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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02:37 作者: 困成熊貓
梁曉才拿了根小木棍蹲到地上,像畫方格本那樣畫了好多格。霍嚴東默數了下,大約是橫著二十格,豎著十格。梁曉才說:「咱們假設這地面就是一塊木板,這些格子都是線條。左邊十列格子是屬於你的,右邊十列格子屬於我。咱們每人寫十個字,十個不同的生字,各寫兩張,那就是每人二十張。其中十張放到屬於自己的格子最底端,剩下對應的十張放在對方手裡。然後咱們每從對方手裡抽一張字,如果認得,就可以讓板上的字上進一格,如果不認得那就得退下來一格。最後誰成功讓某個字先到達最頂端,並且默寫出來,知其意,誰贏。要有點彩頭的,你看如何?」
說起來挺複雜,但是梁曉才邊畫邊給霍嚴東說,霍嚴東一下就明白了。他發現只要按梁曉才說的做,即可以反覆地看到要學的那些字,又不會無聊。主要是還有彩頭吊著。
梁曉才說:「你解決木板的事,回頭我來畫線。咱們做這個東西,早晚各玩盞茶功夫,一天認十個字不難。如果玩久點,二十個字也輕鬆。」
霍嚴東說:「可以試試。」
反正也不是多難的事,而且看起來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壞處,頂多就是費塊板子。
霍嚴東辦事也麻利,梁曉才說完的當天他就弄了塊木板。那板子應該是哪裡弄的壞門板給鋸了,反正看著還挺平整。梁曉才量好線距,很快就加工出一個他畫過的那種方格習字板,然後讓霍嚴東寫了他們要學的字。
看到實物的時候梁曉才懷疑他可能是無聊瘋了才會想出這種幼稚的東西,不過做都做了不玩還挺可惜。
「對了,咱倆還沒說彩頭。」梁曉才說,「贏了有什麼獎勵?」
「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們每天設定不同的彩頭吧?這一局我贏了你給我捉蛇。我想吃烤蛇肉。」
「可以。」霍嚴東說,「我贏了你給我洗襪子。」
「洗、洗什麼玩意兒?!」梁曉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這算什麼彩頭!彩頭,那就得是自己想要的啊!」
「我暫時沒什麼想從你身上要的。」霍嚴東說,「不過我挺想看看你給我洗襪子時什麼樣。」
這什麼狗屁想法!
不過既然都說了,梁曉才自然不會反悔,他又不一定會輸。他本來就認識不少,再說他記字快。而且只要一想到他贏了就能吃烤蛇肉還不用給霍嚴東洗襪子他就更有幹勁。
入夜,兩人點上油燈,一人面前十張紙片,板上二十張紙片。梁曉才和霍嚴東商量過後選的當前學的書後面的字。梁曉才要學的那些是霍嚴東認識而他不認識的,霍嚴東要學的那些是梁曉才認識而霍嚴東不認識的。
說到這裡還得謝謝葉大鵬。其實有不少字梁曉才認識,但是他不能一下讓霍嚴東發現,所以就裝作不認識,然後趁著去跟葉大鵬要點菜種的時候問的葉大鵬。
「這個讀什麼?」梁曉才問霍嚴東。霍嚴東剛從他前面的字堆里選了一張字,是個「灝」字,但是這傢伙應該不認識。他們每局開始前會把對方要學的字告訴對方一遍,就看當時能不能記住了。
「河?」霍嚴東說。
「不是河,是灝。大鵬說這代表『大水』。」梁曉才說完自己選了一張,「這個是……纂。」
「不對,是爨。」霍嚴東笑說,「這個字特別難寫。」
「你這就是故意的啊!」梁曉才想抽人,但是為了烤蛇肉,他還是努力在心裡記著這字到底怎麼寫。他慶幸這一輪每人學十個字,要是一下記二十個這樣的他就得撂挑子不幹了。
「這個呢?」梁曉才問霍嚴東,因為霍嚴東剛又從他這拿了一張字。
「淦。姓式之一。」
梁曉才點點頭,霍嚴東給自己的「淦」字上進一格。然後又輪到梁曉才抽了。梁曉才抽了個「轇」。他答對了,給自己的「轇」字上進一格。
本來是個挺無聊的遊戲,但是晚上不出去練武,又不喝酒燒烤,真沒什麼娛樂,兩人還玩得挺起勁的。特別是一看到對方說錯了降下來的時候,那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居然還不錯。
兩人玩了幾輪之後,明顯霍嚴東的字上進更多,但是梁曉才頻繁抽到的一個字升得最快,這還不一定誰贏呢。後來霍嚴東發現了,這傢伙居然看出某個字是認識的,就反覆抽那張!
「你這樣明明是作弊,得懲罰,至少降五格!」霍嚴東說,「這個字你明顯認識了,不能再抽了。」
「那要像你這麼說認識就不能算了,最後也不可能有登頂的字啊。」梁曉才說,「要不用大一點的紙寫吧,寫完折起來只露一角,讓對方抽,這樣就不確定抽出來的是什麼字了。」
「倒也不用。只要把現在的字放進被子裡,看不到,隨意摸就行。」霍嚴東說。
「也成。」
兩人又把紙片塞進被子裡,到自己就去摸,摸到什麼算什麼。這樣一來差不多可以說絕對公平了。
一開始說就玩盞茶功夫的,結果兩人一玩兒居然玩兒了近半個時辰。值得高興的是,收穫頗豐,所有字他們都能認識,就是各別兩個還寫不出來。
至於最後誰贏了……
第二天天剛亮,霍嚴東先去菜園子把韭菜籽撒上,水澆了。韭菜這東西移根栽種也行,播種也行。但是這個季節更適合播種,梁曉才便要的菜種。霍嚴東把種子種完了,跟梁曉才吃了點早飯,然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