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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07:15 作者: 歲遲
    瞿既明輕而易舉地擺脫了他不算阻礙的阻礙,喉嚨間溢出一聲氣音的笑。

    略顯下流,卻勾得祝念慈臉蛋發燙。

    「不對你做什麼,」他的話聽起來不太可信,「你自己這麼做過嗎?」

    祝念慈發出聲迷惑的鼻音,他不明白瞿既明說的「做過」是指什麼故事,但沒關係,瞿既明也沒想得到他的回答,他好像只是這麼隨口一問,不論祝念慈說什麼,又或者什麼都不說,他都會繼續自己手上的行為,讓喜歡在發情期時折騰人的Omega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紅著眼尾發出細細小小的羞恥嗚咽。

    黑暗不再寂靜,窸窸窣窣的聲響後,傳來聲清脆的響,像是手掌落在細嫩皮肉上,不痛,但是很響。

    「躲什麼,」瞿既明低啞的嗓音里夾雜著幾聲哼笑,很兇,「不是不夠嗎?並腿幹什麼?」

    祝念慈可憐兮兮的聲音含糊不清:「已經夠了……」

    接著就又是一聲清脆的響,祝念慈有些委屈地哼哼,卻聽不出痛楚的意思。

    「又撒謊,」Alpha低低地笑,不太走心地哄他,「乖乖,聽話。」

    他篤定了主意,要給祝念慈一個應有的教訓。

    ……

    這麼鬧一通的後果就是整個假期祝念慈都過得渾渾噩噩,壓根沒能做些什麼事,只能乖乖地接受瞿既明的三餐投餵。

    沒辦法,發情期得到滿足的Omega總是容易犯困,就像動物吃太飽了那樣,需要靠睡眠來幫助消化。

    不然就是被發情期牽住身體,不停地往對方身上湊,試圖獲得更多的信息素,而瞿既明不愧是頂級Alpha,每次都能把分寸控制得剛剛好,會過分,卻不會讓情況更糟糕。

    這還得多虧瞿既明能忍,沒在最激烈的時候再咬他一口,反倒下床進浴室沖了大半個小時的冷水,只留下滿屋子濃郁的信息素,剛好安撫了發情期的Omega。

    也不知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祝念慈昨晚迷迷糊糊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印象就是浴室中隱約透出的燈光和淅淅瀝瀝的水聲。

    想到這他不由對坐在駕駛位上的Alpha產生了許多的愧疚,他欲言又止地轉了好幾次頭,在紅燈亮起時,瞿既明終於問他:「怎麼了?」

    「不,我就是……」祝念慈臉上一熱,竟然忘了詞,「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瞿既明的神情中殘留著點疲憊,聽他這麼說,頓時輕聲笑道:「嗯,的確過分。」

    祝念慈頓時更愧疚了,他緊張地抓著自己的手指,磕磕巴巴地說:「下次,下次我再這樣,你把我丟回房間裡就好了。」

    「那可不好,」瞿既明說得輕描淡寫,「你肯定會哭著找聞越,控訴我是個渣A。」

    完了,沒臉見人了。

    祝念慈默默捂住自己滾燙的臉,悶悶道歉:「對不起。」

    紅燈轉亮,瞿既明啟動了車子,目不斜視地說:「不需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也不想那樣,但發情期總是會讓人不講道理。」

    他自然地頓了頓,補充道:「最後這句話是以前上Alpha必修課的時候,老師講的。」

    祝念慈知道這個課程,因為從前總是出現Alpha無法照顧Omega安全度過發情期的慘案而設立,成為了全聯盟所有大學的必修課程。

    他不太好意思地訥訥道:「其實,Omega也是能克制一下的。」

    這種克制建立在Alpha引導性的哄騙上,特殊時期的Omega幾乎是百依百順,對Alpha的命令往往言聽計從。

    比如好好待在自己房間睡覺,又比如自己待一會好讓Alpha抽空去做個飯。

    瞿既明卻說:「但這本質上是Alpha的失職,不是麼?」

    他在校門口停下車,替祝念慈解開安全帶後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溫聲說:「不用愧疚,這是我應當做的,快進去吧,聞越已經催過我了。」

    祝念慈心頭一暖,抬頭跟他交換了個一觸即分的吻。

    「好,」他對瞿既明揮揮手,「拜拜,你要記得看我的消息。」

    「我一直都有看,」瞿既明面不改色地說,「有空就會給你發消息。」

    祝念慈這才依依不捨地下了車,背著包匆匆忙忙地跑進學校,全然沒能發現校園裡投射而來的窺探目光。

    咔擦。

    角落裡,有人憤憤的關閉了自己的通訊器光屏。

    第60章 風波

    新的一年祝念慈依舊忙碌,年前積攢下來的那些「年後再說」的東西全都蜂擁而至,他忙得腳不沾地,身後傳來許晝的哀嚎:

    「怎麼又死了——?!我的菌,我就幾天沒有照顧你而已!」

    陳思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抱怨:「看吧,又開始了,每年都要來這麼幾次。」

    祝念慈看著他手裡那幾個明顯報廢了的培養皿,小聲說:「師兄,你要是難過的話,也可以跟師姐一樣,給保溫箱磕幾個的。」

    誰又不在難過呢?

    陳思沉默著轉頭,跟他對上視線。

    「滾,」他惜字如金,「你自己磕去。」

    祝念慈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調侃他,收拾好自己手上的東西去敲聞越沒關緊的門,聞院長忙到根本沒空理他,光屏上排著一長串的未接通訊,而郵箱通知也在叮叮咚咚響個不停,他只能抽空扭頭給了祝念慈一個眼神,示意他安靜地把東西放下,再把自己手邊的東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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