡重逢後,那些回憶都漸漸在腦海里清晰起來。

    再三思索後,他還是回到了鵬城。

    高曹陽早早的就來機場接他,仔細算起來也有三年沒見。

    高曹陽老遠就看見他,高興的沖他揮了揮手,陸行看過去,高曹陽和記憶里的樣子差不了多少,還是一副少年的樣子,頭髮剪的很短,顯得整個人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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