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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48:25 作者: 不問三九
秦放出來之前已經吃過早餐了,刑炎他們去吃早餐的時候秦放就只接了杯豆漿慢慢喝。刑炎問他:「吃過了?」
秦放「嗯」了聲。他倆單獨坐一桌,其他人在隔壁。秦放壓低了聲音叫了聲:「炎哥。」
刑炎看他:「嗯?」
「司塗……」秦放聲音又低了些,「他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刑炎看著他,慢慢笑了,沒給秦放他想得到的答覆,說:「知道。」
「……啊。」秦放抿了抿唇,道,「好尷尬。」
刑炎又笑了聲,跟他說:「沒事。」
本來秦放可以調個座去跟刑炎坐一起,但他搶的票是二等座,刑炎他們都是一等座,秦放調不過去,而且秦放現在也不太想調過去,他很少會有像現在這樣因為人際關係覺得尷尬的時候。
秦放坐在三排座最里側,腿長伸不開,旁邊坐的又是個挺胖的大叔,秦放覺得有點擠。他帶上耳機和眼罩,早上起得早打算眯個盹兒,半睡半醒的一直沒太睡實。
也不太清楚過了多長時間,可能一個多小時也可能沒到,秦放摘了眼罩,想去上個洗手間。
他放下東西,站起來跟旁邊人說:「不好意……」
話沒說完秦放就樂了,他又坐回去,小聲問:「怎麼是你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才。」刑炎問他,「去廁所?」
「嗯,」秦放把手機什麼的都掏出來放座上,「你在這兒那我就不用拿了。」
刑炎站起來,示意外邊人讓一下,跟秦放說:「去吧。」
秦放再回來的時候挺精神的,坐他自己那兒也覺得沒剛才那麼擠了,看來身邊人是胖是瘦差挺多。
刑炎主動跟他聊天,說:「讓你飛過去你不,火車難受。」
「也還行啊,」秦放無所謂這個,抻了抻胳膊,「不過你們為什麼不飛?」
訂票的時候秦放就想問了,高鐵一等座的票甚至比機票還貴點,這幾個人寧可坐十幾個小時火車到底是為什麼。
刑炎說:「司塗坐不了飛機,他暈機很厲害。」
「所以你們每次都是十幾個小時火車?」秦放問。
「嗯。」刑炎點了點頭,「習慣了。」
火車上百無聊賴,除了聊天好像也沒別的什麼能做的。但跟刑炎聊天不太好聊,他話少,一個話題很快就聊完了。
不聊的時候秦放就看著窗外沉思,想聊就聊幾句。
窩在這麼個旮旯里,秦放竟然在此刻覺得舒服,他肯定是腦子抽了。
但是真的覺得很舒服,是一種非常放鬆的狀態,所有神經都是慵懶鬆弛的,窗外千篇一律的綠色田地和莊稼讓人覺得踏實,小房小院的鄉野生活一閃而過也很美好。
秦放回過頭跟刑炎說:「可惜火車不能中途停下來逛逛,等回學校了有空可以開車隨便走走。」
刑炎問他:「去哪裡?」
秦放手指指著窗戶隨便畫了個圈:「就……走走,隨意。」
刑炎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秦放說:「覺得挺有意思的,自在。」
刑炎勾了勾唇角:「我帶你去。」
秦放轉過頭看他,笑了:「帶我去哪兒啊炎哥?」
刑炎也學他剛才的樣子,指了下窗戶,慢慢道:「讓你感受一下自在。」
秦放沒說話,也沒回過頭,還是這樣側頭看著他。刑炎的視線從窗戶轉向秦放,撞上他的眼睛,刑炎眼角微彎了點弧度,對他說:「你會喜歡。」
過了幾秒,秦放清了清嗓子,轉了回去。
平時不太笑的人笑起來總是很有魅力。
秦放過會兒又回過頭跟刑炎說話,叫了他一聲。
刑炎應道:「怎麼。」
秦放說:「周斯明好像挺煩我。」
刑炎沒什麼表情:「你不煩他麼?」
秦放笑了下,挺坦誠地說:「煩,看見他我總感覺壓不住火。」
「所以你們互相煩著就行,」刑炎說,「不用互相遷就,看不慣就打一架。」
秦放失笑:「那他要惹著我我可真不收脾氣了。」
「不用收。」刑炎道。
車就這樣一直向前開,像是沒有盡頭,也沒什麼時間概念。秦放看窗外看了挺久,直到它在站台停了下來。秦放轉了回來,發現刑炎已經睡著了。
——閉著眼,很安靜。頭稍微側著,脖子因為側頭的狀態有一條輕微凸起的筋。
秦放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刑炎,也是因為坐得近,男生之間很少會一直盯著臉看,太奇怪。
刑炎睫毛很長,和眉毛一樣顏色很黑,鼻樑很挺,嘴唇形狀也很漂亮。睜眼的時候眼睛有點內雙,眼尾很闊,但總瞪著人,就顯得凶。這會兒他閉眼睡著,高冷氣息和那股裝逼的勁兒都沒了,突然變成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大男生,竟然給人一種溫和乖巧的錯覺。
傻逼了。秦放無聲笑了下,他竟然覺得刑炎溫和乖巧。
秦放笑著撥了撥頭頂的出風口,調整了下出風的方向,空調有點涼,不讓它直著沖刑炎吹。
第14章
高鐵到站時間是凌晨一點,在那之前他們一直都要在這輛火車上,或者坐著,或者睡覺,或者去休息區站一站。十幾個小時確實難熬,秦放感覺到後來幾個小時怎麼坐都不太舒服,渾身的骨頭都快聚成一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