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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我該有多慶幸,人生的第一段路就是與你同行,儘管註定走不到最後。

    讓我感謝你,贈我空歡喜,我不會忘記……

    火車到站的時候,天空有些小雨,下了車,旁邊有不少異樣的目光。我這才發現自己穿得還是泰山留念的衣服,四個血紅大字在背上貼著,加上那銷魂的短褲的布鞋,整個就是一賣瓜的王婆。

    在外面坐上了計程車,那個師傅還樂呵呵的問:「剛從泰山回來?」

    我點頭,從後視鏡里看到自己腫得核桃似的眼睛。

    那師傅啟動了車子:「去哪?」

    本來想報學校的名字,可是到了嘴邊卻報出了宋子言的地址。

    暈暈乎乎的下了車,站在那熟悉的大門前,我……不敢進。

    雖然我掩飾的很好,可是每個早上沒人拍我臉叫我起床,我不習慣。每天晚上沒人沒收我小本本,我也不習慣。甚至每天沒被他冷冰冰的凍兩眼,我都渾身不對勁。

    好吧,不得不承認,我身上的確有被壓榨被蹂躪被統治被剝削被使喚的M體質。

    我是一直想他來著。

    我是別彆扭扭的不願意承認,偏偏心裡已經賊在乎他了來著。

    我是孫猴子能一個筋斗雲翻開,可是魂魄已經被他壓在五指山下了來著。

    可是我辭職時,他回答的多痛快,一點不拖泥帶水半點都不留戀,連我違約金都不要了,相當於倒貼都樂意讓我走。

    哈佛啊哈佛,我原來都只是一旁聽生,現在估計連校門都進不去了。

    我自悲自憐。

    低頭嘆息了一會兒,抬頭時,眼前忽然有一張驚悚的大臉。

    王大爺盯了我許久,嘖嘖嘆息:「哎,小狐,你這次終於整了啊、」

    我悶,為什麼我每消失一段時間,您就以為我去整容了啊!!

    難道你兒子女兒誰家是開整形醫院的?!

    我張口就要反駁,他已經背著手走回去了,邊走邊搖頭:「可惜你這次手術太失敗,倆眼整得跟胡桃仁似的,怪不得宋先生這幾天那臉都陰沉著。」

    他這麼一說,我趕緊湊過去:「宋先生這幾天心情不好?」

    他諄諄教導:「雖然宋先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是你也不能用這一雙眼去試探他耐心啊?小狐啊,你得聽大爺我一句勸,哪個不想自己愛人漂漂亮亮的,你本來就夠不了標準了,現在還整得變本加厲。不是我說你,在手術成功之前,可得把他看緊點,小心後浪把你給拍死在沙灘上。」

    = =

    算了,我不跟您打聽了,消息沒套出來,我估計自己先氣得胸爆而死。

    不過我心裡還是有種竊喜,我明明搖擺不定,結果這大爺慧眼識英雄,把我揪出來了,這就是天意,天意讓我進去。(任誰杵在門口都能被發現,你還提升到天意了,蒼天會下迅雷劈死你的!)

    於是我屁顛屁顛的走了進去,出了電梯才想起這個時間宋子言在公司是不會在家的。門緊鎖著,我的鑰匙也在學校,我就原地坐了下來等。

    倚著牆,我把我們相識的過程從頭到尾整了一遍,發現他對我絕對不是沒感覺的!他對我一直很特別,可是這個特別也很特別,因為這個特別不是特別好。

    我們相處的模式更像是,偶爾他挖了坑讓我往裡面跳,但更多的是我自己挖了坑,他再輕飄飄的把我推進去。然後我就一步步的淪落為煮飯婆子暖床的電熱毯子還有供人使喚的小丫頭片子。

    偏偏沒一個身份,能顯示他對我有男女感情。

    可是如果沒感情,他幹嘛給我這麼多的身份?

    我仰天花板長嘆,男人心,真是海底針。

    轉念一想,估計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這麼鬧了一出後,估計連煮飯婆子電熱毯子丫頭片子都做不了了……

    想著想著,我頭放在蜷著的膝蓋上就睡著了。

    是被一陣腳步聲驚醒的,規律的平穩的閉著眼睛都能分辨的步伐。

    我抬頭,果然是他,我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他只是看到我時幾不可察的一怔,然後就漠然的從我身邊走過,仿佛不認識我。

    我看著他慣常的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去,再沒看我一眼。心裡那個小烏龜又開始把腦袋往殼裡面縮,我覺著我真是夠了,痴心妄想什麼呢!

    愣了很久才扶著牆站了起來,腳有些麻,我轉身想往後走。可是挪不開步子,因為捨不得,因為不甘心。我上午才意識到自己的懦弱與被動,難道下午就要讓這兩個再上演一回?我似乎看到那隻小烏龜嘴邊的嘲諷的笑意。

    可是這個男人我多愛啊,從心底里就離不開。我深吸了一口氣,人總要豁出去一次,我這次把二十幾年從沒有鼓起的勇氣都聚在丹田了,決定就算丟人也要丟上這麼一次!

    氣勢洶洶走到門前,舉手敲門,門居然沒關,我這氣勢太足,力氣太大,一下子就給敲開了。

    我愕然,門內也是宋子言同樣有些錯愕的臉。

    我看他站在門口手還懸在半空,就積極打招呼:「嘿,嘿嘿,你要出去啊?」

    他本來稍稍有些不自然,一聽這話抿了抿嘴,臉色一沉就往回走。

    我這沒頭沒腦什麼話啊?!剛剛的氣勢一下子就滅了,再說了,看他者架勢一見我就走,估計也不老想見我的,心裡那小烏龜站在電梯門口朝我招手:「歸來吧,歸來喲~」

    腳步開始不自覺慢慢往後退。

    可是看著那個背對著我的拿著水杯在喝的淺灰色身影,我走不開。

    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沖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他,他身體一僵,卻沒推拒。我把頭賑靠在他背上,喃喃:「我回家了。」

    在他背上我感覺得到他的呼吸一窒,只一窒,他清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清晰冷漠地,他說:「放開。」

    潛規則之求愛

    面對迷途知返的小羔羊,面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小烏龜,他的反應居然是冰得掉渣的兩個字。

    「放開。」

    我執拗,抱得死緊:「不放。」

    他默了默,再開口卻依舊是那句話:「放開。」

    我不安而害怕,眼淚忍不住就掉了下來,在他灰色的襯衫上洇成一片暗,像小孩子耍賴一樣帶著濃濃的鼻音嚷:「就是不放開!」

    他頓了頓,似乎嘆了口氣,手卻開始一寸寸的掰開我緊扣的十指。

    交錯的雙手漸漸分離,他真的不要我了這個念頭終於漸漸清晰了起來。一直以來,我總是覺得無論我犯了什麼錯,只要狗腿一下諂媚一下,他雖然板著臉可是都會原諒我。事實上,之前他也一直在原諒我,所以我有恃無恐。可是這一次,他不原諒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我想跟他說好多話,可是不知道怎麼說,只能拼盡全力扣著十指,在他背上哭:「老師,從您來的第一天我就喜歡您了,喜歡您的眉毛,您的眼睛,您的鼻子,您的嘴巴。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放在心上,聽到您的聲音就讓我覺得幸福快樂。我喜歡你喜歡的快瘋了,離了您我一定活不下去,您就是我人生的目標我生活的方向我黑暗中的啟明星,照亮我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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