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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07:18 作者: 白芥子
沉默一陣,溫瀛從懷裡取出一個十分精緻玲瓏的鼻煙壺,遞給凌祈宴看。
凌祈宴接過細瞧了瞧,這個鼻煙壺是琉璃燒制的,晶瑩剔透,十分漂亮,壺身上繪製了藍孔雀,還嵌了藍寶石。
他略驚訝道:「這是……?」
「殿下之前見過這個鼻煙壺嗎?」
「見過,地方上進貢的,年節之時,父皇隨手賜給了太子。」
果真如此,溫瀛心道,他先前在太子身上聞到的那若有似無的味道,與這鼻煙壺裡的煙料味道一樣,這個鼻煙壺,果真是太子的。
溫瀛沉聲解釋:「這個鼻煙壺,是學生從趙熙的遺物里收拾出來的,大約四五個月前,那劉慶喜哄騙著趙熙結識了他們當中的一個權貴子弟,那人一開始應該對趙熙還不錯,還送了這個鼻煙壺給他,趙熙性子單純,當了真,有好幾回,學生都看到他一個人捏著這個在手中摩挲,像是念著什麼人,學生問過他,他支支吾吾不肯說是誰送的,只說那人對他好,不會騙他。」
凌祈宴挑眉:「劉慶喜把你那好友送給了太子?老二竟然也玩男子?本王以前怎麼不知道?」
他說著,眼珠子一轉,又生了氣:「所以你之前問本王吸不吸鼻煙,你果真懷疑過本王?」
溫瀛閉嘴不言。
凌祈宴又踹他一腳,當真氣不打一處來。
待凌祈宴氣過了,溫瀛才道:「學生不信那個人是衛國公世子,若是衛國公世子,趙熙必不會對他動了心。」
說的也是,就沈興曜那狗東西,雖長得還算平整,但為人極其猥瑣,因年紀輕輕就縱慾過多,看著似被掏空了一般,這得有多瞎才會對他起意。
凌祈宴深以為然:「老二在人前裝出來那副溫文爾雅、春風和煦的模樣,騙騙趙熙這樣的單純書生還是可以的,再者說他是太子,稍稍放低身段哄哄人,送點好東西,自會有人上鉤,不過既然沈興曜他們敢對趙熙下手,必然是老二默許了的,說不得就是他玩膩了人,就扔給沈興曜他們去了。」
這樣的前例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從前都是女子,第一回知道原來凌祈寓這廝也玩小郎君,凌祈宴才有些驚訝罷了。
溫瀛的眼底浮起一抹狠意,轉瞬又悄然無聲地斂去,凌祈宴心念一轉,提醒他:「你別再想著找太子麻煩了,太子要出了事,本王可當真救不了你,這事到此為止吧,沈興曜那些個人,要教訓也教訓得差不多了。」
溫瀛卻問他:「殿下,您當真一點野心都沒有嗎?」
凌祈宴頓時樂了:「怎麼?你還想鼓動本王去奪嫡?」
「您是皇嫡長子,那個位置,本該是您的。」
立長立嫡,凌祈宴兩樣都占了,他才該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只因皇帝偏心,入主東宮的那個成了他二弟。
當時皇帝執意這麼做,朝堂上的阻力並不小,即便到了今時今日,依舊有一些恪守祖宗規矩的固執老臣,又或是別有用心之人,對凌祈寓這位儲君不以為意。
若是凌祈宴當真有這個心思,即便他現下風評、名聲不大好,未必沒有一爭之力,單看他怎麼想。
「本王爭什麼儲君之位,做個閒王日日吃喝玩樂不好嗎?」凌祈宴好笑道。
溫瀛不贊同道:「陛下如今正值盛年,只要他在位一日,您自然能安生做個閒王,但二十年、三十年之後呢?殿下不怕到時候太子非要將您斬草除根嗎?既然有機會,為何不為自個多考慮考慮?」
凌祈宴嘴角的笑淡去些許:「有何機會?真要去爭了,成功了自然好說,若是失敗了,只怕二十年、三十年都沒有了,本王大好年華,何必搭在這種事情上,不值當。」
實話就是,他壓根不想爭,他沒心沒肺慣了,現在日子過得這麼安逸,何必費那心思,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是了,若是運氣好,過個幾年,他自己討塊偏遠些的封地躲出去,山高皇帝遠,未必不能安穩過一輩子。
若是運氣不好,……那也罷了,他認命就是。
安靜片刻,溫瀛低頭不再說了,凌祈宴伸手,手指在他胸口點了點:「你難不成還想跟著本王二十年、三十年?之前不是說,本王等不到你入仕就會膩了你嗎?嘖。」
凌祈宴說話時,湊近了溫瀛,呼吸幾乎就在他脖子邊,言語間帶著幾分玩味笑意。
溫瀛的眼睫動了動,目光側過去,落在近在咫尺的漂亮笑臉上,問:「殿下會與太子一樣?」
「什麼?」凌祈宴話出口,明白過來他這話里的意思,眼中笑意加深,「你放心,本王可不是那假惺惺的皇太子,本王是仁義之人,將來哪怕你不跟著本王了,本王也不會將你隨意扔給別人害了你。」
溫瀛的視線轉開,不再看他。
用過晚膳,凌祈宴又一次將溫瀛留下,拉著他心不在焉地下了盤棋,又喝了一盞茶,將下人都揮退,示意溫瀛:「躺下來,脫褲子。」
溫瀛很自覺地去幫他解腰帶,被凌祈宴揮開手:「不要,今日本王非要上你不可,脫褲子。」
溫瀛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眼安靜地看著凌祈宴。
凌祈宴抬了抬下巴:「看什麼看?本王的吩咐沒聽到是麼?」
「殿下若是不願學生像之前那樣伺候您,學生給您換些別的花樣吧。」溫瀛的聲音低啞,蠱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