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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2:57 作者: 蔣牧童
「不好意思,太子妃娘娘,奴才就是這麼俗,您多見諒,」白羽這會也不提賠償的事情,金龜婿都有了,誰還在乎那三瓜兩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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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擇城是被易懷澤的秘書一個電話打回家的,電話那頭說了,讓他立即馬上回家。易懷澤性子就是這樣,他要做的事情,就得現在去辦,一刻都緩和不得。
他是坐著司機開地車回大院的,因為車裡沒通行證,易擇城搖下車窗。門口的崗哨一見是他,立即敬了個筆直地禮,就放行了。
易家住在大院裡的後頭小樓里,獨門獨院的。也是才搬過幾年而已,從前是住前面家屬樓,三室兩廳的房子。車子順著林蔭道,一直往裡開。
等到了門口,他下了車,讓司機在這裡等著。
大門是開著的,家裡小保姆正在院子裡頭做事,一抬頭見他回來了,立即歡喜地說:「哥哥,你回來了。」
小保姆二十出頭吧,長得只算是端正,手腳勤快,又嘴甜會叫人。
易擇城衝著她點了點頭,就上了台階,推門進去。
客廳就傳來一陣輕笑,有客人在。
徐狄正被逗地笑地開心,就見進來一人,再定睛一瞧,可不就是許久沒見的兒子。她又喜又驚,起身去迎他,嘴裡不住地問著:「怎麼這會兒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叫小朱準備晚餐啊。」
易擇城是真有些累,坐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飛機。還要倒時差,是真的倦地厲害。
徐狄也看出來了,抬頭一看,就瞧見他滿眼的紅血絲,心疼地問:「怎麼回事啊,這眼睛怎麼熬成這樣的?是從國外剛回來了,那趕緊上樓去睡睡吧。」
她剛說完,瞥見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站了起來。
易擇城輕聲嗯了下,說:「我沒事,您先招呼客人吧。我上去洗澡。」
「先別上去啊,好歹和人家打個招呼,」徐狄招了招手,把姑娘叫到跟前,說:「這是海蓮,你左阿姨的女兒,之前在美國帕森斯設計學院讀書,最近回國發展了。」
不等易擇城說完,徐狄又轉頭給姑娘介紹道:「這個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難得回家一趟,居然正巧就你碰上了,你說巧不巧。」
海蓮就站在安靜地看著他,可是一顆心,噗通噗通地就在狂跳。
從剛才他進來的一瞬間,她眼睛就挪不開了。這男人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他穿了一件大衣外套,裡頭穿了件條紋襯衫,腿上是一條筆直黑色長褲,襯地他特別身條體順。海蓮是學設計的,看慣了那些歐美男模,如今瞧著面前這個男人,他雖然沒有歐美男模那種肆意張揚的美,身上卻儘是東方男人深沉內斂的韻味。
真是舉手投足,都是一首詩。
「你好,擇城哥,」海蓮也是個自來熟的性子。
誰知,易擇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微微點頭:「你好。」
連手都沒伸,冷漠地厲害。
易擇城看了徐狄一眼,「您招呼客人吧,我先上去了」
徐狄知道他的性子,就這樣,冷冷淡淡的。所以也不著急,由著他先上樓了。
反正啊,這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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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慈睡了一會,白羽就回來,他把手機和卡都給她辦好了。給她換卡的時候,白羽還叮囑:「你先發條微博吧,你出去一個月,就發了一條,多少粉絲嗷嗷待哺呢。」
床上的人沒說話,誰知卡剛撞上開機,電話就來了。
白羽瞧著是莫星辰的名字,呵呵一笑:「這電話還真是夠及時的。」
他把電話遞給霍慈,這邊剛接通了,電話還到耳朵邊,就聽著悽慘地哭聲。
莫星辰嚎著說:「你到底在幹嘛,怎麼打你電話也不接啊。」
一聽這哭聲,霍慈臉就冷了,立即問:「怎麼回事?」連坐床邊的白羽都支棱著耳朵聽呢,莫星辰這丫頭心大,八百年都難得見她哭一回。
「咱們老大自殺了,現在怎麼辦啊。」
霍慈心裡一咯噔。
老大這稱呼,在霍慈只有一個人,就是她們大學寢室里宿舍長邵宜。
b大醫學部406寢室,有兩個仙女,有一個綠葉,還有一個總是關心她們每個人的老好人學霸。
現在兩個仙女,只剩下一個了。難道還要再沒了一個人?
第39章
霍慈心裡往下塌,腦子不糊塗,她立刻問:「你們在哪兒呢?」
「我們在軍總,老大她剛洗完胃,我陪著她在病房裡休息呢,」莫星辰其實是在外面打的電話,她藉口出來倒水,這才有空。
她平時就是個大咧咧的性格,一遇到這事兒是真的慌神了。腦子裡全都是懵的,只想給霍慈打電話。她們兩在一塊,霍慈才是主心骨。可是電話都打了十個,那頭都沒人接。這不好意思接通了,眼淚就沒出息的掉下來了。
霍慈一愣,合著北京就剩下軍總這一家醫院了。
不過她也顧不得想了,沉聲說:「你先照顧她,我馬上就過來。」
莫星辰原本還抱著她不在北京的最壞打算,可一聽她說要過來,心裡頭是真鬆了一口氣。趕緊掛了電話,就進去照顧邵宜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馬上居然是十分鐘。
而且霍慈還是被輪椅推過來的。
這會邵宜已經醒了,正在打點滴呢。她和莫星辰兩人瞧著霍慈一身病號服,還是坐著輪椅來的,神色都不對了。
莫星辰又要哭了,帶著哭腔問:「你丫又怎麼了啊?」
她原本還指著霍慈給她們撐腰呢,可是她居然這樣了。
霍慈冷著臉,眉頭緊蹙:「闌尾炎,剛開完刀。」
白羽在身後聽著她胡說八道,臉都要氣歪了。可是瞧著躺在床上的姑娘,又實在說不了別的話,乾脆就閉嘴了。
對面那兩人倒是都鬆了一口氣。
病床上的邵宜嘆了一口氣說:「我還讓星辰別給你打電話,她就是大驚小怪。」
「都到醫院洗胃了,還大驚小怪?」霍慈挑眉,打眼瞧著她,神色是真憔悴。
邵宜性子平和,但也不是那種書呆子。大學的時候,她沒少照顧她們三個,後來沒了一個,她就照顧她們兩個。霍慈因為工作累倒,在校醫院掛了一個星期的點滴,她偷偷在寢室里用爐子給她煲粥,誰知買地假冒偽劣的電爐子,把整棟樓的電都被燒壞了。
後來全學校通報批評,連獎學金都不讓她評選了。
霍慈為人冷漠,朋友更少。大學的這兩個室友,就是她最上心的朋友。
邵宜有點兒尷尬,解釋:「你別聽星辰瞎說,我真不是自殺,就是吃了兩顆安眠藥,沒睡著之後,起來喝了點兒酒。我是真忘了吃安眠藥的事兒。」
一旁的莫星辰就差沒跳起來,她看著霍慈說:「霍慈你信這話嗎?別說一個醫生了,就是一個沒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酒和安眠藥不能一塊服用。」
莫星辰眼珠子都紅了,她是真嚇著了。
要不是她半夜起來上廁所,看見她趴在外頭,只怕第二天早上,她看見的真是一具屍體了。
邵宜還是堅決為自己辯解,她真是躺在床上實在睡不著起來的。結果看見冰箱的酒,就忘了之前吃過安眠藥的事情。
霍慈靠在輪椅背上,不聲不響地瞧著她們兩人說,冷不丁才開口:「那誰能告訴,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話一問,兩個都懨巴了。
邵宜垂著眼,手背上還打著點滴,安靜躺著。
莫星辰眼睛轉了轉,想說吧,可是又小心地覷了幾眼,床上躺著的邵宜。
「白羽,你先出去等我吧,」霍慈淡淡地說。
白羽也瞧出來,這是有事兒。他應了一聲,就出去了,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也是幸虧隔壁床的人現在不在,估摸著出去放風或者檢查身體了。
莫星辰等了半天,見邵宜都不說話。她心一橫,乾脆說:「還是我來說吧,陳忻劈腿了。」
陳忻是邵宜男朋友,從大學開始就是同學,談了六七年,快要結婚了。
霍慈來之前,心底已經猜到了大概,可此時聽到,還是冷不丁的腦子一炸。她朝著窗邊看了一眼,冷冷地吐了一句:「這傻逼。」
可不就是傻逼,她一直覺得劈腿是這世上最沒種,也最吃不力不討好的事情。可偏偏還是有人樂此不疲,前赴後繼著。
莫星辰總算是找著知音了,自從知道這事兒之後,她就憋著一口氣。當著邵宜的面兒,她還不能罵地太狠。
「你知道最過分的是什麼嗎?他居然把咱們班裡重新拉了個小群,就沒拉你和我,要不是有其他同學私底下問我,我都不知道這傻逼要結婚了。」
砰,莫星辰說完,她就知道,自己引發了一顆炸彈。
她藏不住事兒,原本好不容易憋著沒告訴邵宜,可是看見霍慈在這兒,就跟看見主心骨似得,什麼話都跟她倒了出來。
邵宜抬起頭,這次她臉上的表情不再平靜了,滿臉的不敢相信,滿目瘡痍。看著叫人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她問:「他要結婚了?」
陳忻是上周提的分手,其實早開始,邵宜就察覺到他便冷淡了。但她總想著,是工作太忙了,畢竟醫院的工作,每天看那麼多病人,連著幾台手術,還要值班,累是正常的。一直到他提分手,她還不敢相信。
他們聖誕的時候,還商量著結婚的事情。
莫星辰垂著頭,低聲說:「是咱們班裡的劉婷說的,你也知道她就是個大嘴巴。」
「你知道他在哪兒結婚嗎?」霍慈淡淡地問。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瞧不出來生氣的模樣,就是淡淡的。跟蒙著一層假面一樣,眉梢眼角都是淡的。莫星辰跟她認識這麼多年,能不了解她,知道她這模樣才是最可怕的。
莫星辰小心地問:「霍慈,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霍慈抬頭看著她們兩個,伸手撥弄耳邊的長髮,輕聲說:「好歹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他結婚,我們不去,不是太不盡人意了。」
霍慈瞧著窗外,北京的冬天真冷。
她輕聲說:「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
提到過年,莫星辰看著身邊這兩人,一個洗胃,一個隔闌尾。她委屈地說:「這年末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多事情。」
霍慈懶得搭理她的廢話,直直地看著邵宜,問她:「邵宜,最重要的是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