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結怨原因（一）

    「女孩被母親賣給別人做了童養媳，是因為母親怕以後她死了，女孩會被賣到別的更不好的地方去。所以，才做了這麼個決定。在賣女孩之前，她給女孩做了一頓很好的飯菜，從集市上買了半斤的肉。

    這次，她都沒有讓自己的兒子吃一口，只是全部給女孩吃了。女孩吃不了那麼多，就分了兩片肉給弟弟。弟弟就因為這兩片肉還被母親打了一頓。

    女孩是在一個雨天離開家的，那天她背了一個很小的包袱。那包袱裡頭也就裝了三件衣服，都是打過補丁的。就連那包袱皮都被洗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女孩被領走的時候，她弟弟沒有出來，因為她弟弟還在因為那兩片肉而生氣。所以，不知道女孩是哭著離開家的。」

    「媳婦已經不好當了，若是童養媳不就是個什麼都要做的丫頭嗎？」

    妙青笑道：「是啊，那個弟弟當時太小了，根本不懂事。他不會明白，母親連著幾天做了那麼一件新衣服給女孩，是因為以後不能再給她做了。母親拼死安排好女孩的事情，把女孩給賣了，就是給女孩鋪路。

    可是，他母親做夢也沒有想到，男孩的爹爹，居然連這男孩子的主意也要打。」

    「不都是要重男輕女了嗎？男孩的主意怎麼打？」

    「小的時候，讓男孩去學偷東西。偷了東西，把錢給他花。或者是讓男孩乞討，找下錢給他用。」

    花糖歡道：「天地君親師，遇上這樣的父親，男孩真是命苦。」

    「母親死後，過了幾年，男孩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都接觸過了，也什麼都會了。偷東西，騙人，出老千，什麼都做過。如果不是人稍微機靈點，真的會被打死的。

    如果這麼一直過下去，也可以了。男孩頂多是個無賴流氓，女孩頂多被婆家磋磨上幾年，總有個盼頭。」

    「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花糖歡問道。

    「那一年，女孩因為圓房幾年卻沒有生下孩子，相公又去州縣去考修秀才了。她在家裡被婆婆虐待得不行了，跑回到原來的家裡。家裡只有她的爹爹，女孩本來以為回來就能安全了。可是，她沒有想到這才是她悲慘命運的開始。」

    「那可是親閨女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妙青道：「那天，女孩的父親正好輸錢了。一個人在家正發悶了，女孩淋了雨回來。衣服全貼在身上，已經發育的少婦，那玲瓏的曲線可以讓正常的男人發狂。更何況是一個喝了酒，而且輸了錢，很不高興的賭徒。

    女孩訴說著她的遭遇，臉上的淚水連連，看在他這當爹的眼裡，經是更具風情了。他見女孩這般模樣不由得心中一動，不住用目光上下打量女孩。

    他說淋著雨了，讓女孩把衣服換下來。女孩不疑有他，就進屋脫了衣服。女孩裡面都只穿了肚兜，所以一脫外衣和中衣，便就露出了這一身白玉般的細皮嫩肉，烏黑的頭髮一縷縷垂下來，上面還有一顆顆晶瑩的水滴流下。

    這副美景看在一個成年男子眼中，是如何地惹火。女孩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進入房間，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女孩被她爹抱在炕上，……」

    花糖歡問道：「那個男孩呢？」

    「男孩那天去別的地方偷東西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姐姐抱著衣服在床上哭泣。而他的父親則在床邊和另外一個男人在討價還價。」

    「他這是要做什麼？」

    「男孩也不知道，他還以為，那是他姐夫呢。」

    「後來呢？」

    「男孩那天偷了不少東西，他看著家裡有人，就去了別的地方藏東西了。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男人把他姐姐給扛著走了。」

    「他沒有攔著嗎？」

    「他沒有，他覺得姐姐被那人帶走，是去過好日子了。」

    「後來他是怎麼知道的？」

    妙青道：「他回去和他爹吃飯的時候，說他姐夫怎麼看著不像是讀書人，看著賊眉鼠眼的。他爹還誇他眼光好，說那根本不是讀書人，而是在賭坊里做事的人。只是因為欠了他的債，就讓他姐姐過去陪人家睡覺了。

    男孩雖然不大，但是他也見識過不少事情，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開始問他爹，姐姐不是嫁出去了，怎麼還會回來。他爹說，受氣了，所以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就要聽他的安排。

    男孩想替他姐姐說幾句了，可是，還說了半句就被他爹給打了。男孩也不說話了。」

    「後來呢？」

    「後來，女孩被送回來之後，一直躲著她父親。可是，還是又被她父親欺負了幾次。後來，在男孩的幫助下，逃回到婆家。雖然那裡有人虐待她，可是只是被打被罰，不給飯吃而已。

    到了這邊，還不如那邊了。」

    花糖歡道：「女孩是不是就又過著以前的日子了？」

    「或許，當時對女孩來說，以前那些熬不下去的日子，她反而還期盼起來了。她回去之後，當然受到了比以前更厲害的虐待。只是，女孩這次能忍了。因為，這世上除了婆家，或許都是更不好的去處了。

    女孩的相公考完回來了，女孩以為熬出頭了。」

    「那不就是熬出頭了？」

    「她相公在別的地方多呆了幾日，所以，回到家的時候，名次也出來了。她相公考上了秀才。在慶祝的當晚，以前那個賭坊的男人，也來了。他認出了女孩。

    悄悄告訴了女孩的婆家人，並且還說了女孩身上的痣。女孩的相公一聽，火冒三丈。女孩的婆婆動作更快，直接抄起擀麵杖就開始揍那個女孩。

    女孩被打暈了，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才醒了過來。她沒想到，會聽到婆婆在和一個人討價還價，要把她給賣出去。因為她是童養媳，所以，可以買賣的。」

    「那她被賣了？」

    「女孩趁著婆婆出去送人的時候，去求她的相公，放她走。可是遭到她相公的冷嘲熱諷，她心灰意冷，萬念俱灰。本來就打算聽天由命了，可是當天晚上，她弟弟過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