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所有的真相

    「那是以什麼為代價的？」

    「我內修時，向諸神發願，不惜任何代價，要解除他二人的轉生咒。」

    楚紫玄聽到這個，臉色發白，不住地搖頭，流淚，「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在百越修持的時候，看到的不是諸神，而是被困在神廟裡的歷代大祭司的魂魄，他們都是魔啊……」

    「可是，我發願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已經經歷了一世，韶寧那一世，雙手染血，身負無數冤魂的怨恨。而嫣兒，一生被人欺騙，死時怨念沖天。

    他二人不入輪迴，眼看就要魂飛魄散之時。那位禪師，看到虛空中的我，問我可願度這二人？我答應了，他幫我封住魔氣，重新開啟命盤，往前倒了十年。」

    「這就是他們死後重生的秘密？」

    理長寧點頭，道：「那一場夢，原原本本的印在嫣兒的心中。想必，她今生是不會再步入歧途。而你在他們身上下的咒術，我也解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

    「你打算如何？」楚紫玄仔細看著理長寧，不想漏掉他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解。」

    楚紫玄聽了，一下從凳子上掉了下來，嘴裡只說道：「你真的，真的是瘋了。」

    她的右胳膊放到石桌上，然後左手放到石凳上，慢慢坐了起來。

    「轉生咒，會把他們一世的咒，永遠延續下去。不管轉身多少代，都會有原來的咒。母親讓大祭司給當年的明嫣公主身上施了咒，詛咒她生生世世得不到愛人。

    大祭司辦到了，明嫣確實中了咒。她很小的時候，眼睛就看不見了。到了大婚跟男人圓房後，詛咒還會傳到男人身上。先失去五感，最後又要變成淫徒，而且是只愛男人的兔兒爺。」

    說到這裡，楚紫玄笑了，可是這笑確實比哭還要難看很多，臉上還有淚珠滑下。

    「這是大祭司當年以自身壽命和終生絕嗣為代價設下的詛咒，沒有人能破除。除非他能殺死大祭司或者，破咒的人自己死。」

    說到這裡，楚紫玄快步走到理長寧的身邊，用雙手抓住他的衣領，質問道：「難不成你的壽命……」

    理長寧也沒有反抗，沒有推開她的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只是希望他們能在後世里，幸福一些。」

    「為什麼她什麼也沒有做，卻又你還有韶寧都那麼喜歡她。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連看我一眼都覺得……」

    理長寧拿開她抓住自己衣領的手，懂啊：「你問也不問就洗去了我的記憶，利用兄長對你的喜歡，控制父王，幫助大烽滅了百越。你讓我國破家亡，和愛人分離，卻想讓我愛你，多看你一眼。」

    「為了讓你當上百越之王啊。大烽使臣說的清楚，百越地處蠻荒，也沒有多少奇珍異寶，反而要更多的人來治理。

    只要能幫著百越脫離了明西的控制，他們會另從百越中扶起一個王，管理百越。神廟裡的大祭司是最佳的人選，而你當時已經是大祭司了，就是下一任的百越王了。」

    「或許很多人都想坐上那個位子，可是這些人里不包括我。」

    「你做了百越王，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敢多說一句，你想整誰就動手。或者你看不慣，只要一個眼神，我就可以過去，讓他死的很慘。」

    理長寧皺眉不語，陷入沉思。

    楚紫玄把他這樣子，當成是贊同自己的說法，繼續說道：「這種生活不是很好嗎？到時候，我作為聖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陪著你。你想要多少美女，我都給你弄來，只要你時常看看我就行。想要多少財寶，我也搶來，……」

    「這應該是你想要的吧。」理長寧看著她，淡淡地說道：「找一個看的順眼一點的人，當上傀儡，而你則在幕後操縱，管理著一切。你不是愛我，而是，想找一個順眼的人，來愛你，滿足你的一切。」

    「不是這樣的，我只想看著你就好，你不想當百越王，也可以。只要你跟我在一起，隨便做什麼，都好。你當乞丐，我和你一起要飯。你做書生，我幫你磨墨。你……」

    「咳咳咳」理長寧聽後，使勁咳嗽，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穿了一般。

    「你怎麼了？」

    「我，到時候了。」

    「啊，你到什麼時候了？」楚紫玄著急地幫他拍著背，讓他能舒服一點。然後，還抓住他的手，幫他號脈。

    等到理長寧稍微舒服一點的時候，想抽回自己的胳膊，才發現楚紫玄的眼裡又閃出淚花。

    「你……」

    「不用你管，他們身上的咒，就快要破解了。」

    「而你也快要死了啊，你就不為自己想想嗎？」

    理長寧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自嘲道：「因為我的原因，才讓他們這樣。我必須自己解決。」

    「你知道了？」

    理長寧點頭，道：「大祭司已死，詛咒本來就應該解開。可是，你卻用了法子續上了。挑斷我的手筋腳筋，給我灌了迷失神智的藥。當著我的面，你把嫣兒整個人燒成灰，放在罈子里。

    又把韶寧用火烤出半瓶屍油，剩下的軀體泡在藥酒中。把嫣兒的骨灰和韶寧的屍油，在祭壇上念了七七四十九日。」

    「你記起來了？」

    理長寧並不回答她，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暗算你不成，只好解開封印禪師在我身上的封印，開啟魔氣。讓那些魔物幫我解除他們身上的咒，估計再過一刻鐘，我就死了，而他們也就解脫了。」

    理長寧的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神情。這神情，狠狠地刺痛了楚紫玄。

    她開始運氣，渾身散發殺氣。她的左眼，開始泛著金光，面部猙獰，咬牙切齒地道：「我絕不讓你稱心如意，啊……」

    理長寧只覺得胸口劇痛，接著就是脖子有被啃噬的痛感，之後，就是一張猙獰到讓人晚上做噩夢的面孔。

    他閉眼之前，道：「難不成，這就是地獄……也好，只有我一個人……」

    好一陣子之後，金光閃過，涼亭徹底恢復了剛有的平靜。剛駛來的那輛馬車上下來一個白鬍子老頭，慢慢走到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