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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48:25 作者: 不問三九
刑炎問他:「你明天是不是還有考試?」
「嗯,」秦放趴著回話,「還剩一個最沒把握的。」
「幾點考?」刑炎掐著他的肋骨,拇指在一側略用力地刮。
「八點,一大早。」秦放閉著眼自嘲一笑,「看命了,但照現在的運勢來看怕是不行。你手放這兒我有點癢。」
刑炎於是換成用手心推:「青了。」
「踢的。」秦放說,「也難為他那小短腿了,能抬這麼高。」
刑炎無聲笑了笑,又往秦放背上噴了藥油。
秦放就是在故作自然地說話,讓自己儘量不表現得侷促。其實心裡都要侷促死了,可難為壞小直男了。侷促可也喜歡,戀愛這東西真他媽有趣啊,秦放在心裡想。
夠不著的地方讓刑炎幫他推了,推完秦放給刑炎找了套自己的衣服,讓他洗完澡換,牙刷拿了個新的。刑炎洗澡的時候秦放給自己抹藥,浴室的水流聲不知道為什麼變得特別明顯,嘩嘩啦啦地勾耳朵,越不想聽越往耳朵里進,甚至腦子會自動順著斷續的聲音來描繪動作。
秦放上了陳柯的床,把自己的床留給了刑炎。刑炎出來的時候秦放已經上去了,盤腿坐在床上像模像樣地在看明天要考試那科的書。
刑炎抬頭問他:「藥抹完了?」
「完了。」秦放指了下自己的床,跟刑炎說,「充電器我床頭有,耳機也有。」
刑炎點頭,之後上了秦放的床。
國交畢竟尊貴vip院,宿舍有熱水有空調,冬天甚至有地熱,比普通男生宿舍溫度高了太多,穿著短袖竟然不覺得冷。秦放找著話題跟刑炎聊,說到宿舍就說到了華桐,華桐天天抱怨宿舍環境太差。
華桐的語音也是這時候過來的,秦放說話說到一半打斷了,接了華桐的語音。
能有什么正事兒,就是閒的,問秦放明天考完試幹什麼去。秦放跟他聊了幾句,掛了電話之後才突然想到,今天晚上知道身後有人憋著要陰他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華桐。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把定位發給華桐,但今天他確實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人就是刑炎。
這一宿過得挺平靜的,他倆現在這個狀態除了裝正經地聊天也沒別的方式了,親的時候大刀闊斧,親完還是不太知道應該怎麼相處才自然。所以聊了會兒天就睡了,秦放一伸手就能關燈,關了之後說:「晚安炎哥。」
刑炎道:「晚安,不舒服就叫我。」
秦放睡著之前心想,今天是個該寫入歷史的日子。
秦放早上五點就起了,下了床坐在自己桌子上又看了倆小時書,刑炎在他頭頂的床上安安靜靜地睡,這種感覺有種淡淡的舒適感,竟然還挺滿足的,偶爾聽見刑炎翻個身秦放都覺得心裡一片寧和,就像身體和被子摩擦時帶著窸窸窣窣聲音的柔軟觸感。
刑炎醒來時看到那張床上沒人了,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秦放聽見聲音,抬頭看他,倆人正好對上視線,秦放笑著問:「醒了?」
「嗯,」刑炎問他,「有沒有哪裡疼得厲害?」
秦放苦笑著說了句:「都挺厲害的。」
確實渾身都疼,要是平時估計已經心煩了,但今天從睜眼開始心情就不錯,疼就疼了,受著吧。
刑炎疊了薄被,從床上跳下來,秦放看了眼他踩在地上的腳和小腿,下意識說了句:「你可真白。」
刑炎動作都頓了一下,挑眉看向他。
秦放自己也覺得有病,試探著問:「我這麼說是不是顯得不太合適?」
刑炎搖頭,臉上很淡定,往洗手間走的時候說:「合適,現在你說什麼都合適,畢竟都咬過了。是不是,兄弟?」
他故意臊人,秦放聽出來了。但可能早上起來臉皮厚吧,竟然沒覺得臊,就是想笑。
臉皮厚的事還不止這一件,倆人收拾完要出門出去吃早餐之前,刑炎在前頭開門,秦放突然在身後叫住他。
刑炎回頭,秦放直接在他嘴唇上親了。
確實沒想到,刑炎眼神裡帶了點驚訝。
秦放親完了戴上口罩遮臉,說:「親一口不過分吧……兄弟?」
刑炎眨了眨眼,之後笑了,搖了搖頭開門走了出去。
刑炎衣服昨晚也髒了,他今天穿的秦放的短羽絨服。下樓的時候碰上秦放同學,有的看著他倆笑得稍微有點曖昧。未必就真的以為他倆有什麼,但秦放送車的視頻在學校里可太火了,現在倆人一起從宿舍出來,真是不怪人眼神曖昧。
秦放開玩笑說:「之前別人看視頻什麼的我都覺得坦坦蕩蕩的,現在完了,心虛了。」
刑炎也就隨著他開玩笑:「我一直都心虛。」
「那是了,」秦放說,「那時候我還直呢,你從最開始就彎。」
刑炎面無表情點頭,在旁邊說:「對,那時候你可直了。就只是想對我好,想把好東西都給我。」
秦放「噗嗤」一聲就樂了,悶在口罩後面笑得下巴疼:「你行不行啊帥哥,你怎麼什麼帳都翻。」
刑炎搖頭說:「這不是帳。」
秦放是帶著十分愉快的腳步去考試的,在教室里都沒摘口罩,監考過來讓他摘了,秦放說得了流感,怕傳染別人,監考趕緊讓他戴著了。
考完覺得考得還過得去,早上看的內容里出了道大題,應該掛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