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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48:25 作者: 不問三九
簡沐陽在旁邊把他那小半碗湯遞過來,秦放在另一邊把刑炎的酒都倒簡沐陽碗裡了,簡沐陽又默默把湯碗端了回去。哥倆默契很足,刑炎被他倆逗笑了。
桌上亂糟糟的說什麼的都有,秦放吃完東西靠在椅背上跟他們瞎聊。刑炎話不多,坐在一旁時不時吃口東西。秦放習慣性地經常把手放刑炎腿上,其實沒有什麼不良企圖,就是太喜歡了,人在自己身邊手就總想往人身上亂摸。
可畢竟兩個多月沒見了,他這樣一會兒摸一把一會兒摸一把,最後終於把刑炎給摸笑了,抓住秦放的手,嘆了口氣說:「你別勾我行嗎?」
秦放才覺得自己過分,攥了下刑炎的手,笑著道歉:「不好意思,一時沒注意。」
「也不用不好意思,」刑炎往秦放那邊湊了湊,在秦放耳邊說,「反正我能讓你還。」
秦放腦子裡自動開始播畫面,他深吸了口氣:「我看咱倆乾脆現在回家得了。」
「你倆能不說小話了嗎?」馮哲遠遠沖他倆說,「你倆也太黏糊了。」
「感情太好了,也沒辦法。」秦放笑得有點不要臉了。
他這話說得別人都笑了,秦放把手從刑炎那兒收回來,給自己拿了張濕巾放手裡搓。他現在就只想趕緊把這頓飯吃完趕緊散,年輕情侶兩個多月沒見,現在人回來就在自己旁邊不讓碰不讓摸。急急急。
散場他倆是等不到了,全散了得等到第二天。飯一吃完秦放就撤了,理由是刑炎時差亂了有點頭疼得回去休息。馮哲讓酒店的車把簡沐陽送回了家,又給秦放找了個代駕。
基本上門一關上秦放就把刑炎按在門上,堵了他的嘴。刑炎要開燈的手都被秦放截住,抓得刑炎手都有點疼。
「這麼急……」刑炎咬著秦放的嘴唇,低低地笑著。他這樣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勾人耳朵,秦放就只是聽他這麼說句話,半邊肩膀都快麻了。
「急,我火都拱了好幾天了,想摸腿。」秦放不讓關燈,每次黑著的時候他說起這些來完全沒壓力。
刑炎在他耳邊輕笑著說了個短短的問句。
秦放聽完挑了挑眉,喉結輕微抖動,閉著眼回道:「對……就是欠操。」
眼前是愛了多年的那個人,有些事兒就總是做不夠。對彼此上癮,想親想咬……想折騰。
因為前一晚折騰太過了,第二天倆人在飛機上都睡了一路。
最後下了飛機倆人都還有點犯迷糊,一人背了個包,牽著對方的手,迷迷糊糊從機場走了出來。
當代年輕人沒那麼顧忌,他們都是很自信的人,談起戀愛來也不需要藏著掖著。雖然不會特意去炫耀什麼,但像這樣倆人都睡得半醒不醒想牽著手的時候,那就很坦蕩地牽著走,誰愛看誰看。
但其實現在的環境寬容度是很高的,大部分人基本都能做到平常心對待,看見兩個男孩子牽著手走路或許視線會有所停頓,然後再平靜地轉開視線。
他們再一次回了這座城市,刑炎生在這張在這,可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對這裡只有恨,只想趕快長大了逃離。然而現在真長大了,發現當初的那些恨早就一點點散了。
那些曾經執拗的堅持,走過了發現不過就是自己給自己畫的圈。人生永遠有真正有意義的追求,永遠都有需要去做的事。
老房子鎖著門,新換了鎖頭,鑰匙還是老規矩夾在一處磚縫裡。秦放摸出鑰匙開了門,院門推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意外。
本來以為院子裡會有點荒,但是沒有——司塗的花還在,而且長得很好。或許已經不是曾經的花了,可能換過一批,兩批,但推開院門的那一刻,恍惚間真的覺得那個永遠溫和的少年好像從未離開。
秦放長舒了口氣,再次攥了刑炎的手,倆人一起走了進去。
屋門沒鎖,一擰把手就開了。他們以前也經常只鎖個院門就走,因為其實也沒什麼能丟的。這棟小樓里最貴的東西就是那架舊琴——確實很舊了。
倆人把東西放去他倆房間,柜子里封好的床單被子什麼的都搭到院子裡晾著,不然會有點潮。
這裡他們很熟悉,儘管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鎖了院門,他們又一起去看了司塗。司塗的碑周圍很乾淨,看得出時常有人過來。秦放前段時間還和宮琪聯繫過,她休年假回家的時候秦放還和她一起吃了頓飯。
秦放其實擔心過她,一個人守著一棟老房子,守著一份會變得越來越久遠的記憶,這樣的人生聽來太遺憾了。宮琪當時搖頭說:「我不會鑽牛角尖的,我跟司塗說好的。我覺得該放下了的時候我會放下的,我答應過他這一生不會讓自己過得很辛苦。」
她笑著說:「所以不用擔心我,我只是還想陪陪他。」
「快兩年了。」秦放蹲下去,拍了拍司塗的碑,淺淺笑著,「都兩年了每次想到你我還是覺得不適應,總覺得你還在。」
秦放又問他:「給你的星星揣好了嗎?」
刑炎在身後「嗯」了一聲。
秦放回頭看他,才笑著搖頭跟他說:「我沒問你,我問司塗。」
他送司塗星星的時候只有宮琪在,也只有她知道。秦放沖司塗的照片眨了眨眼,開了個玩笑:「撒嬌精最近太能吃醋了,先不告訴他吧。」
刑炎不是那種會對著墓碑說話的人,所以他只是一直站在那裡看司塗,後來蹲下來給他擦了擦照片。他總是沉默,但是現在的他比起從前還是有變化的。人在孤獨中恨世界,和充滿希望地愛著人,眉眼間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