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從這裡開始，在這裡結束（2）（十九）

    「芷煙，你沒事吧。」夜傾寒上前將穆芷煙從樹幹上解救下來。

    穆芷煙滿臉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夜傾寒，「我只是來找他問一下幽冥山谷的事情，沒想到慕公子如此誤會我。」

    「別說了，我相信你。」夜傾寒扶起穆芷煙，「你再找機會和慕公子解釋解釋，也許他就能聽進去了。」

    夜傾寒的大度讓穆芷煙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為什麼？」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喜歡自己的，喜歡是自私的，但是他卻願意讓她接近慕清風。

    「只要芷煙開心，什麼事情都不重要。」夜傾寒本著原主的記憶，將唐禹行的話複述給穆芷煙。

    當初，唐禹行也是這樣哄騙她的，卻在得到她的心將她的心狠狠踩在地上。

    「寒清公子。」穆芷煙一瞬間失神，在這個少年身上，她看到他這麼卑微而又溫暖地愛慕自己。

    「芷煙，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夜傾寒不由分說地帶著夜傾寒，乘坐上一匹靈獸，飛到天照塔的頂端。

    此時正是黃昏，天色幽暗，火紅的雲朵在天極那麼刺眼，強勁的晚風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喜歡這裡嗎？」夜傾寒一頭黑髮隨風飛揚，看著遠處觸目驚心的紅雲。

    穆芷煙點點頭，她心裡有很多雄圖偉業，但在這一刻，她只想和眼前的少年一起看看風景。

    「開心嗎？」夜傾寒又問。

    「開心。」穆芷煙臉上露出難得不含雜質的笑意。

    「想不想永遠在這看風景？」夜傾寒笑著，一襲紅衣的他看起來笑得那麼熱烈。

    穆芷煙猶豫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腹部一陣絞痛傳來，穆芷煙看著扎入胸口的匕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年。

    「為什麼？」

    夜傾寒抬起漆黑的眸子，「還記得半年前的這裡發生過什麼嗎？還記得當初那個自爆魂晶的少女嗎？還記得你們是如何讓她含冤死去的嗎？」

    「你到底是誰？」穆芷煙跪倒在地面，一手捂住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胸口在痛。

    夜傾寒沒有回答，反而仰頭看向天空，「被自己所信任的人傷害的感覺如何？痛苦嗎，絕望嗎，撕心裂肺嗎？」

    「救救我。」看著胸口流的血越來越多，穆芷煙伸手血跡斑斑的玉手拉住夜傾寒的袖子。「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去死的對嗎？」

    夜傾寒冷冷地甩開穆芷煙的手，看著血液不斷流出穆芷煙的胸口語氣森冷，「我不會救你！」

    穆芷煙宛如被當頭棒喝。

    「而且我會讓你更加痛苦。」伸手撫摸一下自己的易容戒指，夜傾寒恢復原來的容貌。

    穆芷煙的眼睛駭然，心仿佛墜入深淵。

    是她！

    怎麼是她？

    夜傾寒！

    憑什麼？

    為什麼？

    那個被她踏入泥土當中的少女，從來沒當回事的少女，此時卻手握鋒利的匕首刺入她的心臟，仿佛她才是最弱小的，讓人宰割的草芥。

    「不！!」

    穆芷煙用盡全身力氣吶喊。

    毫不猶豫伸手一擊，嬌小的少女被推下天照塔，急速朝著地面墜去。

    立在天照塔頂端，夜傾寒輕聲呢喃，「從這裡開始，在這裡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