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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07:15 作者: 歲遲
    「的確可以這麼說,」瞿既明沒否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去見見他。」

    祝念慈斜斜覷了他眼,唇邊的笑意一閃而逝。

    「適可而止,」他說,「瞿先生,我認為你該擺正一下自己的心態了。 」

    瞿既明也笑,語氣要多誠懇有多誠懇:「祝老師說得對,我一定深刻反思,多實踐改進。」

    他頓了頓,戲謔地問了句:「要提交檢討嗎?」

    不正經。

    祝念慈才懶得理他,下車關門一氣呵成,提著紙袋頭也不回地進了會場,瞿既明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後,才啟程離開。

    他沒有騙祝念慈,來這邊的確是有人要見的。

    ……

    結束掉一天的無趣內容後祝念慈昏頭漲腦地走出了場館,凍得人瑟瑟發抖的空調冷風被關在身後,他跟在聞越身邊,聽見對方問了句:「這兩天心情不錯?」

    「嗯,」祝念慈小聲地吸了吸鼻子,空調吹得他老想打噴嚏,「是挺好的,怎麼了老師?」

    聞越的視線掃過街角的某輛車,淡淡說:「和那誰講清楚了?」

    祝念慈含糊地唔了聲:「應該算是吧……多的我沒問,反正涉及機密的事他也不會說。」

    「那準備什麼時候回首都看看,」聞越說,「你師兄師姐這幾年都挺想你的。」

    「過段時間有個長假能休,」祝念慈想了想,「到時候回去一趟吧。」

    瞿既明的車停在他們面前,聞越跟他一塊兒上了車,盯著放在前座的那支玫瑰皺眉嘖了聲,神色頗為嫌棄。

    「那麼多年了都還是這套,」他語氣諷刺,「能不能換點別的?」

    瞿既明沒回頭看他:「我是個專一的人,再說了,你連這個都不會。」

    祝念慈飛快地翹了翹嘴角,後視鏡中聞越臉色難看,他適時地開口:「下次不要送花。」

    一聲冷笑頓時從后座傳來,瞿既明面色不變,語氣溫和:

    「好,明天給你帶點別的。」

    祝念慈沒錯過他稍稍收緊的手指,不緊不慢地補充:「花不好放,而且我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那回去再給你送,」瞿既明說,「放家裡怎麼樣?」

    祝念慈不太想天天都收到一枝玫瑰。

    「你可以把我的盆栽還給我。」他說。

    「過兩天送你幾盆新的,」瞿既明講得毫不心虛,「我養出感情了,捨不得。」

    態度實在太親昵太旁若無人,聞越聽得牙酸,心裡好一陣發堵。

    「講這些有的沒的,」他冷冷開口,「好好開車。」

    瞿既明跟後視鏡中的那雙眼睛對視了下,說:「其實我覺得,萊昂這麼多年不原諒你,還真是你活該。」

    聞越頓時黑了臉,直到下車離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祝念慈看著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不免有些憐憫。

    「老師這些年對他的態度其實還挺好的。」

    瞿既明側頭看向他,語氣頗為意味深長:「態度好並不意味著他有興趣吃回頭草,萊昂最不愛做的事就是重蹈覆轍,只能說明他現在已經把聞越當做一個普通人了。」

    所以在他看來,聞越能復婚的希望幾乎為零。

    他這會又有了種過來人的感慨語氣,祝念慈盯著他看了幾秒,決定給這個得意忘形的Alpha潑一盆冷水。

    「我也不喜歡重蹈覆轍,」他翹了翹嘴角,「瞿先生是否太過自信了點?」

    可瞿既明只是坦然地微笑著,告訴他:「你不會重蹈覆轍,我保證。」

    臉皮著實太厚。

    祝念慈轉過頭,心裡居然有些惱,他看向前方霧蒙蒙的街道,嗓音平淡響起:

    「季亞說過一句話,與其聽Alpha說什麼,不如看看Alpha做了什麼。」

    「沒實現的都是鬼話。」

    瞿既明嘴邊的笑意明顯到根本無法忽視。

    「他說得對,」他說,「所以祝老師可以慢慢觀察,我不著急。」

    祝念慈被他噎得實在沒話說,只能盯著車窗外的風景看,所幸瞿既明沒過多久就轉移了話題,問他:「明天下午幾點起飛?」

    「三點半,」他說,「別告訴我你已經買了我隔壁的位置。」

    「那倒沒有,」瞿既明很輕地笑了聲,「祝老師把我想得太神通廣大了些,我是想說,我在這邊的行程大概還有一周。」

    祝念慈有些奇怪,什麼朋友需要見那麼久的?

    他斟酌了下,問道:「在這邊有事?」

    「嗯,」瞿既明面不改色地說,「臨時有個生意上的合作要談,你到A市後可以給我發一條消息嗎?」

    祝念慈微微皺著眉問他:「做什麼?」

    「想知道你有沒有平安落地。」

    瞿既明說得平淡,態度卻十分認真:「不然我會心神不寧一整天。」

    祝念慈心頭一熱,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好,知道了。」

    後面半句話在嗓子裡卡了半天,直到下車時才做了決定,垂著眼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你回到A市的時候,也記得給我發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說完這句話後祝念慈覺得狹小空間內的氣氛驟然一變,微弱的燥熱自心底湧出,他故作鎮定地抬眼,剛轉頭就對上了瞿既明深沉複雜的目光。

    「別多想,」他輕輕咳了聲,「只是請你吃頓飯,就當感謝你這兩天專程載我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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