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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幻莫測？」邵千塵截口道。

    簡明玉點著頭說：「沒錯，徒兒想說的，正是這個詞。變幻莫測。」

    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沒弄清楚老天讓她重生一次的原因。難不成，就是這神秘莫測的天道？

    邵千塵有意讓簡明玉想了想，才說道：「對於天道，每個人的理解都不盡相同。三界之中的每個種族也都有著自己不同的詮釋。你倒是自己說說，是不是你所說的那般……神秘莫測。」

    簡明玉做了個鬼臉。

    邵千塵也笑了笑，忽然道：「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簡明玉緊跟著說，「師尊究竟是想知道徒兒對誰的看法，白冰，還是墨玉？」

    邵千塵道：「你想怎麼說，為師就怎麼聽。」

    簡明玉沉吟道：「我猜，墨玉師兄沒料到師尊竟有此等想法，有些懵。不得不說，換徒兒是他，徒兒怕是也有些暈的。師尊的目的徒兒明白，徒兒不懂的是，師尊你從何處得知，墨玉師兄一定是適合的那個人。」

    邵千塵道：「隨為師去和他談談，你親耳聽聽他的想法，或許就明白了。」

    簡明玉目光閃爍，「哦」了聲，不說話了。

    若說簡明玉沒疑惑那是假的，但是當她又一次見到墨玉，聽著墨玉和邵千塵的話，又好像，沒那麼疑竇叢生了。

    「若真能保下長生門不被毀，弟子願意」，墨玉握著拳，一字字說著。

    簡明玉瞧了邵千塵一眼，道：「墨玉師兄，你真的想好了？欺師滅祖，這無論什麼時候在仙門之中都不是好事的。」

    「十之八九還會給你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鄙視」，邵千塵緩緩道。

    墨玉道：「換金仙是弟子，在明知只有自己能救得了自己在意的一切時，金仙會怕嗎？」

    「你是你，本座是本座」，邵千塵道。

    墨玉道：「那就權當金仙處在弟子如今的狀況之下。」

    邵千塵道：「本座不會。」

    「金仙不會，弟子也不會！」

    第171章 長生門主的下場

    端詳著墨玉的神色，邵千塵緩緩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很好」，他這麼說。

    默然片刻，墨玉嘆了口氣，道：「多謝金仙誇獎。只是金仙即便要行此事，也似乎不是非得選我。」

    邵千塵淡淡道：「你是認為，還有更好的人選。」

    「至少，弟子一直就沒有得到門主的歡心。而弟子，也從不在乎自己沒有門主的歡心」，墨玉道。

    邵千塵笑了笑，突然改變了話題：「據我觀察，你在長生門一眾弟子之中威信頗高。」

    墨玉道：「我猜，那是因為大多數都和弟子一道去打過妖界，弟子和他們，除了同門之誼，還多了幾分同袍之情。」

    「另外那部分人呢」，簡明玉突然說。

    墨玉瞧了簡明玉一眼，道：「其他少數的同門，弟子只能說盡力。」

    邵千塵淺淺一笑，道：「就是你的盡力，格外的特別。」

    墨玉才要說話，簡明玉卻已接過了話頭：「有句話我相信師兄你一定是讀過的。」

    「什麼」，墨玉很自然地問。若看著他的眼睛，他一定十分想知道簡明玉問題的答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邵千塵說著，看了簡明玉一眼。

    後者做了個鬼臉，道：「就是這個了。」

    墨玉目光微變，不說話了。

    簡明玉倒是很自然地笑一笑，道：「師尊，看墨玉師兄的神色，應該是弄懂了。」

    墨玉苦笑搖頭：「道理我都懂，就怕現實，另有蹊蹺。」

    簡明玉狐疑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墨玉點點頭，又搖搖頭：「也算不上，我就是有些擔心。」

    「本座和令門主相識，已經很多年了」，邵千塵忽然道。

    墨玉沒說什麼，邵千塵也只是笑了笑，便直接說道：「以你在一眾弟子之中的威信，相信早就知道在如今還存世的長生門弟子心目中，究竟是門主的面子重要，還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長生門的情況，怕已受不得折騰了」，簡明玉道。

    墨玉看了邵千塵一眼，看著簡明玉說：「我想，我終於明白了。」

    邵千塵道：「本座一直都想問問，你和令門主之間，談得如何？」

    墨玉苦笑道：「金仙這算不算是明知故問。」

    邵千塵笑了笑，但他也只是笑了笑而已。

    墨玉目光閃動，道：「弟子本以為，經歷這般大難，總會多少令門主有所改變。不想門主竟如此執拗，弟子人微言輕，實在是毫無結果。」

    邵千塵輕輕嘆息，道：「原本本座還以為，令門主會是另外。看樣子，也並不盡如我意。」

    墨玉沒說話，邵千塵也只是直接說道：「在仙門之中，還是有幾個仙尊，將面子看的遠比自己的命重要。為了面子而做出的事，遠比妖魔做出的要恐怖的多。」

    墨玉還沒說話，簡明玉截口道：「看樣子，還真是對他毫無觸動。」

    邵千塵道：「本就不是給他準備的，他毫無觸動，為師倒不算意外。只是話說回來，終究同在仙門，在慈悲心上，為師不至於連妖君都不如。」

    墨玉忽然道：「弟子也不想這麼說，但若是留下他的性命，那他就永遠都是長生門的門主。弟子取不取代他倒是其次，無論金仙想要弟子做成什麼，怕都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