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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2:57 作者: 蔣牧童
韓堯嘴裡的小成哥,那就是總政大院另外一段傳奇了。
易擇城默了下,其實小成雖然沒回來,卻給他打了電話。
隔著電話,他聽著疆北三千米海拔上的烈烈風聲,還是心頭一熱。
這些兄弟,他在國外時,雖聯繫極少,但只要回來,他們就一定都在。
韓京陽這半年世界各地跑,他們幾個留在北京的,能湊在一起,都難。
易擇城點頭,「等你哥回來了,給我打電話。」
「行。」
韓堯唉了一聲,就要去換衣裳,不過臨走的時候,撂了一句:「哥,咱們回頭打一場,我看看你手生了沒。」
「教訓你還是沒問題,」易擇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韓堯哈哈大笑,就去了更衣室。等他回來之後,兩人上了拳擊台,此時訓練館已經來了不少人,見有熱鬧看,都圍了過去。
霍慈已經休息了半小時,腿上的酸痛也消失了。
「小慈姐,咱們也一塊去看吧。」
林娜娜怎麼捨得錯過這麼熱鬧的事情,易擇城來這麼久,極少與人真的動手切磋。
還是韓堯這小子面兒大。
韓堯是他們訓練館裡出了名的厲害,身上還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林娜娜又怕易擇城在他手底下吃虧。
她拉著霍慈在拳擊台旁邊站著的時候,小聲地問:「你覺得他們誰會贏啊?」
「易擇城,」霍慈抬頭,看著逆光下的高挑修長的男人。
她們就站在拳擊台下面,雖然聲音不大,叫台上兩個男人都聽見了。韓堯壞笑:「擇城哥,這麼多年不見,你女人緣還是這麼好。」
「那是她眼光好。」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年後,一群打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又湊在一起孟西南指著眉骨上的疤:這就是我當年為老易打架留下的韓京陽嗤笑:老子斷了一根肋骨,你跟老子比?
旁邊的小成,悶了一口酒:哦,他抱著我睡過
孟西南、韓京陽跳起,怒吼:那是他喝醉了
突然想寫這麼一群人,青春過、熱血著,雖然長大了,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可是誰有事兒了,只要說一聲,千山萬水,總會趕來。
第8章
率先出拳的是韓堯,他性子急,素來瞧不上試探那套。上來就干,他穿著黑色背心,身材結實,手臂上的肌肉賁張,渾身都是精瘦的肌肉。
當兩人相撞又各自退開的時候,霍慈聽到那沉悶地肌肉撞擊聲。
易擇城比韓堯要更高,但韓堯卻比他更健壯。
況且韓堯是部隊的,格鬥、體能訓練那是常規訓練。如果易擇城不能很快解決他,體能未必拼得過他。
韓堯既然敢和他打,就不是能很快被解決的人。
霍慈在台下看著,尚且還能維持不動聲色的模樣,可是旁邊的林娜娜卻等不及了,跳起來揮著拳頭大喊:「易哥哥,加油,加油。」她似乎還嫌加油不夠給力,又大聲喊道:「幹掉韓堯,打死他。」
訓練館的大師兄的劉佐趕緊過來,要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師妹拉走。
可是台上的人卻已經受到了她的影響。
韓堯一個恍惚間,就被易擇城一拳打在左肩上,痛地他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
「打拳都敢分心,」易擇城冷冷地看了韓堯一眼。
他面上瞧著高冷淡漠,可是骨子裡的傲氣卻不比韓堯他們少。打小他就因為長得好看,沒少被外院的孩子笑話。七八歲的小男孩,狗都嫌棄的時候,就他乾乾淨淨的穿著個西裝小短褲,腳下踩著一雙英國定製的小皮鞋。
結果誰敢笑話他是個姑娘,他打架比誰都猛。
院裡頭孩子們打架,長輩都以為他是被帶著的那個,殊不知其實很多次都是他先起的頭。就為這事,韓京陽和孟西南他們沒少罵他就是個湯圓,還是芝麻餡兒的,心都是黑的。
所以韓堯雖然功夫了得,卻也不敢小瞧了他。
他收回心神,全神貫注地看著對面。
當韓堯一拳打在易擇城右手手臂時,他也悶哼了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拳擊台的角落。
易擇城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眉頭緊皺。
韓堯這才想起,他這手還有傷呢。他登時心底自責,勝負心太重,把這茬都給忘了。
可他還沒說話呢,易擇城卻已經先開口,他淡淡手:「我輸了。」
「哥,」韓堯也皺眉,他勝負心重,可這種勝之不武的,他也不屑。
倒是易擇城已經摘了拳擊手套,之前他身上就已經叫汗水浸濕了,這會更是從額上就開始大顆大顆地滴落汗珠。他用拳擊手套在韓堯身上拍了下,「再打下去也是我輸,這些年在部隊裡練地不錯。」
這句是誇獎,才叫韓堯心底好過些。
他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別說,要不是你這手,我未必能贏。」
兩人從拳擊台上跳了下來,一轉身,易擇城面前就擋了一個人。霍慈站地離他太近,輕易就能聞到他身上的汗味。
她伸手把手裡的水瓶遞給他,見他不接,「上次你請我喝西瓜汁,這次我請你喝水。」
霍慈打小就活地矜貴,後頭自個賺錢了,用的更是不手軟。她家裡常著的這種國外進口礦泉水,透明瓶身猶如水晶瓶般,裝著從歐洲空運過來的清澈泉水。
「怕我下藥啊?」霍慈睨了他一眼。
易擇城伸手接過,「謝謝。」
韓堯在旁邊看著,原以為易擇城不會搭理人姑娘呢,哪想他伸手接了。這可真是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這姑娘長得也確實是夠好看,況且還有一雙好腿,她剛訓練館的時候,這裡的男人獸血都沸騰了。
雖說大家都是正經人,不會幹什麼下流事。不過總有一顆欣賞美的眼睛,這訓練館原本都是純爺們,雖說省事不會被那些懷著心思的女人打擾。可時間長了,一眼瞧過去都是漢子,也實在是單調。
霍慈來了之後,就連館長都發現,學員來的次數明顯頻繁。
甚至後頭有人開始跟林娜娜打聽霍慈來訓練館的時間,因為學員過來是要提前打招呼的,這樣可以安排陪練。
只是這姑娘太冷,除了林娜娜之外,也沒人能和她說幾句話。
韓堯登時一笑,一個兩個,平日裡冷地跟什麼似得。
不過真叫這兩個弄一塊去,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過去拍了下易擇城的肩膀,笑道:「哥,我先去洗澡。」
易擇城伸手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下去半瓶水。他喝水的時候,揚著脖子,布滿汗水的脖頸青筋暴起,喉結上下滾動,帶著一股野性的性感。
等他喝完了,見霍慈還在面前,問:「你還有事兒?」
「有,」霍慈淡淡地看著他。
易擇城垂眸看著她,又把手中的瓶蓋擰上。
直到霍慈說:「你今晚請我吃飯,我就告訴我考慮的結果。」
她話剛說完,易擇城的眼神就筆直地she了過來,眼底地激狂張揚又消失了,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淡漠的樣子。
他說:「非得這樣?」
他們都知道,霍慈這是因為之前易擇城的那句話,她性子擰,偏偏遇到易擇城的時候,又接二連三地受挫。她就這臭脾氣,你叫讓她南,她就要往北。你讓她別撞牆,她就想試試這牆硬還是她硬。你說請她吃晚飯是開玩笑,她就非得叫你請了這頓不可。
「就得這樣,」霍慈抬了下眼皮,嘴角噙著笑。
等了半天,易擇城才說:「我今天有事。」
霍慈也不惱火,伸出手掌,就說:「那你把電話給我。」
「我手機號碼,名片上就有,」他沉聲說,大約是劇烈欲動之後,他的聲音不如以往那麼沉,說話說一句就帶一點兒喘。
霍慈抬頭看他,「我要的是你私人電話。」
她把私人兩個字咬地極重,其實她自己也這樣,不耐煩招呼那些客戶,留的電話,都是白羽在回復。她真正的私人電話,只有寥寥幾人知道。
這會易擇城垂眼,看著她。
「霍慈,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說這話,沒什麼情緒。
霍慈回看他,「我準備接這個工作,工作的事情,總不是浪費時間吧。」
易擇城看著她,人說地理所當然。
「畢竟你要我去的地方,現在都還處於戰亂,你得保護我的安全。」
保護你安全,跟你要我電話號碼有什麼關係,這話易擇城沒說,而是轉身就走了。霍慈也不惱火,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等他消失在通道口。
她去換衣服的時候,林娜娜還奇怪的問:「霍慈姐,你今天不練了?」
「不練了。」
她換了衣裳,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的衛衣和黑色丹寧褲。她有拍攝工作的時候,都是怎麼簡便舒服怎麼穿。早知道應該穿長裙,她足夠高挑纖瘦,難得還有胸,長裙最顯身段。
隨後她把馬尾扯開,在頭頂抓了幾下,如瀑般地長發披散在肩膀。
烏髮如墨,襯得她肌膚似玉。
出去之後,她就站在男更衣室旁邊,等著。
閒來無事,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顆薄荷糖,她不抽菸,沒事的時候,喜歡嚼糖。
韓堯是和易擇城一起出來的,剛出門就瞧見旁邊靠牆站著的人。他轉頭衝著易擇城嘿嘿一笑,擠眉弄眼地說:「要不我先出去等你,你們兩慢慢聊,慢慢聊。」
易擇城沒說話,韓堯已經先走了,走到拐彎的時候,又往回看了一眼。
一出門,他就拿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過了好久才接,一開口還帶著濃濃的睡意,「你缺不缺德,凌晨四點給我打什麼電話。」
「哥,趕緊回來吧,擇城哥這邊有情況,」韓堯八輩子都沒這麼八卦過。
這事兒出在別人身上,他不至於這麼激動。
等他說完,對面的韓京陽也醒了,他點了根煙,閒閒地說:「你就胡說八道吧,擇城他打小就沒喝過女孩兒送的水。」
他們在學校打球的時候,多少小姑娘捧著水,站在旁邊等著他們。
當初青春年少,誰見了女孩兒能把持得住。
不過易擇城是真另類,他們幾個就沒見過他和女孩兒說過幾句話,每回打球就他自帶水瓶,喝得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