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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02:37 作者: 困成熊貓
「挖這。」梁曉才說完便開始動鍬。
蘇問清現在就是指哪打哪了,他跟著梁曉才一起挖,挖了還不到三十厘米深就看到裡面有個長方型的木盒。木盒挺重,梁曉才搬出來,開箱的時候讓箱口對著另一面,免得有毒氣什麼的。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什麼都沒有。裡面大約有十來本帳冊,每本都挺厚。梁曉才讓蘇問清翻了翻,蘇問清大致看了,頗有些驚喜地說:「太好了!就是這些!」
看來這小子還識字。
梁曉才一面疑惑著蘇問清的身份,一面把自己帶東西的包袱皮拿出來,把帳冊全部裝上,其中兩本收進自己懷中。他抬頭看了眼蘇問清,明知帶著這人會比較麻煩,卻也沒特意說不許。
蘇問清果然跟上來了。他倒也識趣,沒有問東問西,只是在發現梁曉才走的方向之後一臉震驚地看著梁曉才,告訴他:「恩人,那邊可是營地!您還要回去?這太危險了!」
他很信任梁曉才的能力,但是萬一呢?
梁曉才說:「難不成你還想用兩腿跑?」他可沒那個閒心。為了不要被抓到把柄,他離開虎頭關時並沒有帶著夜風。他開始坐的是馬車,換了另一個鎮子上才找的馬,「對了,你會騎馬吧?」
蘇問清說:「您要去偷馬?」
梁曉才說:「偷什麼偷?那叫借用!你不是鐵臂軍的人?用一下你們營里的馬怎麼了?」
蘇問清想想似乎是這麼個道理,於是雖有些擔心,卻還是點點頭。
梁曉才直接帶人奔向馬廄。
他是個膽子大的,再加上先前他偷的酒和肉里都下了藥,雖然他不確定那些人會不會吃喝,但是只要吃了喝了,他偷馬這事就簡單得多。當然,不簡單也是要辦的。快到馬廄時他按住蘇問清:「在這等。」
蘇問清不敢說什麼,就在牧草堆不遠處躲著。他看到他的恩人去了馬廄。馬廄里有一名飼養員,那人正在刷馬毛。他看到他的恩人悄悄接近,並且從懷裡掏出個帕子。他正想著這是要做什麼,就見恩人猛一下撲過去,捂住那人的口鼻!
不一會兒飼養人員暈過去,他的恩人四下瞅了瞅,挑了四匹馬,分別解開了它們的馬繩。
馬兒不知為什麼,居然都乖乖的不鬧,恩人就這樣把馬牽出來了。
梁曉才也覺得挺神奇的。夜風對著他就很老實,這些馬好像也是?還是說,因為馬的嗅覺特別好,所以能聞出他身上有馬王的味道?夜風可是草原馬王。
蘇問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比自己給同伴偷饅頭的時候還緊張。直到梁曉才順利把馬牽出來,離開馬廄挺遠,他才順過來那口氣兒。
他「呼~」一聲:「您膽子也太大了!」
這要是被發現,那就是個死啊!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永無復仇之日!
梁曉才懶得跟他說這些,利落地翻身上馬,只慶幸霍嚴東給他用的藥酒效果特別棒。至少他現在手腕消腫了,也不怎麼疼了,不然肯定受影響。
就這樣兩人一路向東南方向跑,大約跑了能有半盞茶的功夫徹底出了鐵臂軍的管轄範疇。
梁曉才甚至都不用怎麼注意,因為鐵臂軍的防禦有跟沒有差不多,不像虎頭軍那樣嚴密。要是在虎頭軍,他想毫不引人注意地進到營地都是個難題,更特麼別說偷馬跑了。
「恩人,您打算把這些帳冊送到哪去?」跑到河邊的時候,確定左右無人,蘇問清終於把一直想問的事問出來。
「犯錯的是鐵臂軍的大統領,那這帳冊自然是要送到他的上峰那去。」梁曉才故意說,「怎?」
「這、這樣豈非白白將帳冊弄到手?」蘇問清頗有些著急的樣子,「鎮北軍新來的大都統是錢光祖三舅公手下的人。您把帳冊給了他,那與肉包子打狗何異?」
「是麼?那你覺得應該送到誰那?」
「自然是送到當今聖上那兒!」蘇問清說,「只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梁曉才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蘇問清。還送當今聖上那兒,他不知道送那兒也可以?但是皇宮又不是鐵臂軍大營,還真以為他三頭六臂?
蘇問清見梁曉才不語:「恩人,定伯侯位高權重,他的女兒又貴為妃子,這萬一……」
梁曉才直接問:「你能把東西送進宮裡,又恰好送到聖上的御案上?」
蘇問清當即像被掐住了喉嚨一樣不說話。
梁曉才給他遞個饅頭:「除了聖上,你再想想,還有誰可信。」
蘇問清雙手接過饅頭,思忖片刻說:「忠勇侯。他與定伯侯水火不容,為人剛正不阿。另有六王叔廣平王。廣平王曾救過當今的命,當今對廣平王敬重有加。只不過……」
梁曉才問:「只不過什麼?」
蘇問清說:「廣平王行事亦正亦邪,他若心情好,一件小事也會管到底,若心情不好,天大的事也入不得他眼。」
就這些問題梁曉才也聽霍嚴東大致說過,畢竟出來就是為了從根上解決問題的。但是這個蘇問清是怎麼知道的?他可不信一個平頭百姓會知道這些。而且雖然所聊不多,但蘇問清說話跟他之前見過的其他人還是有些不同。包括行為舉止,少了些當兵的身上那種英氣,而多了一絲文人的端雅?
「你究竟是什麼人?」梁曉才眉毛微挑了下,毫不掩示對蘇問清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