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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今有本人找黃毛冒充男友。

    當然,剛開始他是抵死不從的,不過事實證明,正太總是會拜倒在御姐的氣場之下。第二天下午,他就苦著臉陪著我到了火車站。

    火車停下的那一剎那,我堆起笑挽住他胳膊,假裝親熱。他身體一僵,直覺的就要推開我,我皮笑肉不笑,耳語的聲音威脅:「這次給你嫂子我戲演砸了試試看!」

    他一個哆嗦,抽出的胳膊停在了那裡。

    我暗笑,果然是正太好糊弄,其實他如果真試試著演砸了,我也只能眼睜睜的在一邊看。

    所謂試試看,就是這個意思……

    沒等我奸笑擺上臉,我媽矯健的身姿就出現在了視線中,我拖著黃毛走過去,甜甜的喊:「媽~~」

    黃毛還是僵著,一點反應也沒,我暗中推了推,他這才如夢方醒,也跟著喊了一句:「媽~~」

    我媽這一愣,面子上是很嚴肅,可是眼角每一條細紋都舉著牌子,2分。

    小黃毛這正太樣真不是蓋的,我媽這麼彪悍一怪阿姨都被收服了!!

    我介紹:「這是我跟你提過的,蘇亞文。」以防萬一,還是簡單點好,小黃就臨時改了姓了~(人家本來也不姓黃!!)

    黃毛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自動接過了我媽手裡的包。

    我再一看,我媽依舊嚴肅的表情後,小皺紋已經很歡快的打了五分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是很愉快的。

    我媽最愉快,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買的東西都是好的。尤其是對這個沒過門的女婿很是滿意,只是有一次偷偷問我:「怎麼我覺著小蘇看著這么小呢?」

    我撒謊不眨眼:「他本來看著挺顯老的,不過後來做了電波拉皮就嫌小了。」

    後來有一天正吃飯,老媽直勾勾盯著黃毛的小臉蛋很久,終於在當事人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之後開門見山的問:「你這手術哪做的?」

    黃毛自然很茫然,我趕緊補救:「不是國內的,咱國這種造假技術還比較落後。」

    老媽問:「那是在哪?」

    我反問:「宇宙是哪國人造的?」

    老媽點頭,略懂了,也不免遺憾:「算了,那我就不去了。」

    吃完飯,趁著我媽上廁所,黃毛問:「剛咱媽說的什麼意思啊?」

    他從一開始演技比較青澀,一步步走向成熟。有時候走路上還特自然特主動的先挽著我,儼然一副體貼好男人的戲碼,可是又有容易害羞容易臉紅容易妥協的正太特質,所以我們原本為求逼真專門作出的親溺效果,不僅親溺的很自然,甚至還因為他的疑似純情,連長輩都不覺得礙眼。讓顯然入戲,連人不在都喊咱媽了。

    可是我沒入戲,這幾天花的都是他的錢,我這一路上看著心裡血嗞嗞的往外冒,苦著臉問:「花了多少了?你算算,給我個總數。」

    他愣了,臉上有一瞬的蒼白,垂著眼說:「不用。」

    我這人愛小便宜,但是偏偏良心可恥的未泯,註定沒占人便宜的命。雖然他這麼說,我也還是很堅持:「不行,親兄弟明算帳,何況我只是你嫂子呢。」

    他張嘴還要說什麼,老媽就已經回來了。

    我們臉上又都堆上了笑容,起身往外走。

    老媽呆的第四天就要回去了,說是不想耽誤我們上班,其實真實原因她知我也知。不過黃毛的人和財她還是比較滿意的,也沒再說讓我回去的事情,我很是竊喜。只有黃毛挺落寞的,居然不帶客套的一再挽留,把我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最後老媽還是帶著戰利品走了,站在學校門口,我和肖雪把她這幾天買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黃毛的車子恰好出了毛病,肖雪就說:「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叫輛車。」

    我就一手挽著老媽一手挽著黃毛站著等。

    肖雪很快就從路對面跑回來了,帶著古怪的表情:「這裡是單行道,車很快就繞回來了。」

    接著看了看挽著兩人的我,低聲提醒:「記得淡定。」

    難道她怕我媽走了我會哭??

    = =

    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盯著寶塔的計程車很快開了過來,在我們面前停下。

    我招呼:「把這個箱子放車后座,袋子我們拿著……」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下來的那個衣服筆挺如新,目光清冷如井的人是宋子言。

    我僵住了,黃毛也僵住了。

    只有我媽一無所知,提起地上的袋子往車邊走。

    我極慢地轉頭看了肖雪一眼,這才發現她臉上古怪的神色原來是同情……

    對我……深深的同情……

    潛規則之戒指

    我趕緊就鬆開了本來挽著黃毛的手,立正站好。

    其實除了我媽,我們三個人都是立正站好的姿勢,只有我媽無知者無畏彎腰提起了東西。宋子言也走了過來,跟不認識我們似的也拿起了東西,往車邊走。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他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黃毛坐在前面,我,老媽,肖雪坐在後排。

    車內氣氛很詭異。

    老媽再次無知者無畏,瞅了瞅宋子言,恍然大悟:「女兒啊,我一直還懷疑你是雇了個這麼好的女婿給我看,現在終於是完全相信了。這大城市好苗子就是多,連個開出租的都這模樣。」

    我跟肖雪無言以對,只能苦笑。

    老媽再看看宋子言,更是感慨萬分,還拍了拍副駕駛座上的黃毛,語重心長:「小蘇啊,看來你還得繼續調教,這氣場上還是差了一截啊。」

    偷覷中,那一句「小蘇」一出口,宋子言的臉頓時也黑了一截……

    終於是到了車站了,我們幾個下了車,大氣還沒來得及出,就看到宋子言也從車裡下來,對著我媽說:「我送你們上車。」

    老媽再度搖頭感慨:「果真是河蟹社會,連服務業都這麼河蟹了!」

    服務業是否河蟹我不知道,反正回頭我是註定要被河蟹了……

    火車轟隆隆的,載著老媽河蟹的離開。

    站台上只剩下心懷鬼胎的我們三個,還有「冷若冰霜」的宋子言。

    肖雪左右看了看,打了個哈哈:「你們先聊著,我去下廁所。」

    很沒義氣的尿遁了……

    黃毛來回看了看我們,張了張嘴,卻又沉默,最後也隨便找了個理由飄了。

    受眾面積越小,壓力越大,只剩下我苦哈哈的站著。最後我實在頂不住這精神壓力,擠出乾笑兩聲:「嘿嘿,沒想到總經理還有兼職呢?」

    這笑沒維持下去,因為宋子言的眼神已經可以殺人了……

    我縮回腦袋,繼續鴕鳥的站著。

    過了很久,人聲鼎沸中卻依稀聽到他嘆了口氣,帶著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卿,到底是你實在太笨還是我太失敗?」

    當然是後者?!我抬頭正要回答,看到他尤帶著憤怒的小眼神,只能繼續當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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