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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第一輪抓周失敗,我們分開了他們倆,開始第二輪。

    在N雙眼睛灼灼注視下,他爬啊爬爬啊爬,又直接爬到了黃毛身邊,又抓住他衣服不鬆開……

    第二輪抓周又失敗,再次分開了他們倆,讓黃毛換了位置,再度開始第三輪。

    在N雙眼睛灼灼注視下,他爬啊爬爬啊爬,再次爬到了黃毛身邊,再次抓住了他的衣服不鬆開……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茫然,只有宋子言的臉有些黑,我這一個念頭形成,不敢多想,就吩咐黃毛:「你先到隔壁去吧……」

    在N--1雙眼睛灼灼注視下,他爬啊爬爬啊爬,直接衝破了圍觀群眾,往黃毛所在的隔壁爬去了……

    眾人已經不止是錯愕了,而我腦海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清晰的可怕。一如宋子言了解我清晰念頭,進而鐵青的可怕的臉……

    老爺子第一個發言:「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老媽也問:「女兒,我這外孫不是你出牆跟黃毛生的吧……」

    我瞪她一眼,清了清喉嚨:「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

    他們齊齊看我,宋子言則是狠狠瞪我。

    在N--1雙眼睛灼灼注視下,我對手指啊對手指,最後終於豁出,弱弱開口:「那個……我們家宮保,或許是個……年下攻……」

    潛規則之回家

    宿舍已經沒人,自以為是的那個家還是鳩占鵲巢的,徹底沒了地方可去,我只能回生我養我滴故鄉。身上是已經被我穿得皺巴巴的小禮服,腳下是沒有跟的高跟鞋,再加上一臉悲憤,很引人旁觀……

    在火車上的時候,旁邊坐著兩位猥褻大叔,身上一股子怪味,不時看我兩眼。不一會兒,還有人拿出山寨手機,以雷人的音量反覆放著一首歌,裡面一歌手撕心裂肺的唱:「挨打了吧~受傷了吧~挨打了吧~受傷了吧~」

    我聽了數十遍,再看看自己這一身像是被人蹂躪過的樣子,怎麼都覺得他是在影射嘲笑我。於是衝動魔鬼的支配之下,我拍案而已,桌子上康師傅方便麵都顫了兩顫:「誰挨打了?你才挨打了呢,你們全家都挨打!」

    那位大叔一臉橫肉,挑眼角看了我兩眼,臉上肌肉跳動,疑似要發火。可是最後在我凌厲眼神之下,關上手機偃旗息鼓去了。

    我踩著只剩下低的鞋子坐下,深切領悟,沒了高跟又怎樣?御姐,關鍵在於氣勢!

    可是這氣勢在門開時看到老媽那張不耐煩的臉的一瞬間,就消散了,只剩下嗷嗷的委屈。我熱淚盈眶伸出兩爪就要深切擁抱,雙唇顫動拖著長音:「媽~~」還沒抱住她,她就已經被後面等著的牌友叫回去了,別說問我為什麼回來了,根本一眼都沒多看我。我一個人慢騰騰的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什麼,從包里摸出來手機,才屏幕上依舊是道明叔那張氣場強大的臉。

    連一個簡訊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心裡堵得慌,撈過來抱枕死死蓋住臉,就這麼蓋了一會兒,手慢慢慢慢的滑下去。

    經過這七八個小時的折騰,我疲累交加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屋子裡黑通通的一片。房門忽然開了,那人「啪」的一聲按開了燈,一陣白光刺得我眼生疼,我眯著眼,看到老媽端著盤子走過來。

    把盤子放在床頭,她跟餵豬似的吆喝:「過來吃。」

    我肚子的確餓,就坐起來,抓著裡面剛炸好的小蝦仁狼吞虎咽。

    老媽以一種算不上慈愛的目光看著我,狀似不經意的提起:「跟那個出租司機吹了吧?」

    我這差點沒噎死,驚恐看她:「你……你知道?」

    她從鼻孔里出氣:「就你那小心思也想瞞我?別忘了,你可是我二十多年前活生生拉出來的一坨肉。」

    = =

    我忽略她最後一句話,疑惑:「那你怎麼不當場拆穿我?」

    她也拈過一個蝦米放自己嘴裡嚼,聲音含含糊糊:「雖然他現在職業低,但是一看那氣勢將來就是一暴發戶。再說了,他還專門去送送我,說明對你還是比較有心的,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怨憤看她:「你那時既然法眼一開,看出了他是妖孽,就該把我一棍子打暈了帶回來。」那我還能在家幻想一下我們是家庭原因被迫害分開的有情人,至少還有美好的回憶,也比現在這情形強百倍。

    老媽斜我一眼:「反正你現在不是乖乖回來了嗎,你老娘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倆沒好下場。」

    雖然事實沒錯,可是我還是怒了:「為什麼?」

    老媽繼續往嘴裡填蝦米,還不忘分析:「你在他面前就跟你老爸在我面前一樣,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主。我們把你們吃得死死的,要是掏心掏肺對你們吧,你們就樂和,但凡我們有個歪心眼,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抿嘴沉默,過了好久,老媽才好奇的湊過來:「我這番話就這麼發人深省?讓你回味這麼久?」

    我帶著瞭然大悟的神情認真看她:「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我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怒指:「你沒給我選好老爸!」害我遺傳到這樣的基因。

    「啪!」老媽一巴掌拍上我腦門,柳眉倒豎:「怪我?!怎麼不說你自己不遺傳我的精華就沿襲你爸的糟粕!」

    我再度萎靡,嘆息:「除了基因突變我估計就這一副死樣了,老媽,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已經是工作男人兩頭空了。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油手,說得雲淡風輕:「既然回來了,就別想以前了。明天讓你爸看看現在有沒有什麼工作,順便下午再去相相親。」

    = =

    明天下午去相親?這便可真夠順的……

    沒想到老媽並不是一個隨口說說的人,隨即就從口袋裡取出一疊照片,供我挑選。半夜三更,我們娘倆盤腿坐在床上挑男人。可是怎麼看都不順眼,有的人個頭沒宋子言高,有的人眼睛沒宋子言大,有的人鼻子沒宋子言挺,有的人笑起來沒宋子言陰……

    左看右看都不對,老媽終於不耐煩了,又兜了我一個腦瓜子:「給我好好的挑女婿,別又胡思亂想裝烈女!」

    醍醐灌頂!當頭棒喝!

    說的對!敢情我一個小三還要為姦夫立貞節牌坊?!

    如此諷刺,我火起了。摒除雜念看照片,最後十指往一張笑得燦爛的人臉上一放:「就他啦!」

    俗話說,要想忘卻一段戀愛,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再加上照片上這個人長得劍眉星目,頭髮濃密,面目端正很有幾分英氣。帶著第一次相親的新鮮感,我還是著意打扮了一番,走到了上午時老媽和對方老媽約好的那個餐館。

    進門,眼光轉了一圈,沒發現人。

    又轉了一圈,一個角落裡的人朝我舉手示意,我走過去一看,驚甚!這個人年紀不大,可是頭頂毛髮已經開始荒蕪,雙目無神,一字眉橫陳臉上,有病入膏肓之態。敢情是認錯了人,我正要走,他已經叫住我:「秦卿是吧?」還一邊舉了舉手中的報紙----我們的接頭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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