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2023-09-28 18:15:10 作者: 棉花躺
    「那就由我來翻捲軸,這關時間最緊迫,也就意味著危險加倍,大家最好有個心理準備。」祁宴眼神凝重的環視眾人。

    「放心吧,不管遇到任何危險我們都會硬扛著,直到你們找到答案為止。」靳隨安向祁宴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

    林曜也道:「我們四個人不會有問題的,你們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祁宴點頭,而後看向沈薇悅,叮囑道:「看的時候別緊張也別慌亂,真有危險的話,一切以自保為主,這只是個遊戲。」

    「好。」沈薇悅嘴上應著好,心裡卻一萬個不服氣,她才沒那麼弱呢,必須好好證明一下。

    祁宴和沈薇悅走到書桌邊,並排站立。

    當他的手撫上捲軸之際,頂燈開始閃爍起來,窗外搖曳的枯枝隨風晃動,枝條劃拉著窗戶,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大家下意識往窗外看去。

    一個臉色慘白,面目猙獰的女人趴在窗戶上,用尖利的指甲劃拉著窗戶,見室內的人看向她,她還不忘衝著他們詭異一笑,而後轉瞬即逝。

    岳歆然嚇得躲在顧筱筱身後,身體抖個不停。

    沈薇悅抖著聲音問祁宴:「你、你看到了嗎?」

    倆人同時被窗外的聲音吸引,她看到的,祁宴也看到了,他鎮定道:「別慌,都是假的,別被帶節奏了。」

    沈薇悅咬唇點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捲軸上,深吸一口氣道:「我可以了,開始吧。」

    祁宴搭在捲軸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沉沉在心底呼出一口氣後,緩緩打開。

    第20章

    屋子裡唯一的光源來自於捲軸上的頂燈,隨著祁宴開啟的動作,燈光開始閃爍起來,屋子的溫度也開始驟降。

    排排站著的四個人覺察到溫度降低後,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默契的背靠背圍成一圈,戒備的看向自己的正前方,透過明明滅滅的燈,仔細梭巡四周,卻獨獨忽略了屋頂。

    窗外搖曳的樹影穿過窗欞投射在房頂上,斑駁的影子逐漸匯聚成一團黑影,隨著祁宴開啟捲軸的幅度慢慢的拉扯著,捏泥人一般緩緩成形。

    祁宴絲毫沒有受燈光的影響,繼續手上的動作,沈薇悅一眨不眨的盯著捲軸,半點不敢鬆懈。

    捲軸剛露出字體,沈薇悅就下意識念出口:「它來了。」

    正當倆人納悶的對視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幽遠的腳步聲,嗒、嗒、嗒的聲音在樓道上撞擊出綿長的回音。

    其餘人驚恐的看向大門的方向。

    沈薇悅抖著聲音問祁宴:「還、還翻嗎?」

    回答她的是祁宴不假思索就翻動的動作,遊戲一旦開啟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沈薇悅只得跟上節奏,再次喃喃出聲:「它在靠近。」

    翻動捲軸期間,腳步聲一直沒有停下,隨著第二行字的出現,大家除了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聽到近在耳畔的低語聲,嘈雜又陰邪的音調,讓人不由得後背發毛。

    當腳步聲不疾不徐的停在門口之際,嘈雜的耳語也停止了,四周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忌憚的看向大門,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此時,屋頂上的黑影已經凝結成一個佝僂的身形,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匍匐著,黑色腦袋支起一個細長的弧度,一動不動的盯著人群。

    【啊啊啊,就沒人發現屋頂上的影子嗎,好邪門的樣子】

    【嗚嗚嗚,NPC都到門口了,再往下翻,是不是就直接衝進來了】

    【儘管我知道這是在錄節目,但是這種氛圍感太恐怖了,無處可逃既視感】

    【抱緊我的小被子】

    「還、還翻嗎?」林曜抖著聲音問道,「都到門口了,下一步是不是就得衝進來了。」

    靳隨安:「既然是向死而生,必然要遭遇NPC,早死早超生,繼續翻吧。」

    「嗚嗚,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岳歆然已經開始崩潰了。

    「別怕,這些都是假象,別被騙了。」顧筱筱拍著她的背安慰。

    祁宴緊張的心情因為顧筱筱的提醒,再次平復了下去。

    他繼續往下翻動,第三頁的字體剛露出一點輪廓,匍匐在屋頂的黑影倏然出現在倆人頭頂,借著忽明忽暗的光線,觀眾終於看清了它的樣子。

    一襲黑衣裹住她骨瘦如柴的身軀,四肢摺疊成蜘蛛的樣子,貼在屋頂,細長的脖子徑直往捲軸的方向探去,黑色長髮隨著腦袋倒吊的弧度往下垂落,緩緩朝著祁宴和沈薇悅的脖子貼近。

    祁宴和沈薇悅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手裡的捲軸,而其餘四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門口的NPC吸引,壓根沒人注意到屋頂的動向,只有直播間的觀眾急的團團轉。

    【啊啊啊啊,救命,捲軸二人組不會命喪此地吧】

    【恨自己不能穿進去】

    【嗚嗚,太可怕了】

    祁宴渾然不知的翻開第三頁,沈薇悅剛念出一個「在」字,就猛地頓住,「上面」兩個字直接把她嚇呆在原地,後背瞬間攀上密密麻麻的恐懼。

    祁宴也看到了後面的字,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硬的怔在原地。

    絲絲縷縷的黑髮緩緩垂落在倆人中間,距離側臉僅一紙之隔,髮絲輕掃皮膚帶來的極度恐懼,就快要突破倆人的忍耐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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