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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5:18 作者: 文藝地金剛芭比
嘖嘖,這次掛的倒挺快。
潛規則之迎新
哎喲喂,我的舊師長新上司,你如此喜怒無常為哪般~~
雖然心裡嘀咕,但是初次上班的興奮還是蓋過了以往慘痛的教訓,三天後,我一身漆黑馬糊的職業套裝進了公司。
這次公司招了一批新人,居然有二十來個個,可以說是大換血,為此我們報到的時候公司還特地開了個什麼動員大會。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在主席台上坐著,按著次序輪流發言,說來說去也無非是當今全球經濟形勢是多麼的慘澹而我們能進入這個朝氣蓬勃的氣象萬千的創新進取的公司是多麼的幸運云云。
實在是夠沉悶無聊,很多人都拿著手機在下面玩起了遊戲或是QQ。作為一個新人,我還是希望自己能留下個好印象,忍著手癢正襟危坐雙目炯炯做黑貓警長狀。宋子言也衣冠楚楚的在上面坐著,坐在最最醒目的位置,在一眾禿頭腆肚的老男人堆里更顯得眾星拱月一般。
他似乎有些無聊,低頭看著手上的稿子,手裡來迴轉著一指筆。主席台下的燈打在他的身上,極佳的詮釋了青年才俊這四個大字。明明沒有變化,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和在學校里是完全不一這樣的,沉穩而又鋒芒,霸氣而又從容。這這樣的他,已經不再是學校里那個燃燒自己燒死別人的人類靈魂師,而是專門壓榨勞動人民價值的吸血鬼。
在大家肚子此起彼伏的抗議聲中,臨時的主持人終於甜甜地說:「下面請我們的總經理做最後發言。」
掌聲合著肚子咕嚕嚕的聲音聽起來那是相當的熱烈。
宋子言站起來說:「該說的前面的人都已經說完了,我就在補充最重要的一點。」
最大BOSS開了金口,眾人無不屏息等待。
停了三秒,他含笑環視了一周:「待會由公司出資,在XX酒店舉辦一個迎新會。」
全場掌聲雷動,眼含淚光,我爪子都拍紅了。
在如雷的掌聲中,宋子言瀟灑退場,旁邊那個和我一起被招進來的女生滿臉紅光:「咱們總經理真是太帥了!」
我緩緩醒悟,先讓人家一個個唱黑臉,等到大家不滿失望到極點的時候,他再登台扮好人。這人太會收買人心了,果然是美帝國主義教出來的奸商!
公司財大氣粗把人家餐廳給包了下來,進去之後,宋子言很隨意地挑了一個桌子坐下之後,其他的人才敢坐下,他那桌子上坐的都是剛剛主席台上的人,桌子沒有坐滿,可是也沒人敢坐上去。但是無論新人舊人雖然彼此謙讓座位,可個個其實都憋著勁想離著那權力中心近一點。圍繞這宋子言這顆恆星,一干人坐成了一個太陽系。
我對那些人表示同情,宋子言這廝,平時就能把人給噎著,吃飯的時候還不得把人給活活噎死。
珍愛生命,遠離妖孽。
我在離他們最遠的一張桌子上坐下,可能離得太遠了點,一張桌子上就只有三個人。除了我就只有一男一女,男看起來二十出頭比我還小,頂著一頭黃毛穿著寬鬆的牛仔褲,在這一屋子黑壓壓的西裝革履中,潮的很詭異。女的約莫三十歲,一身套裝金屬框架的眼鏡,看起來很職業很正常。
桌子很大,我們坐得都比較遠,彼此沉默著等菜端上來。
因為客人就我們這群人的緣故,菜上的很快。滿帶笑容的服務員輕輕把菜放在餐桌上,然後菜湯順著餐桌慢慢的往下流……
原來這桌子一隻桌腳下面坡了,稍一加力就搖搖晃晃的。服務員不好意思地沖我們笑笑:「抱歉,這桌子坐不了人,不如你們換張桌子吧。」
那個黃毛有些不耐煩:「你們就找個東西墊著好了。」
那服務員說:「行,那請你們先等一下。」
正要轉身去找,那看似相當正常的女的就開口了:「不用找了,我這剛好有。」
然後就從皮包里取出來一片衛生巾遞給了那個服務員……
霎那間,我傻了,服務員也楞了。
看到沒反應,那女的又問:「怎麼?是不是不夠啊?」說著又要往包裡面拿。
那服務員臉都漲紅了,連忙說:「夠了夠了。」
顫巍巍接過衛生巾,那服務員快速地墊好了桌腳,腳步虛浮的走了。
我心裡默默淌過兩行淚,這公司里到底都什麼人啊。
人不可貌相,看起來正常的也許更變態,表面溫文儒雅的宋子言是一個典型,這個看起來很職業很正常的女的是另一個經典。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對那個表面很詭異的人笑笑。正常人,不容易啊。
他看了我一眼,問:「你是新來的吧?」
我點頭。
他又問:「有男朋友嗎?」
我搖頭。
他接著說:「那今晚上來我家吧。」
「噗!」我一口酒箭噴了出來。
他說:「不要太高興,就算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代表我會和你有長久的關係。」
我靠,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這是高興的表情?!我仔細看他,他臉雖然有種不健康的蒼白,可是表情很認真,他的眼圈雖然烏黑,可是眼神很清澈。
也就是說,他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地在邀請我□。
我心裡默默流過四行淚,這公司里到底都什麼人啊。
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不去。」
他斜眼瞄了我一眼:「你不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我對女人一向沒什麼耐心。」
看著他真的很不耐煩的臉,一股科學探討的欲望油然而生。恨不得砸開他腦袋仔細看看裡面是什麼腫瘤讓他有這麼強烈的自信。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我隨便挑了個理由:「我只是很討厭黃頭髮。」
他拈了拈自己的頭髮,還有點不相信:「真的?」
我用力點頭。
他撇撇嘴:「那算了。」
雖然很變態,但是沒有死纏爛打,我稍稍鬆了口氣。這時太陽系那邊在酒精的作用下,本來拘謹的氣氛已經開始熱烈。男人們吹捧的聲音女人們嬌滴滴甜膩的聲音此起彼落,大家都圍繞著同一個目的,就是拱宋子言唱歌。
時間在推辭與起鬨中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幸災樂禍地看著宋子言落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一向吃癟的我忍不住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正笑著呢,就看到宋子言的目光灑了過來,我連忙收起笑做出從精神上支持他的堅定表情。他的嘴角慢慢的挑起一抹笑,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這這樣笑的時候往往我都不會太好過。
果然,下一秒他就不疾不徐地開了口:「秦卿,你過來。」
我在人民群眾懷疑驚詫的目光中走過去,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擦過耳邊:「總經理記性真好,新人剛進來你就連名字都記住了。」
宋子言但笑不語,絲毫沒有解釋的打算。我略懂了,他不肯撇清我們純潔神聖的師生關係,而利用好奇心把別人的注意力轉到我的身上。也就是說,現在我就是一舉著炸藥包的董存瑞,面對人民群眾不屑的嫉妒的以為我被潛規則的目光炮彈,我還得大喊:「為了宋經理的清淨,請向我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