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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31:35 作者: 花暖
「怎麼了,點點?」一撞,墨梓卿身體慣性的向後退了幾步,穩住身形,她蹲下身,與兒子相對而視。
軟軟白白的肉包子臉上都是眼淚,不,或許可以說是鼻涕眼淚都有,整個小臉兒都哭的髒兮兮的,可是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
伸出手,不停的擦拭著點點臉上的眼淚,嘴巴也沒有歇著:「看看,這麼帥氣的一章臉都哭成小花貓了,點點不是一向標榜自己是男子漢嗎?這樣就不怕人笑話了嗎?」
雖然止住了哭泣,可是估計是剛才哭的太狠了,現在還是不停的抽搐,吸鼻子的聲音更是響亮。
「我,我以為,以為媽咪不在了。」抽噎著,低下頭,點點很是委屈的說著。
「媽咪不在家會在哪裡?就算媽咪離開也會帶著寶貝啊?寶貝可是媽咪的一切,媽咪最珍貴的寶貝呢。」墨梓卿親了親兒子的臉蛋。
點點不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是小腦袋裡在不停的思索著媽咪的話,所以剛才只是做夢,媽咪是不會不要他的,對嗎?
沒有來得及擦拭長發,濕濕的長髮上水珠在滑動,水滴到點點身上,嘻嘻一笑:「嘻嘻,好涼啊。」伸手握住媽咪的長髮,濕濕的。
墨梓卿一把抱起點點放到自己的大床上,把長發攏到一邊,聞言,失笑:「涼嗎?因為媽咪在洗澡,聽到點點的聲音就馬上跑出來了,頭髮都沒來得及擦乾呢。」
「要吹乾干,不然會生病。」皺起小眉頭,很是認真嚴肅的開口。
正文 第兩百七十九章 改變初現(二)
以往每次點點洗完澡,墨梓卿都有馬上幫忙把頭髮吹乾的,還說濕濕的頭髮會生病,生病就要去醫院要醫生伯伯打針針,而點點最討厭打針針了。
點點頭,指著浴室開口:「那我去擦頭髮,點點可不許哭啊。」
「我才不會哭。」嚴肅的反駁,他又不是愛哭鬼。
墨梓卿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點點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自打嘴巴了,於是小臉一紅,結結巴巴的:「那,那,不算。」
那就是不算啦,剛才是以為媽咪離開了呢,才不是他才想哭的,對,就是眼淚很討厭,它自己一直要從眼睛裡跑出來的。
剛才都是眼淚的錯啦,如果他昨天沒有喝那麼牛Nai的話,今天也不會有眼淚啦,而昨天要他喝牛Nai的是媽咪,所以究根揭底是媽咪的錯。
這麼一想,發覺錯誤的不是自己,立刻抬頭,怒視著墨梓卿,都是媽咪的錯,不是他自己愛哭,是媽咪讓他喝牛Nai多了,水多了要排出來的啊,所以就變成討厭的淚水跑出來了,真得不是自己愛哭,自己還是男子漢了啦!
這麼詭異的思考一番後,就得出兩個結論,一是本人還是真正的男子漢,再就是,哭不是說他愛哭,是媽咪的錯。
既然是媽咪的錯,就不允許她「污衊」自己,瞪大眼睛,看著媽咪,用眼神控訴。
「怎,怎麼啦?」被瞪的人問。
「都是媽咪的錯。」嘟嘴抱怨。
聽到點點的話,墨梓卿想不明白怎麼就是自己的錯了,所以不肯承認,也瞪著點點,可是點點向來都不怕她這個媽咪,所以,點點也瞪著她,一時間,母子兩個誰也不逞多讓,兩雙相似的大眼就那麼瞪著,瞪著,再瞪著。
最後先敗下陣來是墨梓卿,對上因為瞪的太久有些酸澀而不停的眨眼的兒子,墨梓卿覺得自己很幼稚,居然像孩子一樣,於是很大方的道歉:「好吧,是媽咪的錯。」
「錯在那裡了?」點點問。
「不該睡在浴室里的,才沒有在點點醒過來時,第一時間出現。」墨梓卿認錯態度良好。
「嗯,我原諒媽咪了。」說的那個寬宏大量啊。
點點想的是既然媽咪道歉了,就不追究她昨天讓自己喝太多牛Nai以至於今天要流淚排水的錯了。
「我去吹頭髮,點點可以自己穿衣服,然後去洗漱嗎?」大眼眨眨,詢問。
「恩,可以。」都說了一驚是男子漢了,這些都會自己做。
「好,點點最乖,點點最棒。」又傾身吻一下兒子的額頭,墨梓卿轉身去打理自己。
……
看著神色如常的莫少廷走了出來,正在說著什麼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在莫少廷的身形完全出現,卻沒有看到他身旁,或者是身後有人,幾個人對視一眼。
莫少卿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交疊著長腿,一手自然的放在腿上,一手支著沙發背,看似一副自如的模樣,但是仔細看,向來玩世不恭的笑臉上多了一抹沉思:「大哥,大嫂呢?」不會真的賴床到現在還沒有起身吧?
「在洗漱。」莫少廷走到小吧檯處,端起一杯加了冰的琥珀色液體,手腕一抬,一仰首,酒液直接一飲而盡。
同時靠在吧檯的喬看到莫少廷的動作,訝異的挑眉,手裡端著的酒杯差點摔出去,其實不止是他,另外幾個和莫少廷算是生死之交的男人也一樣驚訝。
誰都知道,在所有人中,只有莫少廷是滴酒不沾的,不管在什麼時間,在什麼場合,不管是誰勸,都沒有辦法讓莫少廷喝下,哪怕是一滴的酒,久而久之,都知道莫少廷不喝酒,也就沒有人會主動提起讓他喝酒,可是今天怎麼……
半躺在雙人沙發上的凱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立刻坐直了身體:「我說,少廷,你今天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怎麼了?或者是我眼花,看錯了,其實你喝的不是酒,只是放在酒杯里的冰水?」莫少廷哎,那個就連安老先生都敢拒絕,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莫少廷,今天主動喝酒了?真的假的?還是這個世界玄幻了?
「沒事。」溫潤的笑意不減,莫少廷放下酒杯,姿態優雅的落座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手裡拿著一塊兒小冰桶里的冰塊,像是感覺不到涼意,放在修長的指間把玩。
「味道如何?」雙手環胸,斜靠著牆壁的雷問到。
聞言,似在回味,又似在斟酌著如何開口,莫少廷靜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道:「還好,可以接受。」
和凱一樣最懂吃喝玩樂的莫少卿一聽,嘴角又向上勾了勾,那樣女人尖叫不已的邪氣模樣,展露無遺,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人搶先一步。
墨梓卿以手做梳,胡亂的順了順一頭烏黑的長髮,拉開系在手腕間的絲帶,把一頭長髮高高束起,長長的發束隨著她的款款而來的搖曳,在身後擺動著,眉眼間的迷濛消失不見。
剛走進客廳就聽到莫少廷溫潤的嗓音說著可以接受云云的,不由得開口詢問:「什麼可以接受?少廷要接受什麼啊?」
尋著聲音,除了莫少廷外,所有人都看向墨梓卿,只有莫少廷,依舊專注的看著指間在漸漸融化的冰塊,看著一滴,一滴的融化後的水,順著纖長的指尖慢慢滴落。
「酒精,的確是個不錯的東西,還可以接受。」從懂事起,莫少廷就知道自己將來的責任是什麼,作為家裡的老大,他知道自己肩負的到底是什麼,承擔的有多重,所以,一直都是戰戰兢兢,從來不敢,也不會有一絲馬虎,更不要說接觸酒精這類可以麻痹神經的東西,他需要時刻保持清醒,所以,向來都是滴酒不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