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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48:25 作者: 不問三九
    刑炎的消息又過來了,他問:中午一起吃飯?

    秦放回他:行,你在哪兒呢?

    刑炎說:快到了。

    現在基本已經到了最冷的時候了,幾場雪過去滿地鋪白。秦放穿著挺厚的羽絨服,出來的時候帽子也扣上了,臉上還戴著口罩。刑炎看見他,問:「這麼冷嗎?」

    「最近比較脆弱,」秦放悶在口罩後面笑了笑,儘管看不見臉但從眼睛也能看見他在笑,「一到複習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易碎,嬌花一樣。」

    刑炎被他的詞給逗笑了,問他:「複習得怎麼樣了?」

    「還行,不難。」秦放說。

    他倆有段時間沒一起吃飯了,一起在路上走的時候秦放還有點放不開說話,想像之前那麼開玩笑著說,但又覺得他倆這段沒怎麼聯繫,這個狀態不太適合那麼說話,摸不太準說話的力度。

    直到刑炎先開了口,問他:「你是耍帥呢嗎?兄弟。」

    他這話說完秦放「噗嗤」一聲就樂了,看向刑炎,問:「那帥嗎?」

    刑炎點了點頭,道:「可以。」

    刑炎兩句話就讓他倆的氣氛稍微自然了些,秦放心想還是人家段位高。

    口罩戴了一路,到了吃飯的時候怎麼也得摘下來,秦放一邊低頭說話一邊摘了口罩。

    刑炎本來也低著頭,抬頭的時候視線在秦放臉上落了一下,之後就沒挪開。秦放還在說著話,刑炎打斷他:「抬頭。」

    秦放說一半的話被打斷了,也沒想繼續說,抬頭之前先笑著嘆了口氣:「不能讓我就帥著嗎?」

    他抬頭看著刑炎,刑炎皺起了眉。

    秦放說:「門磕的。」

    刑炎眼神都沒動,盯著他臉看,秦放說:「你收斂點?旁邊小姑娘要給咱倆拍照了,你別這麼……深情款款。」

    刑炎看了眼旁邊,小姑娘們都忙著吃飯,沒有看他們的。

    其實秦放的臉已經差不多了,就顴骨旁邊還有點青,刑炎眼睛也是毒。秦放笑了下說:「登科兒他們考完試作了半宿,把我困傻了。」

    刑炎看看他眼睛,除了皺眉以外一直沒給過別的表情,過會兒轉開視線,「嗯」了一聲。

    秦放脫了外套,跟刑炎聊著天,問刑炎寒假怎麼過。

    刑炎說:「回去。」

    秦放問:「你們一起?」

    「是,」刑炎看著他問,「你呢?跟我一起嗎?」

    這個問句帶著股讓人難以拒絕的力道,秦放想了想後還是說:「我現在不確定有沒有事兒。」

    刑炎點了點頭,道:「無聊就跟我走。」

    無聊就跟我走。刑炎說話總是帶著他的質感,秦放心裡想,你一這麼說話對方不管無不無聊都挺想跟你走的。

    午飯過後秦放得接著回去複習,要考試了不敢浪費時間。他站起來拿了外套要穿,問刑炎:「你去哪兒啊?」

    刑炎說:「去司塗那裡,你晚上也可以來。」

    秦放穿上外套,低頭要拉拉鏈:「小功沒在吧,他估計走了。」

    刑炎突然抬手攔了一下秦放的手,秦放抬頭看他。刑炎視線落在秦放脖子側,手抬起來在他裡面T恤衣領處翻了一下。他指尖稍涼,秦放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脖子側接近鎖骨的位置點了點,按著還有點疼。

    刑炎看著秦放問:「這呢?也磕門上了?」

    第41章

    這個位置秦放怎麼編也說不出來是磕的, 這兒要是磕的那得把人橫端起來, 不用撞鐘的姿勢都磕不著這兒。

    秦放於是笑了, 也不掙扎,直接說:「……編不出來了,我就是跟人動手了。」

    刑炎收回手, 問他:「誰?」

    秦放搖了搖頭說:「不認識,過去了的事兒就不提了。」

    他們一起往外走的時候秦放又說:「我是不吃虧的,你知道我。」

    刑炎點了下頭, 秦放看向他的時候刑炎沒什麼表情, 秦放已經又戴上了口罩。倆人一起走到四教,刑炎說:「進去吧。」

    「那我進去了啊, 你走吧。」秦放抬了抬下巴算是打過招呼了,之後一個進去學習一個轉身去校外。

    司塗最近又開始咳得厲害, 他就沒怎麼好過,一年到頭也就中間暖著的季節能好一點。刑炎過去的時候司塗正閉著嘴悶悶地咳, 咳聲聽著都像是從胸腔發出來的,讓聽的人都覺得悶、不痛快。

    刑炎皺了皺眉,問他:「出門了?」

    司塗輕笑, 點了點頭。

    刑炎說:「你就不能不出門?」

    司塗無奈地笑:「可是我也不能一直不出門, 對吧。」

    刑炎把司塗讓他買的東西拎去廚房,有的放進冰箱,過會兒說:「明年你別來了。」

    司塗只道:「看看吧,我在哪都一樣。」

    韓小功出門了,現在每天家裡就司塗自己, 司塗跟刑炎說:「其實我挺想彈琴的,手癢。」

    刑炎看了眼旁邊的兩把吉他,司塗說:「不一樣。」

    刑炎點頭,他知道不一樣。司塗從小彈的就是鋼琴,他爸原本是個鋼琴老師。老房子那架舊鋼琴就是他後來搬過去的,司塗的情緒很多時候都靠彈琴表達。現在這裡只有兩把吉他,有時候能當個替代品,有時候不能。

    司塗說:「人還是要有個熱愛的東西,算個寄託,心裡總想著,就不覺得孤獨。」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盤腿坐在陽台的地毯邊給植物澆水,刑炎看向他,陽台光亮充足,司塗很喜歡那裡,韓小功也喜歡,後來就在那邊也鋪了塊長毛地毯。刑炎問他:「現在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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