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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他回頭,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有事?」
我馬上跑過去撿起來還在原地稍稍打轉的藥瓶,極為珍惜地在衣服上擦了擦上面的浮土,眼淚汪汪地雙手捧著:「我只是對總經理日理萬機還對員工的身體健康這麼關心,感動得無以復加五體投地!」
他微皺眉頭:「可是剛剛有些人不是這麼想的。」
「會有這種人?!」我恬不知恥的橫眉怒對:「世界上會有這麼不知好歹沒心沒肺的人?!」
「不知好歹,沒心沒肺?」他玩味地重複著這兩句話,嘴角勾起笑痕:「說的好。」
我用力點頭:「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不過顯然還遠遠不夠,不如總經理待會到車上再慢慢地教育我?」
他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嘴角都笑麻了,才慢慢轉身往回走。我站在原地忐忑,這到底還送不送我啊?我到底應不應該追過去啊?
剛想了兩遍,他的聲音就從前面傳了過來:「難道還要我開車來接你?」
我立刻得令,朝宋子言飛奔過去……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又喊了樓下的阿姨開門才進去。一腳踢開宿舍的門我已經是連刷牙洗臉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載到了床上,累身又累心啊!
她們幾個還沒睡,都正對著電腦奮戰呢,肖雪漫不經心地說:「秦卿,下個星期準備準備劇本。」
我眼睛都沒睜開:「什麼劇本啊?」
「五一特別節目,一個班要出一個節目,咱們班排話劇,咱們宿舍負責劇本。」
「那憑什麼我寫劇本啊?」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回答:「這是大家一致商量的結果。」
我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那幾個面無愧色的女人,這個大家商量的結果無非就是大家一起推脫,然後推到當時不在場沒得推的我身上。我咬牙切齒:「不寫!沒看到我都累得跟死狗似的了嗎?!你們還有沒有點良心,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
肖雪眼好整以暇:「良心都讓你吃了,你良心大大地還不為人民服務去!」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我算是頭一個了。
第二天,由於吃了強效救心丸,我很淡定地進了公司。剛坐下來,對面衛生巾姐姐就遞過來一個白花花的護墊。
儘管坐了完全的準備,我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這……這是什麼啊?」
她說:「這是技術開發部的展經理給你留的手機號。」
我接過來護墊一看,嘿,上面真有鋼筆寫的一串數字。敢情這護墊在這裡充當了紙條的功能,一物多用,衛生巾姐姐你真是貫徹的太徹底了!不過這個展經理是誰?為什麼給我留手機號?難道……難道……
儘管我知道我比較優秀,但是還是沒想到桃花來的這麼迅速。
頓時臉有些微紅。
關於辦公室戀情我還是比較嚮往的,尤其是展後面那個金光閃閃的經理,讓我一聽就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想入非非了一個上午,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連別人的排擠都沒感覺,端著盤子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剛坐下來,前日黃毛就又來了。
我說:「誒,來得正巧,我正找你呢。」
他眼裡冒出喜悅的小泡泡:「找我?是不是今天晚上要跟我回家啊?」
黃毛弟弟!你的生活到底無聊成什麼這樣子,才會對拉人回家看恐怖片有這麼大的執念口牙口牙口牙!
不過有事問人我還是表現的很友好:「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我現在先問一個人。」
「誰?」
「技術開發部的展經理。」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你問他幹什麼?」
佛曰:不可說,我往前傾聲音壓低:「他長得怎麼這樣?」
他想了想,說:「跟我差不多。」
「他多高?」
「跟我差不多。」
「年齡呢?」
「跟我差不多」
「啪!」我一筷子朝他腦門上敲下去:「什麼都差不多,乾脆說你是他得了。」
他繼續神色古怪的看著我,慢慢地說:「我就是技術開發部的,那部門就一個姓展的。」
好跳躍性的思維,這兩者有什麼關係麼?再說我也不知道他姓什麼啊?!
他歪著頭一臉看好戲等盯著我,好像我該有什麼反應,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他的臉慢慢陰沉,最後一甩筷子走人了。
好任性的小鬼!
不過桃花運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談,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該死的劇本。下午的時候相對清閒,我一邊做報表一邊構思大綱,到下班的時候已經構好了骨架,只差往裡面堆注水肉了。伸了伸懶腰,這才看見周圍的同事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坐電梯下了樓,剛出公司大門就看到宋子言靠在車前吞雲吐霧。
警鈴大作,我連忙貼著牆根往外挪。
「秦卿。」惡魔召喚,我連忙擠出笑:「呀,總經理真巧。」
他看了看門口公司的招牌,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才拍了拍車子:「上車。」
我胃口泛酸,舌頭打顫:「總經理,不是又去相親吧?」
「不是。」
「那您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這次敢死任務,我也好在路上對症買藥。
他眉頭擰起來:「沒事就不能找你?」
「能!當然能!「就怕你是找我就沒好事。
「上車。」他又說了一遍,我戰戰兢兢的上了車,系安全帶的時候從後視鏡里看到黃毛站在公司門口,冷冷地看著我。
現在公司里隨便是個人都給我臉色,連個小屁孩都不例外,我傷感。
車子平緩的行駛在回學校的路上,我幾乎不敢相信居然這麼順利。狐疑地看了宋子言一眼,難道他就是特地來送我?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扼殺在腦細胞里,絕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過他今天著實反常的很正常,我也慢慢放鬆了警惕,又開始想劇本里的枝枝蔓
蔓。
「想什麼呢?」他問。
我實話實說:「想一個劇本。」
「哦?劇本?」
我點頭,想起那幫沒良心的女人,忍不住又咬牙切齒:「我要寫一個虐到死的劇本。」
「虐?」他輕皺眉頭,顯然不明白。
我孜孜不倦的講解:「虐就是虐待的意思。」
「體罰?」
「也算是其中一種,不過我更傾向於後媽那種虐心,就是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死來活去的,偏偏不能在一起那種。」我的表情都有些猙獰。
他從鏡里看我一眼:「有病。」
我毫無慚色:「我有病,我快樂。」
過了一會兒,他說:「說說你的劇本吧。」
我清了清喉嚨:「我的劇本寫的是黃世仁與白毛女間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