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2023-09-28 18:48:25 作者: 不問三九
「唱一個。」刑炎說。
秦放很痛快點頭:「好,唱什麼?」
「你說。」刑炎慢慢擦著口琴,側過頭看秦放。
秦放想了想,試了試弦,直接彈了下去。他挑了首他覺得和現在的生活很搭的歌。
每個人心裡一畝.一畝田/
每個人心裡一個.一個夢/
一顆啊一顆種子/
是我心裡的一畝田/
他彈得比正常慢一點,唱得也就慢一些。他嗓音很好聽,彈吉他的帥男孩,唱起歌來很有魅力,無關他唱什麼。
用它來種什麼/
用它來種什麼/
種桃種李種春風/
刑炎跟著他和,口琴和吉他,夏夜和晚風。
韓小功靠在門邊看著他們倆,抱著手臂,視線穿透他們看得很遠。
那是我心裡一畝.一畝田/
那是我心裡一個.不醒的夢。
……
秦放當初來這兒之前是因為刑炎的一句「踩風」,他一個衝動就跟著過來了。待了這麼多天已經快忘了這回事了,結果這天刑炎跟他說明天帶他去踩風。
刑炎告訴他:「人有點多。」
秦放說:「無所謂。」
刑炎點了點頭,秦放說:「怎麼踩?我有點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刑炎說。
秦放睡了一覺,或者說是半覺,三點就被刑炎叫了起來。被叫醒的時候還有點蒙,眯著眼,刑炎彎著身叫他:「起來了。」
「嗯。」秦放應了一聲,但是半天沒動。
刑炎洗漱回來秦放還沒起,又睡過去了。刑炎走到他床前,往他臉上彈了點水:「起來。」
臉上的一點點涼意讓秦放醒過來,有一滴剛好在他眼皮上,秦放坐起來,說:「來了。」
秦放去洗漱的時候刑炎一直在收拾東西,秦放回來刑炎問他:「有扛風的外套嗎?」
「這件行嗎?」秦放扯了件運動外套問,薄薄一層,秦放帶著準備下雨天穿的。他來的時候就背了個包,帶的東西不多。
刑炎扔過來一件牛仔服:「穿這個。」
秦放接過來穿上了,刑炎跟他說:「穿長褲。」
「嗯。」刑炎轉身收拾的東西的時候秦放就把褲子穿好了。
「今天不回來,可能要幾天,需要的東西你都帶著。」刑炎又說。
「好。」秦放轉頭就去收拾洗漱用具了。
刑炎最後把秦放的東西和他自己的裝一起背了個包,還帶了兩個薄睡袋。秦放一句不問,很配合。出門的時候反倒是刑炎先笑了,問他:「今天不問我把你往哪賣嗎?」
「都行。」秦放拎著東西,跟他說,「我不反抗。」
「反抗也無效,」刑炎邊開院門邊說,「跟我走了你就回不了頭。」
秦放一腳邁了出去,淡淡笑著:「我不回頭。」
不回頭的秦放,跟著一往無前的刑炎……上了一輛破麵包車。
本來出門之前秦放有種要去流浪的錯覺,結果一看這輛破車,想轉頭回去睡覺了。
司機跟他倆打招呼,刑炎叫他「郭哥」。
這車確實是破,車窗關著都覺得四處有風出來,秦放心說踩風就這麼踩嗎?
刑炎看了看他,眼睛裡帶了點笑意,突然問司機:「郭哥,今天這個值什麼價?」
郭哥沒太聽懂,從後視鏡看他:「嗯?」
刑炎指了指旁邊的秦放:「這個品質的應該值多點錢吧。」
司機看見他的笑,點頭說:「等下見了老五細談吧,肝功腎功都怎麼樣?」
「挺好。」刑炎說,「年輕。」
郭哥一本正經地從後視鏡里仔細看看秦放,說:「腎好的話給你二十萬。」
秦放看看刑炎,又看看郭哥,沒說話,摸出手機,放在耳邊。
刑炎說:「打電話撕票。」
秦放於是放下手機,舉起雙手,跟刑炎說:「老大放了我。」
「騙你到這多不容易,」刑炎面無表情,「不可能放。」
秦放看著他,過了半天說:「……那求求你。」
「……」他這句話一出,刑炎再面癱臉也繃不住了,轉過頭去輕輕笑了。刑炎挺久都沒把頭轉過來,一直看著另外一側的車窗。
郭哥也笑了,說:「很少看小刑笑。」
秦放「切」了聲:「他都是裝的,幼稚成這樣了都。」
刑炎反手扯了下耳朵,看眼角還是能看到那點清淺的笑意。秦放用胳膊撞了下刑炎,也笑了。
破麵包飛馳了快一個小時,秦放總覺得它快散架了,最後開進了一個廠子門口。
郭哥按了下喇叭,下了車。秦放也跟著刑炎下了車。
有個微胖的中年男性從一個門裡出來,他們走了過去,刑炎沖他點了點頭,叫了聲「五哥。」
胖子笑起來總是和藹的,非常平易近人:「小刑又帥了,這位小帥哥是?」
「是我朋友。」刑炎回頭跟秦放說,「以後跟著五哥吧,就把你賣這了。」
這還演上癮了,秦放內心吐槽刑炎幼稚,同時十分配合,一把握住刑炎手腕:「炎哥別扔下我。」
刑炎抽了抽手腕,秦放沒鬆手。
五哥和郭哥都笑了,說:「還有人沒來,你倆是先走還是等等一起?」
刑炎說:「一起吧,我東西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