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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20:18 作者: 一碗麻辣燙
    「童橦,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羨慕你,羨慕你們一家子,叔叔當年站出來和爺爺抗衡,至少給你們一家爭取了一個自由生活的機會。」

    .

    說到當年的事,作為□□的童橦就不想再說話了,但也沒開口反駁什麼。

    「叔叔和嬸嬸的關係還算特別好,對吧!」

    見童橦點頭,童昭笑了,笑著笑著眼角就有了淚,「真好,你們一家子都好。老實說,我當初沒想學醫的,我一開始甚至對醫學不感興趣。」

    第一次聽到童昭說這樣的話,童橦的心裡直打鼓,接著又聽見已有醉意的童昭說,「可惜他們都希望我學醫,那我就去了,後來我發現其實學醫也不錯,每天什麼都不用想,就好好的治病救人,如果我能救很多的人,那我這輩子是不是也算沒白來。」

    「小昭姐,你喝醉了,別說胡話了。」

    童橦不想聽這些,卻攔不住一直想找人訴說的童昭。

    「你就讓我說一次嘛,在家裡沒人聽也不敢說,天底下我也只敢對你說這些話,因為你不會去他們面前告密,因為這個童家就你是最乾淨的,你沒有卷進那些破事裡,沒有被那些利益網纏住。」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姓童啊,說出來又有什麼用,我不像你有一個願意為了你和爺爺反抗的父親,我爸還指著爺爺再提攜他一把呢。童家給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除非我死了,否則我都不能逃掉童家人的命運。」

    童昭沒有明說這個命運是什麼命運,但是童橦大概猜得到,她記得姑姑說過,童昭的婚姻是家族聯姻,現在就連事業也不是自己最初的選擇,也難怪她會出來借酒消愁。

    「你會拉小提琴嗎?」

    童橦搖頭,她都是放養的狀態,父母對她沒事要求,成績過得去,品性好,為人坦誠身體健康就夠了,只是小時候跟著江遇學了一陣子的鋼琴,畫畫什麼的也都是走的抽象派。

    「我還想把我的小提琴送你呢。」

    童昭說的小提琴,童橦有印象,那是童昭十二歲的時候的生日禮物,「給我做什麼,你自己留著啊,從小就有人誇你是個天生的小提琴家。」

    「呵,天生?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天生,不過是我媽媽喜歡,可後來爺爺喜歡我學醫,我不知道哪天我爸爸會不會靈機一動讓我去再換個愛好,童橦你知道提線木偶嗎?我感覺自己就是了。」

    童昭的話讓童橦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把自己比作提線木偶,這是多絕望?

    「沒事,你不會拉也沒問題,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它了,過一陣子我把它找出來送給你,你要是不會就讓江遇叫你,我相信他會。」

    童橦沒接話,她感覺童昭這是在說氣話,怎麼可能永遠不碰,不過這個時候童昭的手機響了,離得近的童橦把手機拿起來,看見上面是一個不能顯示的號碼,就把手機放到童昭眼前。

    「小昭姐,電話。」

    「我不接,讓它響吧。」

    那個不能顯示的號碼連續給童昭打了六個電話,看著趴在桌子上說醉話的童昭,童橦無奈的抓起童昭的手指給手機解鎖。

    「童昭?」

    聽見電話那頭帶有壓迫感的男聲,童橦頭皮發麻的想直接掛電話,可如果她不接下去,就沒人來領走已經倒下的童昭。

    「我不是童昭,她喝醉了,你是誰?」

    總有一些號碼不能顯示,童橦知道這個人和童昭的關係匪淺,但是不確定對方是哪路大仙。

    「我是她丈夫,你們在哪裡,我現在去接她。」

    童橦還是第一次和這個堂姐夫有交流,心裡也是七上八下,趕緊報了這裡的地名等對方來接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了,將來要開一個童昭的故事,嗯,就是這麼任性

    .

    第五十四章

    半個多小時後, 童橦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堂姐夫----席梁, 這個凜若冰霜的男人進門後只掃了她一眼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童橦, 我是席梁。」

    童橦點點頭不知道該和他攀親戚,還是該把他當個陌生人,「你好,小昭姐她喝了點酒。」

    「我看出來了,你家住在哪裡,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了, 我已經找人來接我了。」

    像是沒想到會被童橦拒絕, 席梁古怪的看了眼童橦,最後什麼也沒說走到童昭身邊彎腰把輕如紙片的女人抱了起來, 「我先帶她回家。」

    「嗯,路上小心。」

    不是沒有見過席梁這類人,但童橦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駭人的壓迫感, 所以她都不敢和對方多說什麼, 甚至沒敢開口替童昭辯解,因為似乎不需要她說,席梁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他們前腳剛走, 江遇後腳就到了, 見他推開包廂門進來童橦馬上站了起來,「你來啦!」

    「嗯, 回家嗎?」

    「回!」

    就這樣,江遇什麼都沒問, 只是拉著她的手把她送進車裡,開車帶著他們回家,路上童橦自己想壓抑不住心裡的問題,打開了話匣子。

    「江遇,我剛才看見我堂姐夫了。」

    江遇只是輕輕點頭,等她繼續說下去。

    「他比新聞里看上去還要嚴肅,他和小昭姐的關係不太好,小昭姐過得很不開心。」

    在童家童橦和童昭的關係還算是比較好的,看著自己曾經羨慕過的姐姐變成現在的樣子,她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只能說幸好當年他們一家人走了,不然以她的資質要想趕上童昭的水平不知道還要吃多少的苦頭。

    「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能過得開心,有舍才有得。」

    在江遇的眼裡,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論,如果當年童橦一家沒有脫離老爺子的掌控,現在童橦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別提她的父親會走到哪個高度。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過童家的女孩兒真的要比其他家族更難,因為她們必須要比男孩更優秀才能在家族裡站住腳。」。

    這個她自己就深有體會,小時候她吃的苦比同齡人都多,尤其是父母親都在軍營的時候,她的一切都要聽從爺爺的安排。

    那時候,她總覺得爺爺不公平,從來都不肯對她笑,更別提抱抱她,為了給她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也為了殺雞儆猴,叛逆任性的童橦被自己的親人扔進了枯井,雖然那口井只有兩米多高,卻不是她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女孩可以憑自己的能力爬出來的童橦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是怎麼從井裡出來的。

    她只記得那天下了雨,水漫到了胸口,她死死的摳著岩壁大聲的求救,卻只能聽見爺爺冷漠至極的聲音,「你不是說要證明給我看說你也可以像個男孩子一樣嗎?自己給我爬出來!誰敢去幫她,我就把誰扔進真的井裡。」

    為了活著她努力的往上爬,但是在雨水的沖刷下她的體力嚴重下降,慢慢的就沒力氣了,等她醒來的時候母親坐在床邊哭紅了眼睛,之後他們一家三口就離開了童家,再也沒有回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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