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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O__O」…

    我拿著他的西裝進了病房的洗手間,用水大概的刷了刷,也算是心理安慰。

    「秦卿。」

    我回頭,就看到他站在門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半晌之後,他緩緩開口:「回家吧。」

    潛規則之甜蜜

    「回家吧。」

    淡淡三個字,我就又跟得了紅眼病似的,眼睛都漲得都睜不開了。

    我想回家,有人疼有人愛,不用醒來就對著冷冰冰的白牆和雪白的床單,不用看著臨床親熱的家人暗自傷感,不用晚上被渴醒還要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倒水,不用在食堂跟人擠來擠去去打一份飯,不用成天連句話都不說盯著天花板發呆。

    可是你說了,我不配。

    我不是一條你圈養的哈巴狗,屁顛屁顛的跟在你後面,你厭煩了就把我一腳踢開,你高興了摸摸我的頭我就又開始咬著你的褲腿打轉。

    於是,我囔著鼻音搖頭:「不回去。」

    他愣了愣居然問:「為什麼?」

    「你讓我滾,我滾了,你讓我回來,對不起,滾遠了。」這句話聽著是酷的掉渣,可是我說著還是覺得挺難過。

    他怔住,抿了抿唇,半晌才說:「好。」

    不得不說,我原本是指望他能苦苦哀求淚流滿面聲嘶力竭一下,好滿足我女性的虛榮。可是他這一個好字,讓我本來還想虐虐他的小九九徹底破滅。

    心裡不禁有些小失望……

    可這失望還沒維持三秒鐘,他就特理所當然的接了一句:「那我住下來。」

    我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你不是還要上班?」

    「沒關係。」他好整以暇:「反正公司是自己開的。」

    = =

    於是,嬰兒病房裡開始橫陳著兩具巨嬰……

    說是這麼說,其實他並沒有住下來,因為公司不時有事,他只在下午來,早上走,晚上可憐兮兮的趴在床邊睡,上午卻要趕回公司。他顯然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不過看的出來挺用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的奴性已經深入骨髓了,我都心驚膽戰的跟那驚弓之鳥似的。這麼奇奇怪怪過了兩三天,這天正吃著早餐,肖雪一條簡潔的簡訊殺了我一個人仰馬翻,上面只有一句話:「答辯時間改為今天上午十點。」

    我頓時面如土色。

    正在抓緊時間看文件的宋子言抬起眼:「有事?」

    我想了想,說:「沒事。」

    我知道如果告訴他,或許就沒什麼問題,可是我不願意,現在的我輕易不願去請求他做什麼事。

    他眼光暗了暗,終於沒說什麼又垂下了眼瞼。

    等到他出門,我趕緊單腳蹦著打的回了學校,到了答辯室外一把就抓住肖雪的手:「有沒有什麼情況?」

    她翻開包:「沒事,沒事,你論文我已經帶過來了,趕緊看看。」

    我哭喪著臉:「這點時間還不夠我查裡面的單詞呢。」

    她安慰我,估計也是安慰自己:「聽前面的人說,也就是用英語問三個問題,你隨便答答估計就給過。」

    我更哭喪了:「別說回答了,就我這破聽力,估計壓根就聽不出來是什麼問題。」

    她看著我過著厚厚紗布的腳給我支招:「要不你裝裝可憐,去了先倒地?聽說去年有一足球隊的學長,那假摔練得出神入化,結果一句話也沒答,就給過了。你比他還有道具上的優勢,肯定更容易過關。」

    我目光炯炯,飽含熱情,雙手緊握她的手:「多謝賜教!」

    終於輪到了我,我一瘸一拐的進去,首先低頭觀察講台該往那邊摔才會比較不痛。

    「The next。」

    多熟悉的聲音,我這一看,講台下三個主考官,正中間坐著的就是剛分開兩個小時的宋子言。

    他一本正經的翻著我的論文,在他眼皮子低下,我這假摔估計還得吃紅牌,於是我吸了一口氣嚴陣以待,他那口標準的英語發音,我還真吃不消。

    他抬頭,第一個問題:「What’s your name?」

    我聽懂了,可是太懂了不由得愣了一愣:「秦卿。」

    他又問:「What’s your age?」

    我更愣了:「二十……呃,Twenty-two……」

    他看了看論文:「What’s your favorate color?」

    「Green…」

    ……這些跟我論文裡論述的莎士比亞大師有關係嗎?

    不只我,其他那兩個主考老師也是神情古怪。

    宋子言合上論文,抬眼微笑:「That’s all。」

    我不可置信的問:「這……三個問題……就沒啦?」

    他臉上的笑意斂去,換上極其認真的表情:「還有一個。」

    ……我就知道他心思沒那麼好,趕緊又重起武裝,屏氣凝神。

    他垂下眼眸,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I’m sorry, can you forgive me?」

    我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這一反應過來,紅眼病就更厲害了……

    出去的時候把肖雪嚇了一跳:「怎麼都快哭了?不過就不過,還有二次答辯呢,咱不至於這麼沒出息啊。」

    我也覺著我最近越來越沒出息了,擠了擠眼睛,把淚意歇一歇感慨:「肖雪啊,不是我軍抵抗不力,是敵軍炮火太過兇猛,我好像要舉白旗了。」

    她被我這一番話弄得雲裡霧裡的,狐疑地盯著我:「你不是腳上末梢神經壞死,把上面憋壞了吧?」

    這廝變相的說我腦子有病,還好現在心情比較晴朗,不跟她一般計較,哼著小曲兒的就回醫院。到了醫院現在病房裡那孩子已經辦好了出院,正收拾著東西。我樂呵呵的跟他們父母打招呼:「誒,要出院了啊?」

    那媽媽說:「是啊,醫生開了幾副藥讓回家吃,今個就出院。」

    我繼續樂呵呵招呼:「那以後記得常來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對家長只稍稍一愣,之後收拾東西的速度都加快了一倍,跟暴風影音快進似的,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很快,病房裡就只剩下一個傻笑兮兮的我……

    約莫半個多小時候,熟悉的腳步聲又出現在病房外。我趕緊收起笑容,繼續擺晚娘臉。

    可是宋子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傻笑什麼呢?」

    我大驚:「你怎麼知道我在傻笑?!」

    他眉眼間都是笑意,不答反問:「今天回去?」

    我一怔:「回去?」

    反應了過來繼續拿喬:「不要。」

    他臉色陰了陰:「為什麼?」

    我一本正經的解釋:「我是宅女,宅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在醫院裡宅,我好不容易達到這個目標,能跟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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