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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我這麼問你，可不單單是要這麼個答案的」，簡明玉說著，瞄了蕭安世一眼。

    店小二亦偷眼瞧著蕭安世，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小人認得兩位，當然是因為兩位一口氣要了本店所有品類的糕餅。實不相瞞，小人在這店裡幹了這麼久，這是第一回 啊！」

    蕭安世溫柔一笑，道：「今日我們約了人談事，你且先忙自己的，稍後我們離開之前，自然是得再帶一些糕餅走的。貴店的糕餅，果真是名不虛傳。」

    店小二目光一掃，打了個哈哈，說：「那小人就先不耽誤二位了，您二位趕緊去忙吧。稍後有需要了，儘管吩咐小的。」

    蕭安世含笑道：「是小二哥更忙一些。」

    蕭安世話音才落，不遠處果然有其他客人在叫喚店小二。那店小二衝著蕭安世和簡明玉抱歉一笑，離開了。

    「你相信他？」簡明玉看著店小二忙碌的身影，說。

    蕭安世道：「我為何不信？」

    簡明玉道：「我總覺得，他過於殷勤了一些。」

    「那不重要」，蕭安世輕聲說，「走吧，隨我上樓。」

    簡明玉目光閃爍，道：「嗯，上樓。」

    登上樓梯，客人立刻就少了很多。

    客人少了，環境也就安靜了。環境一安靜，簡明玉的眼睛也變得尖了很多。目光僅只一掃，她便鎖定了窗邊的那個白衣人。

    說是白衣也不確切，此人身著的，應該是一身銀衣。就連他放在手邊的摺扇的扇骨也是銀色的，擺在陽光下，實在是吸人眼球得緊。

    「是他嗎」，簡明玉悄悄拽了拽蕭安世的袖口，小聲說。

    蕭安世看過去，點了點頭，「嗯」了聲。

    就在這時，銀衣人已衝著他們側過了身。蕭安世瞧了簡明玉一眼，走了過去：「好久不見，桑雲兄。」

    「語兄，是你躲著不肯見我才是」，桑雲說著，看向了簡明玉。

    蕭安世道：「如你所見，她是凡人。」

    桑雲道：「但看她的打扮，不像。」

    「我是瑤光山的弟子」，簡明玉截口道。

    桑雲目光一閃，笑道：「原來是瑤光山的小仙子，只是我聽說，瑤光山前幾日突然封山了。小仙子怎麼下來的？」

    簡明玉道：「封山之前我就下來了。」說著，看了蕭安世一眼。

    桑雲會意一笑，道：「瞧我，真是太失禮了。語兄，快坐。小仙子也坐，別客氣。」

    蕭安世看了簡明玉一眼，坐下了。

    「你叫桑雲」，身在如此沉默之中，簡明玉實在是等不住。

    桑雲瞅著簡明玉笑：「是的，我叫桑雲。我和語兄是一樣的人。」

    「幾乎一樣」，蕭安世忽然糾正。

    桑雲沒說什麼，反倒是簡明玉一臉好奇道：「什麼叫做幾乎一樣。」

    桑雲忽然說：「妖界都傳說語兄你遇到了命定之人，不會說得就是這位小仙子吧。」

    簡明玉自然一怔，蕭安世道：「你那般快就回了我的信息，我還以為，你著急見我。」

    「我的確是著急見語兄你的」，桑雲頓了下，認真說，「但是，我卻不想和語兄談語兄想談的事。」

    「好，那我們說些別的」，蕭安世道。

    桑雲瞅了簡明玉一眼，道：「語兄，你確認什麼都可以說給這位小仙子聽嗎？」

    簡明玉截口道：「和你們相比，我只是年紀小，又不傻。」

    蕭安世淺淺一笑，道：「桑雲兄，不用我來回答了吧。」

    桑雲笑了笑，不說話了。

    「你有多久沒回家了」，蕭安世長長出了口氣，道，「月前，我還去了趟你們族裡。」

    桑雲道：「我聽說了，你想要我族支持你一統妖界。」

    蕭安世不否認。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桑雲道，「就從你的舉止上來說，我就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簡明玉實在是忍不住了。

    桑雲笑了笑，道：「剛語兄不也說了，我們的一樣，只是幾乎一樣。」

    簡明玉還沒說話，桑雲已接著說道：「就我的這位語兄來說，不論他修為有多精純，舉止態度有多溫文爾雅，事實上，哪怕他真的比仙界的那些神仙都像是神仙，他也是妖。」

    簡明玉看了蕭安世一眼，不說話了。

    桑雲跟著掃向蕭安世，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仙妖不兩立，難道小仙子沒聽說過。」

    「所以你一定是要反對我了」，蕭安世忽然道。

    桑雲目光一晃，道：「說實話，你一統妖界的想法我很同意。但細輪起實施來，我唯一反對的，是由你坐這個妖王之位。」

    「你自己想坐妖王」，簡明玉截口道。

    桑雲坦然道：「我的確是想。語兄，看在我們幼時一起讀書的面子上，今天在這裡，我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我支持一統妖界，但由我坐妖王。妖境大事，由我來決斷。」

    蕭安世道：「所以，你今日不是來一敘舊情的。」

    「你是，我自然就是」，桑雲道，「語兄你不防問問自己，你是來和我敘舊的嗎！」說著，起身離去。

    不需片刻，人已到了樓下大街之上。

    蕭安世靜靜地看著街上，到他重新說話時，已看了很久很久了。

    「果真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