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2023-09-28 18:07:18 作者: 白芥子
    溫瀛足足等了兩刻鐘,那倆人才結束,還意猶未盡地抱在一塊說親熱話,劉慶喜心肝寶貝肉地亂喊:「你這小浪蹄子,今日總算肯從了本少爺,怎麼,可是死了被殿下收房的那條心了?」

    女子輕哼,嬌笑道:「殿下他不行,你們不早猜到了麼,他收那麼個窮秀才在府上,最後誰便宜了誰還不一定呢,奴家再不死心就要變老姑娘了,劉郎,你可答應了,會娶奴家的。」

    劉慶喜一陣笑:「放心,過段時日,我就找個由頭與殿下討了你,你是殿下府中出來的,一個貴妾少不了你的。」

    女子聞言十分高興,又與劉慶喜親熱一陣,說怕耽擱久了殿下那邊起疑,先走了,收拾整理好衣衫,匆匆離開。

    劉慶喜多等了一會兒,確定那婢女走遠了,才慢悠悠地晃下山,尚未走出山林,陡然被人胳膊橫過脖子勒住,剛要喊叫,又被捂住嘴。

    溫瀛拖著劉慶喜上到山崖,崖下就是深湖。

    劉慶喜被溫瀛扯著頭髮按跪到崖邊,他不停地抖索,整張臉漲得通紅,想要喊叫,又因過於害怕,大張著嘴只能發出嗬嗬聲響,拼命掙扎想要從溫瀛手中脫身,卻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劉慶喜費盡全力抬頭,對上溫瀛冰冷狠戾的雙眼,驟然睜大眼睛,眼裡全是不可置信地恐懼:「是你,放、放……」

    溫瀛扯著他的頭髮,壓制著他,冷聲問:「趙熙是怎麼死的?」

    劉慶喜的眼裡有倏然滑過的心虛,喘著氣顫抖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

    溫瀛將他往外推。

    「別推我下去!我說、說!他被、被衛國公世子,和、和他幾個跟班強、強上,被扔、扔進湖裡……」

    溫瀛的雙瞳狠狠一縮,眼中的怒氣和殺意交替翻滾,劉慶喜已淚流滿面,苦苦哀求他放過自己,顛三倒四地說著上了趙熙的人不是他,扔趙熙下湖的也不是他,他只是幫那些人善後。

    「衛國公世子的跟班,哪幾個人?」

    劉慶喜含糊吐出幾個名字,俱是世家子。

    「你說你只是幫他們善後?」

    溫瀛冰冷的聲線沒有半分起伏,另一隻手已架上劉慶喜的脖頸,手指就搭在他命脈處。

    劉慶喜抖得如同篩糠:「是、是世子吩咐的,那小子一直哭,世子怕、怕東窗事發,要料理他,我、我只是帶人去扔、扔他下湖,動手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溫瀛沒有聽他的狡辯,平靜目視著面前這張極度驚懼、又叫他憎惡萬分的臉,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知道,這人不會游水。

    這人扔趙熙下湖,他為趙熙報仇,扔他下湖,很公平,不是麼?

    山風乍起,溫瀛鬆了手,輕輕一推,崖下很快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響。

    他面無表情地在山崖邊站了片刻,閉了閉眼,轉身離開。

    下山時,還順路撿了落在林間、早就熄滅了的燈籠,將可能留下的痕跡盡數抹去。

    回去住處換了身衣裳,洗淨手,再去了正院。

    凌祈宴倚在榻中已經睡著了,溫瀛等了片刻,見凌祈宴沒有要醒的意思,打算走時,凌祈宴在睡夢中「唔」了一聲,緩緩睜開眼。

    身側的太監給他遞去溫水,凌祈宴喝了半杯潤了潤嗓子,眼神迷濛地望向溫瀛:「你跑哪去了?怎麼去換身衣裳去了這麼久?本王等你許久。」

    「學生去如廁又沐了身,耽擱了。」溫瀛鎮定回答他。

    凌祈宴喝多了,腦子一團漿糊,沒有追究太多,要溫瀛坐下來,陪他下棋。

    不過他雖說是下棋,人卻不老實,不時地騷擾溫瀛,勾他的手指撓手心,又或是摸他搭在身側的腿。

    溫瀛始終淡定,專注著棋局,捏著棋子思慮著下一步要怎麼走。

    凌祈宴見他不給反應,又生了氣,將棋盤一推,翻身爬到溫瀛身上去,坐到他大腿上。

    溫瀛被凌祈宴一推,後背倚到榻上,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醉鬼。

    凌祈宴坐在溫瀛身上,不安分地亂扭,手指勾著他衣襟不斷繞:「你說你這人,是不是當真上輩子是和尚?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凌祈宴醉得厲害,束髮的玉簪不知何時已鬆開,烏黑長髮散落下,更襯得他顏色如玉、昳麗綽約,醉意泛濫的眉目間透著些難以言說的嫵媚之態,水波蕩漾的一雙眸子無聲地勾著人心,溫瀛目不轉睛地看著,喉嚨無意識地上下滾了滾。

    「殿下……」

    凌祈宴已將溫瀛胸前衣襟扯散,拉下他一側肩膀上的衣料,低頭蹭過去,先是用嘴唇碰了碰,再狠狠一口咬住。

    溫瀛閉起眼,由著他咬,回想起先頭在山林里,那婢女說的話,手指滑到凌祈宴的腰間,輕捏了捏。

    明明是有反應的,溫瀛很明顯感覺到了,他自己也有,卻極力忍耐著。

    凌祈宴咬夠了,終於施施然鬆了口,滿意地看著溫瀛肩膀上那道深紅的牙印子,貼到他耳邊蠱惑:「就今夜,從了本王如何?」

    溫瀛睨向他,四目相對,他們之間的距離過近,連呼吸都幾乎交融著。

    凌祈宴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盯著溫瀛。

    溫瀛抱著他坐起身,不待凌祈宴反應,已翻身將他壓下榻,雙手撐在凌祈宴身側,凌祈宴似不明所以,依舊瞅著他,沒移開眼睛。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