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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這樣的空蕩蕩,比起前幾天她與其他人的親密。

    在這個從不曾受過忤逆的人看來……究竟哪一個更刺眼?

    上了車,宋子言習慣的就去看旁邊座位上那人有沒有系好安全帶,還沒轉過眼去,就生生收了回來。從口袋裡取出一根煙,放在嘴邊,終於還是沒有點著就取下。轉動鑰匙,車子啟動從停車場退了出來。

    進小區的時候,看門的那個人又是一臉的同情。

    多熟悉的表情。

    這是那人每次看到他和那個人在一起時臉上都會流露的表情,而每次那個人只要看到這張臉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往他身後躲。

    每到這個時候,心裡都會有一種錯覺。

    仿佛他是可以依靠的。

    仿佛她是依靠著他的。

    原來果真是錯覺,多麼好笑。

    停了車進了電梯,封閉的空間許久不見陽光的照射,比起外面很是陰涼,可是心裡隱隱透著一股煩躁,無法紓解。單手扯了扯領帶,胸口煩悶才稍稍緩解了一些。卻在走廊中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又陡升了一股怒氣。

    假裝看不到,假裝不在意,假裝無所謂。

    這麼直直的走過去,開了門進了房間,回首關門時頓了頓,只輕輕的虛掩上。

    坐在沙發上,看著虛掩的門,又開始惱怒自己,難道還在期盼什麼麼?

    只是挪不開腳……只是捨不得關……

    室內的空調無聲吹著,卻更覺得悶熱,熱得人透不過氣來。接了杯冰水,猛喝了兩口,依然抵不住胸口那股煩悶,煩悶的讓人窒息。

    坐在沙發上,取出一根煙放在嘴邊,拿出打火機按了兩次才冒出幽藍的火焰。

    煙霧繚繞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天,當自己在車前看到那相偎著走過來的兩人時,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在要她回家的時候,看著她緊咬著唇輕輕搖頭時,自己又是怎樣的心情?當看著他們言笑晏晏的時候,自己是怎樣的心情?當田經理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她要辭職的消息時,他又是怎樣的心情?

    他記不起來,或許從未想過。

    他只知道,他喜歡的就想放在身邊,他想要的就想全盤的掌握。

    可是他最想掌握的那個人卻從他身邊逃開,失了分寸的卻是他自己。

    他不曾想過她一貫插科打諢的外表下,居然有這麼執拗的心。

    可是既然她這麼執拗的選擇了離開,為什麼還要回來?

    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她究竟置他於何地?她究竟把他當做是什麼人?

    一截菸蒂掉落,菸灰在木質地板上濺開。

    已經過了這麼久,毫無聲息,外面那個人……還在不在?

    狠狠把菸蒂在菸灰缸里按滅,不願去想,可是有忍不住不去想。這樣一想,心裡那股浮躁又鬱結起來,濃濃的散不去。

    乾脆就起了身,手還沒碰到門把,門聲一響,那一張錯愕的臉已經映入了眼帘。

    仿佛一陣涼風徐來,胸口的煩躁瞬間消弭了大半,卻仍是不自在的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隨手拿起剛剛還未喝完的水,掩飾似的喝了起來。

    身後一個人沖了過來,那麼緊緊的抱著,背上一片濕熱,洇透了衣服貼在肌膚上,都覺得燙覺得苦。

    這才想起來,那一幕幕閃過時,那心情原來也是苦,而這些天來,翻來覆去的原來都是苦。

    於是,冷冷的開口:「放開。」

    「老師,從您來的第一天我就喜歡您了,喜歡您的眉毛,您的眼睛,您的鼻子,您的嘴巴。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放在心上,聽到您的聲音就讓我覺得幸福快樂。我喜歡你喜歡的快瘋了,離了您我一定活不下去,您就是我人生的目標我生活的方向我黑暗中的啟明星,照亮我前進的腳步。」

    這是她說過的話,當時她說的時候,臉微仰表情很認真,眼神很痛苦。

    而這一次,她說的泣不成聲。

    胸口僅餘的一絲燥悶消弭與無形,心忽然就軟了,再築不起一塊防備。

    苦也好甜也好,無關乎原不原諒,只在於舍不捨得。

    而他,剛好是捨不得的那個……

    吃飯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夾菜。

    睡覺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稱呼名字。

    她一點點的努力著,雖然方向稍有偏差,不過照著她的智商,已經別無所求了。

    就像兩個人走路,既然她速度慢,那他就站在原地等。

    雖然他走的是直線,她歪歪曲曲的走彎路,可是到底都是朝前,終究可以交匯。

    直到她別彆扭扭的搞訪問的時候,他終於還是開始不耐煩

    怎樣才是了解?

    那是你不自覺的開始關注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那是你不自覺的開始在意一個人的細枝末節,那是你不自覺的開始揣摩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而不是靠著幾個無聊的問卷答案。

    不禁撫額嘆息,她,是真的不適合民主這一套。

    看來還是應該專制一點,直接把她拖回直線跑道上。

    只是……這個人是不是笨得太人神共憤了一點?

    「有些事,我說了你也不明白,還是直接做比較好……」

    做的是愛,那沒說的是什麼……難道你就這麼沒腦子麼?!

    潛規則之懷孕

    嚼著酸菜肉絲蓋飯,我偷瞄面前低頭用餐的黃毛,腦子高速旋轉。

    一般來說,搞棒打鴛鴦有兩個套路可以走。一種是財大氣粗型的,直接把支票往他眼神一撂,讓他立馬走人。一種是苦苦哀求型的,以無限的自我貶低和淚水喚起對方的聖母情懷。最後一種是蠻不講理型的,直接把對方罵到狗血淋頭無地自容不得不離開。

    不得不說,這難度係數相當的大。

    就我這收入,開了支票那也是空頭的,第一種不予考慮。這第二種嘛,萬一碰上一冷血冷情的主偏偏不理我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很難辦,更別提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又沒有童養媳那經典苦情經歷了。剩下的唯一一種比較符合我的一貫路線,可是……看著黃毛那張唇紅齒白很是粉嫩的正太臉,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正冥思苦想呢,他卻先開了口:「回去吧。」

    我這一低頭才發現就在自己冥思苦想中,我們倆的飯都吃完了。按著我們純粹飯友的習慣,大家吃完了飯,大家就各走各的了。

    眼看黃毛已經站了起來,我趕緊伸爪子抓住他:「等等!」

    他回頭:「幹嗎?」

    我急中生智:「我……還沒吃飽,還要再來一份。」

    很快的,黃毛又端來了滿滿的一盒。

    我一邊裝模作樣吃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黃……呃,小展哪,總經理平時對你怎麼樣?」

    他想了想,說:「公司里,對我最好的就是你們兩個了。」

    不知是不是心虛,我這心裡一個小激靈顫悠悠的。其實自從進了公司,除了宋子言,我就屬和他打的交道最多,尤其是在我舉目無親的時候,他和衛生巾姐姐就是冬天裡的兩把火,熊熊燃燒。可是我這典型的有了異性沒人性,不禁也搖頭感嘆世事無常:既生卿,何生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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