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百越禁術

    理長寧好像能想到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一般，道：「我知道這個消息，不過是因為恰好也是遇上了在相國寺里討論此事的學子罷了。」

    「都傳到相國寺里了，那豈不是眾人皆知了？」

    理長寧看著他，點頭道：「應該是在參加秋闈的這些人中，十之一二的人是知道了。而且其中還有不少的人也買了呢。畢竟大烽這些年還是比較太平的，沒有戰亂，百姓安居樂業，家底兒都還是攢了不少。

    當然富人也很多，而且在他們眼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什麼問題。只是，不知道這樣弄出來的秋闈結果，朝廷要如何處理了。」

    周韶寧緊蹙眉頭，很嚴肅地說道：「聖上很看重這次的秋闈，還想從這裡頭選出……」

    不知道是周韶寧想到了什麼，說到這裡猛地住了口，低頭沉思起來。可是，理長寧卻接著他的話茬，道：「是選駙馬吧，聖上有好幾位公主都適齡了，當然是要選駙馬了。

    而且燕國和大齊的使者馬上就要過來了，如果不這個時候選好駙馬，說不定就需要嫁出去和親了。估計哪個娘娘都不希望自己好容易養大的女兒，這輩子都不相見了吧。」

    周韶寧用一種很佩服的目光看著他，道：「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呢，大齊先前就傳出消息，他們的二皇子能文能武，性情溫和，樣貌不凡，現在還缺少一位正妃。

    而這次也是他帶人過來，所以宮裡才傳出那樣的消息。聖上才如此重視這次的秋闈，一來可以給表妹們選出夫婿，二來還可以真正選出來幾個能人，先儲備著，給未來的儲君留著。」

    「哦？」理長寧笑了，道：「難怪他們這次賣的價錢如此高，還有那麼多人要買。原來還有這個原因，看來這背後的推手，對朝廷的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啊。

    那你想用你手上的資料，把誰給整下去呢？」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理長寧笑道：「你明白的。你之前是金吾衛統領，掌管著秋闈考卷的一些列事物，你肯定知道的比一般人清楚得多。所以，你要是想整誰，這都是好機會。同樣的，你要是想重用誰，這也是好機會。

    提示一下，如果你不想徹底離開朝堂，那最好在朝堂上放上一個對你有用，又值得你信任，能力又不能太低的人。如果你再對他有恩，那就再好不過了。」

    聽了理長寧的這句話，周韶寧的腦中忽然閃出一個身影，不過他馬上否定了。可是排出了一圈之後，還是堅定之前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恨奇怪地看著理長寧道：「為什麼很多時候，你都能一句話點到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能讓我豁然開朗。你……」到底和我是敵是友？不過這話，周韶寧沒有問出來，但是他相信眼前的人應該能猜出來自己的想法。

    有時候，自己有想法，怕別人不知道。可有時候，自己有什麼想法，還就怕人知道。看來，人都是很矛盾的。

    理長寧好像能想到一般，「啊呀」了一聲，喝了一口酒，笑哈哈地道：「你是不是擔心我，某一天會與你為敵？」

    一個強勁的對手，一個你根本不了解，不知道他有什麼能力的對手，一個對你了如指掌的對手，周韶寧覺得，如果這個人站在他的對立面，那一定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不用擔心，」理長寧拖長了聲音，整個人就像是喝醉了一般眯著眼睛，輕輕晃著腦袋，不清不楚地說道：「如果我要與你為敵，只要放任你被你身上的咒術侵擾，你就會……嗝」

    「你醉了，我扶你進去吧。」周韶寧看了樹上的陳武對自己搖搖頭，表示沒有人靠近。「我帶你去書房，那裡有床可以休息的。」

    周韶寧覺得，現在急需要一個地方，和理長寧好好聊聊。

    「好了，別裝醉了。現在到了密室里，肯定不會有人進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醉？我喝了不少酒，也有七八分醉意了，裝起來是很像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韶寧拉了一個錦凳就坐到上面，伸手從他的袖子裡拿出了裡頭的東西，道：「你剛才一直看著袖子，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吧。這麼明顯的舉動，我扶著你的時候，你還一直擔心裡頭的東西掉出來。如果是醉了的人，根本不會管這麼多吧。」

    他拿起那靈芝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道：「我道是個什麼寶貝，你這麼晚了，還要過來給我們送。原來是個靈芝，只不過比旁的大了些而已。你若是覺得稀罕，我以後從藥房裡拿出來一些給你吧。」

    「這個東西不是一般的靈芝，這是百越國特有的血靈芝。我本來以為這個已經絕種了，沒有想到居然在相國寺還能碰上。這是從雲海和尚那裡拿到的，很稀有。」

    周韶寧道：「這個東西這麼珍貴，有什麼作用嗎？為什麼要送過來呢？」

    「你們兩個中的是兩種咒，是百越的禁術，連大祭司都不能用的咒術。如果你們不在一起，你會變成一個只會殺人和發情的怪物。只有做了這兩件事情後，能有短暫的清醒。所以，你前世都只能在邊關奮勇殺敵，雙手沾滿鮮血。

    你應該在昏迷中恍惚地看到過一些片段吧，不用懷疑，那就是前世的你。前世你們沒有在一起，你十六歲後就那麼過了半輩子。而楚紫嫣則一生都沒有主見，怯懦無能，只能依附男人。這還不夠，她還不能有子嗣，如果懷孕必然流產。

    流產之後，也就只剩下不到五年的壽命。如此慘澹地過完她的前世，她心生怨恨。隔代咒術延續的條件是心生怨恨，那你們身上的咒術會隨著轉世繼續傳到下一世，如此往復，直到你們心中沒有怨恨地離開人世。咒術才徹底能結束，所以，我才讓你娶了楚紫嫣，而且你必須娶了她。」

    「還有這麼惡毒的咒術，百越果然應該是要被滅，這些害人的東西，統統都應該徹底埋葬。」周韶寧道：「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