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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我被他晃得眼暈,弱弱地問:「那個……能直白點嗎?」
他睜開眼瞧我一眼:「直白點,就是你沒懷孕。」
我吁了一口氣。
老爺子抓狂了,橫眉怒對:「你個老庸醫,要不是我小金孫,她吐什麼吐啊!」
那庸醫眨眨眼,宣布答案:「她是吃太多……撐了。」
老爺子不依不饒:「有人會笨到吃到吐嗎?!」
……黃毛弱弱舉爪爆料:「剛剛……她吃了三盤蓋飯……」
世界霎時清淨,只剩一排烏鴉從病房上空飛過,一會兒排成一字形,一會兒排成人字形……
空氣膠著了一會兒,宋子言握著我的手發問,聲音輕柔的很詭異:「你有這麼餓?」
我搖頭,淚水漣漣:「我是因為想跟黃毛攤牌,一不小心沒注意,就把第三盤也給吃完了。」
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攤什麼牌?」
反正是瞞不過去了,看了看表情很囧的老爺子,我決定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兩個人曝光在一個一心求孫子的家人面前,從而達到拆散鴛鴛的目的。
我低聲:「其實你們的關係我早就知道了。」
這話一說,他和黃毛都僵在了那裡,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連老爺子也愣在那裡。
顯而易見,他也知情,而且之前也一直諒解。
我不禁忐忑,好不容易做次壞人,難道這第一步棋就錯了?
這樣一來我就沒法發動家長阻止他們,而且很可能被宋子言看穿我試圖威脅他,這樣以來,我原本就不牢靠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於是我趕緊補救標明立場:「其實我都能理解,而且從心底里就特別欣賞嚮往,這一點總經理清楚的。有時候,我都恨不得自己是個男的,這樣才能做到進可攻退可受,這樣才算是人間大愛。」
那幾個人聽了之後,不僅沒有感激涕零,反而一臉茫然。
原來個個都是演技派,我乾脆挑明了:「放心,我雖然決心拆散你們這對璧人,可是我從心裡是支持你們的。」又痛心的看著黃毛:「我知道你是絕世一好受,可是誰讓你恰好看上了我看上的人呢?」
黃毛很是迷惘,喃喃重複:「我看上了你看上的人?」
老爺子關切的問那花白鬍子:「她不是把腦子撐壞了吧?」
只有宋子言正常,他臉色很正常,問的更正常:「你覺得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我閉著眼沉痛開口:「親密愛人。」
多殘忍哪,讓我這個炮灰親口承認他們的關係,我覺得心肝肺都疼了。
套句俗套的話說,這四個字說得我撕心裂肺。
宋子言陰惻惻地笑了:「很好。」
又是很好?我睜開了眼,就看到他面色發黑,手上爆出青筋就疑似要掐我脖子。
看他這臉色,估計什麼河蟹社會都救不了我了,我是一定會被滅口的。
我一個箭步衝下急診台躲在老爺子背後:「爺爺救我!!」
老爺子被我稱呼的臉上樂開了花,雙手一展母雞似的擋在我身前:「不許家暴!」
有了靠山,我驚魂定了,在背後朝宋子言做鬼臉,還輕飄飄地涼涼提醒:「記得,要聽爺爺的話!」我這話一說,老爺子腰板更硬了,很是自豪的點頭。
宋子言淡淡看了我們這老少兩眼,更陰惻惻的笑了,也輕飄飄地涼涼提醒:「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聽過你的話了?」
說是對著老爺子說的,話卻是給我聽的。
三秒後,在垂頭喪氣爺威不振的老爺子悲憤的小眼神兒中,我被宋子言直接拎了出來……
潛規則之老媽
我跟小雞仔似的被一路提溜了出來,老爺子我是不指望了,只能懷著最後的希望眼巴巴的瞅黃毛。可是黃毛滿臉通紅氣鼓鼓的把頭撇向一邊,我就在這麼眾叛親離的情況下一路被提溜進了車裡。
我先捂臉,縮到副駕駛座上聲明:「不許打臉!」
耳邊有壓抑憤怒的呼吸聲,我連忙解釋:「不是我條件多,而是我這臉大多時間都是你在看,打壞了也是你眼睛受累。」
……過了很久,依然沒任何聲息,我悄悄分開手指,從指縫間觀察形勢。
……宋子言還是面色鐵青的看著我。
這次的誤會估計不是打個馬虎眼就能混過去的。
我乖乖低頭:「我錯了,真的,我已經極其深切的認識到了我的錯誤!淫者見淫,腐女見腐。一入耽美深似海,從此良知為路人,我這雙眼睛已經被肉 欲所蒙蔽,再沒有群眾的雪亮了,因此才犯下這麼顯而易見的錯誤。總經理,你看在我迷途尤未遠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尤未遠?」他冷笑:「你還能迷多遠?」
我咽了咽嚮往的口水:「再遠一點的話還能加上老爺子,年下攻爺孫戀什麼的……」
他笑得更冷了:「我該不該謝謝你腦下留情?」
我低聲辯解:「這也不能怪我吧,你給黃毛住自己的房子,每次出差都形影不離的,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也都難免想歪吧?」
他皮笑肉不笑:「是嗎?」
我訕笑解釋:「這其他任何一個人特指的是腐女……」
他瞪著一臉假笑的我好久,終於無奈嘆了口氣:「原來一直沒告訴你,是怕你多想。現在看來,這麼瞞著你,你想得不僅僅是多,簡直是離譜。」
我不說話,只是低頭默默對手指。
沉默了一會,他說:「展楊其實是我弟弟。」
我好奇:「有血緣關係的?」
他抿唇,顯然不想回答:「不算是。」
據我所知,老爺子是獨苗,老爺子又生了根獨苗,然後宋子言又是獨苗。換言之,現在宋家也就老中青三代獨苗,他也沒什麼阿姨舅舅之類的,怎麼就憑空蹦出來一弟弟?再看他有些敷衍顯然不想多談的態度,我頓時悟了。
然後忍不住讚嘆:「宋子言,伯父看起來很正派,沒想到年輕時也是風流人物一個啊!」也會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才釀出了黃毛這麼大一朵男子……
宋子言聽了之後,稍稍頓了頓,接著臉上又鐵青了一片。眼看著那雙廬山之爪又不受控制的往我脖子上伸,我驚悚了。果然是河蟹社會,領導的卦不能八啊,一八我也就河蟹了!
正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一陣歡快震動,接著鈴聲大作。
宋子言滅口的爪子收了回去,只剩下胸口劇烈起伏。
我這一看屏幕,淚了,娘啊,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是你是你還是你啊!
顫悠悠接起了電話,還沒表達我爪下逃生的欣喜,老媽的大嗓門就在耳邊炸開:「哪兒呢?幹什麼呢?」
我繼續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一本正經的撒謊:「我正躺在宿舍看Gone With the Wind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