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許鹿已經知道了。

    「會來的。畢竟我媽媽結婚。她過得好不好，我都要負責的。」

    陸領笑的瀟灑，「別擔心，我們家老陸可不會欺負人。」

    許鹿笑起來。

    陸領突然說：「抽時間我也要去看看我媽。我實在沒時間陪她。」

    許鹿從沒聽他提起過他媽媽。問：「你媽媽會不會不高興？」

    陸領失笑：「我媽早結婚了。她過得很好。」

    許鹿沒什麼能和他說的，掛了電話。

    陸領掛了電話站在窗口看著窗外，打電話約葉勛喝酒。

    夏瑾的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親朋好友。有陸羽，拒絕媒體參與，婚禮定在德國。

    夏瑾為了許鹿不用長途走，就近在萊比錫的一個小鎮上舉行。

    夏瑾完全像是在完成一項工作一樣，安排瑣碎，看不出來激動。

    許鹿幫她準備，招呼客人，陸領是伴郎，許鹿是伴娘。

    許鹿問她：「是不是有壓力？因為我希望你結婚？」

    夏瑾正在整理婚紗，笑的溫柔的說：「怎麼會，我們很熟悉了，哪會像年輕人一樣那麼高興，順其自然的事，就不會激動。」

    許鹿覺得她沒說實話。

    她和夏瑾認真說：「不管有多熟悉，結婚就是件值得激動的事。我希望你真的高興。能開心。我也希望他很愛你，至少你有什麼不願意和我說的能和他說。我照顧不到你的時候，他能照顧好你。」

    夏瑾轉身抱緊她，不讓她看見她的眼淚，哭得不敢出聲。

    她的小鹿還是十幾歲的樣子，善良又乖巧。

    許鹿感覺到她在哭，靜靜地任她抱著也不掙扎。她一樣紅了眼。她能做的，就是讓身邊的親人儘量能幸福，能好好生活。

    外公外婆住在隔壁，許鹿開始為瑣碎的事情操心，舅舅舅媽很幫忙，婚禮當天，許鹿幫夏瑾換了婚紗，一家人到婚禮現場時，陸領在招呼親朋好友。許鹿穿了件辱白色的禮服，站在夏瑾身邊，他看的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微笑著向她走去。

    婚禮開始司儀請新郎新娘進場，陸領和許鹿並排跟在新郎新娘身後。

    他想，這一生，唯一一次他們兩穿的如此登對，能被人稱作這對小年輕，唯一的一次了。

    站在台上，許鹿和陸領站在旁邊，新郎新娘開始交換誓言。

    許鹿偏頭和陸領說：「台下好奇咱兩的比他兩的多。」

    耳邊是她呼出的氣息，他微微低頭在她耳畔輕說：「那你可珍惜了，和我這麼登對的時候就今天一天。」

    她一聽就笑起來。彎著嘴角不理睬他。

    陸領偏頭看她，笑的不動聲色。

    陸領面色偏嚴肅，許鹿到是笑的討喜，婚禮現場很溫馨，夏瑾和陸羽十幾年的感情。許鹿第一次看到陸羽手機的關於媽媽的所有點滴，那些她絲毫不了解的十幾年。

    露天場地上到處是花，太陽很好，她靠在陸領身邊，穿的禮服後背露了一些，她漂亮的像個新娘。

    陸領側眼看她高興，心裡也高興。

    又鄙視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也挺好的。

    轉到酒店後她跟夏瑾一起換了衣服，一身紅的禮服，站在他身邊乖巧問：「是不是有點笑？我最近好像胖了點。」

    他故意毒舌說：「看著壯實不少。」

    她也不惱，笑說：『反正我也不會叫你哥。』

    他摸摸她腦袋，漫不經心說：「那最好，免得你占我便宜。」

    而後又想，她叫不叫哥又有什麼區別？總歸是親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個特別熟悉的男同學突然說喜歡我。

    關係很好，我有點措手不及。拒絕的很乾脆……

    我這個亂糟糟的生活，自己溫飽都是個問題，碼到一點多隻寫了這麼多，原本準備今晚大肥章完結的。

    我需要整理一下我的東西，明天或者後天，反正只剩一章完結了。

    不好意思，小可愛們。

    ☆、第五十章

    許鹿畢業的行程定了以後，杜愨去接她回國。陸領才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陸領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給你接風。」

    許鹿邊收拾行李邊說：「下個禮拜，我以為你們誰也不在家，結果都在。我媽說等我回去。」

    陸領問：「工作定了？回來就上班？」

    許鹿還不確定，說：「等回來再說吧，現在還不確定。」

    陸領問：「什麼時候結婚？」

    許鹿笑起來，「應該我先問你的，我媽現在好想當奶奶和外婆，我覺得你先來比較好。」

    陸領笑起來，像自言自語一樣笑說：「操心你自己吧。」

    杜愨太忙，在出發回國的前一天才到達德國，許鹿已經把行李全部整理好了，看著有些空蕩的公寓心裡也有些空，杜愨從房間出來看到許鹿站在窗口前看著窗外。

    許鹿聽見響動，沒有回頭問：「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多。人果然對遷徙有種本能的拒絕。」

    杜愨從身後攬著她，把下巴擱在她肩窩，問：「那你對房子有什麼要求？比如，想要什麼樣的桌子，什麼樣的沙發？什麼樣的燈？」

    許鹿笑說：「我住過的所有地方都不是參照我的喜好裝修的，只要不是太醜，我都不挑剔。人有種惰性，習慣會讓人忘記挑剔。你覺得呢？」

    她說什麼杜愨都覺得對。

    杜愨換了話題問：「晚上想吃什麼？」

    許鹿帶路去了家很遠的餐廳。

    餐廳不大，晚上人很多，杜愨特意找了張靠窗的桌子，等快吃完時，他朝侍應生招手，餐廳的水晶燈忽然換成昏暗的壁燈，西面的牆上投影儀打開，音樂開始播放。

    杜愨接了侍應生手裡的花。

    投影儀上全部是靜態照片，許鹿在醫院的照片，在巴西的海上的照片，在沙發上睡覺的照片……

    曲子Reminiscent Joy和影像太般配。

    播放完畢時，燈又亮起來了，杜愨站在許鹿面前，許鹿驚訝的一動不動，下意識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尖銳的聲音。餐廳里全是掌聲，有人還在吹口哨。

    杜愨低頭看著她 ，面色帶笑，慢慢說：「也之，我今年三十三歲，認識你的時候二十五歲，愛上你的時候是三十一歲，在已經不年輕的三十三歲，我能確定我的膽怯、責任和感情。我很愛你，我會努力做個合格的伴侶，希望能陪伴你往後的所有時間，照顧你的生活，分享你的心情，也給你分享我的膽怯和喜悅，所以，也之，嫁給我吧。」

    他說得很慢，許鹿聽得淚眼朦朧，餐廳里的人大概根本聽不懂杜愨說了什麼，只知道有人在求婚，幾乎所有人都在鼓掌，杜愨笑眯眯的看了眼周圍的人，杜愨單膝跪在她面前，將花先放在了地上，然後掏出戒指，許鹿和所有人看到他的動作都笑出聲，許鹿朝左撇過頭，掩飾自己的失態，隨後才轉頭看著地上的杜愨，遺憾的說：「我現在有點懵，居然沒有什麼可以和你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