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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02:37 作者: 困成熊貓
霍嚴東問:「就這樣算了?」
梁曉才說:「不然呢?」
底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想:這還用問麼?副統領肯定得收拾張成一頓!
結果霍嚴東只是罵了聲:「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滾回去繼續操練!」
張成嚇一哆嗦,麻溜回去了。
梁曉才吹了聲指哨叫來夜風,本欲上馬的,結果第一次居然沒上成。後來他換個方向,換了一支手去扯馬韁,這才成功。只是跑起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拿馬鞭,他用右手牽著馬韁,至於左手,一直保持著一個向內彎曲的狀態。
霍嚴東起初沒注意到,後來發現他不用馬鞭,催促夜風跑也只是夾馬腹,這才發現不對頭。
他問:「手傷了?」
梁曉才說:「抻了下,沒事。」
霍嚴東一想就知道是剛剛那一拳攔的。當時他正在氣頭上,力道很重,而梁曉才卻瞬間攔下來了。
其實在兵營這種地方受傷都是正常的,更別說拉傷了,梁曉才還真沒想太多。結果回家點了燈一瞅,特麼腫得跟饅頭似的。
霍嚴東二話不說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拿了瓶藥酒。他抓過梁曉才的手便要給他搓,結果把袖子往上擼的時候就愣住了。
傷的是左手,又不是不能自己揉,他這麼緊張做什麼?
想不通。但是那手他也不想往回收。
梁曉才也沒收,就任由霍嚴東握著。霍嚴東的手骨節修長,掌心溫厚,被握著就感覺沒那麼疼。
最重要的是,就這麼被握著,就好像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如絲如縷,細細地從心底纏繞上來了,甜甜的,跟糖煙似的。
第27章 媳婦走了
這一晚換成梁曉才做了個夢,卻不是霍嚴東那種帶顏色的夢。他夢見他跟霍嚴東又去了那個捉蛇的地方,但又撲了個空。於是他還和之前一樣,想著不能空手而歸,就去挖野菜。誰想怎麼挖都沒能讓霍嚴東衣服上的「菜山」高起來。
旁邊很快有個人抱怨,梁曉才鬱悶地轉頭,卻居然是李順蓮。夢裡的李順蓮依然看不見,她的雙眼緊閉著,眼窩發青,凹陷,怎麼看都有些嚇人。
梁曉才說:「娘,您再耐心點,就快夠了。」
李順蓮說不夠,說不夠還不止,她還哭上了。梁曉才又一瞅,她哭得滿臉是血,這血滴落到青翠的菜葉上,異常刺眼。梁曉才頭皮一麻,噌一下坐起來。
天光尚暗,一時分辨不出是什麼時間。他便坐著發了會兒呆。這時旁邊有道略喑啞的聲音問:「怎麼醒這麼早?是手腕還疼?」
是霍嚴東。
梁曉才忘了睡前因為握腕的事他倆都有些沉默,下意識接話說:「沒,好多了。你拿的藥酒很管用。」
霍嚴東說:「起床前再揉一次,過個三四天應當能好。」
梁曉才心說這我知道,但是剛剛做的夢讓他有點兒不太好。他又重新躺下了,問道:「還在想換兵學習的事?」
霍嚴東過了一會兒才「嗯」一聲,然後說:「大統領跟我說他都想讓全軍餓個兩日了,到時候大家沒力氣,看不出個精神樣來,就都不用去。」
梁曉才想到楊赫說這種話時可能露出的表情,有些想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然我這話用在這不太合適,但餓兩天底子也還在那兒呢,人又不傻。而且誰能保證這事不會泄露出去?」
霍嚴東說:「難就難在這。要說想讓大夥看起來沒精神也不難,可萬一被對方抓住了把柄,必定全軍受罰。」
虎頭軍三千士兵,保不准就有把不住門的。而且有的時候有些人,可能他根本就是無意的,說白了就是心思單純,不懂得提防。
「也沒什麼難不難的。不如你跟我詳細說說他們到底想怎麼樣?夜裡回來時你說過他們是想以換兵學習為由,把虎頭軍的精兵調走,再把不好的兵送到虎頭軍,那他們是想就這樣徹底換過來,還是等上頭過來查完之後再換回去?」
「你會把到嘴的肉吐出去?現在鐵臂軍的大統領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他不想在上峰前丟了臉面,同時還要踩我們一腳。」
「那要不這樣。」梁曉才幹脆坐起來,嘰嘰咕咕跟霍嚴東說了些什麼,最後說:「這樣一來被挑去的人什麼也不知道,你和大統領也不用擔責任,最後人應該還能回來。」
「可這太危險。」
「嘖,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事只要你不想拔毛,那肯定怎麼做都是危險。」梁曉才說,「再說你還有別的什麼更好的辦法麼?」
霍嚴東還真沒有,但他就是不想那麼做。或者說,他不想讓梁曉才那麼做。
「我去。」霍嚴東說。
「你去個屁!」梁曉才瞪,「你一走那麼多天,當旁人都是瞎的麼?再說不光虎頭軍的人要走,他們的人也要來。你能保證他們的隊伍里就沒個眼線?」
霍嚴東說:「反正你不許去!」
然而梁曉才素來都是實踐派的,他不喜歡光說不練。於是沒過幾天,他就跟李順蓮還有關彩衣說他要去趟舅舅家,原因是家裡來信了,母親病情惡化,要回去看看。
李順蓮看不到信長什麼樣,她當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關彩衣卻是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舅舅家可能會來信她兒子也不會去,所以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