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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00:39 作者: 冷芷蟬
我大致瀏覽了一下朋友圈,我想明天乾脆把朋友圈屏蔽了吧,不,還是乾脆把微信卸載了吧。正當我準備,放下手機,準備睡覺之時,忽然一條朋友圈,轟襲了我的大腦,是遲辰開發的分享連結「老外外語集訓營歡迎你」我點開,裡面是一些集訓營的簡介,和報名方式。遲辰開報名了外語集訓營啊,難道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非要給我個機會,去見遲辰開,我立馬立就報名了,提交上去的一瞬間,與遲辰開的幻想一個泡沫一個泡沫,從我周圍升上天去。
我給丁漫沉打了個QQ電話。
「喂,漫沉,哈哈。」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這幸福來得太快。
「咋了,有什麼好事?」
「我要,不對,我人生有著落了。」
「噗嗤,就你啊,那個男生這麼倒霉。」
「當然是哪壺不開硬要哪壺開的遲辰開啊。」
「你也知道,他是哪壺不開的那一壺啊。」
「他會開的。」
「連壺都看不見,怎麼開。」
「no,no,soon or later。」
「我不懂。」
「不懂湊合著懂。」我跟漫沉說了一下集訓營的事
「那你還不好好化化妝,減個肥,美一美。」
「哎,漫沉,我看好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
凌晨兩點,我躺在床上,還有兩天集訓就要開始了,我要瘦個七八斤,那件黑色的裙子穿上襯得我腰粗……不覺間我睡著了。
兩天後,我在衛生間裡將燙好了梨花的短髮上戴了個別致精巧的發卡,我照貓畫虎給自己畫了個我認為算是妝的妝,我塗了層厚厚的粉底,白得給我自己嚇了個踉蹌,戴上了濃密的假眼毛,畫了個頎長墨黑的眉毛,穿了件吊帶紅色的連衣裙及膝。之後我離開家門,拎著裝得滿滿地行李箱氣壯山河地向城邊的集訓營浩浩蕩蕩地殺過去。
說是倒霉其實就是點背,我剛一下車,為了裝成高冷的我,一不心腳下的高跟鞋沒有平穩著地,心急如焚奔著遲辰開的我,一著急,連人和箱子一起撲向水泥地。我倒是沒事,只不過鞋跟斷了,我將鞋跟拽下,鞋還是能湊合穿的,我準備提起行李箱時,發現行李箱中的換洗衣物,撒了滿地,更慘的是昨天夜裡下雨,地上潮濕,最慘的是,流年不利,幾天的嚎啕大風,將我其中的幾件薄的衣服吹到了方圓百里。我仰天怒吼,趕緊將散落滿地衣物抱成團,殺到洗衣房去。
女孩將物理書合上放進自己的包里,我看見一個媽媽模樣的女人,走到她的旁邊,女孩笑盈盈地和媽媽講些什麼,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走向門外。
我換了件吊帶背心,下面穿了件短褲來到洗衣房,洗衣房裡有很多柜子,每個柜子都是自動鎖,只要將門關上就會上鎖,每個登記入住的人都會有一把鑰匙並對應的配備一個柜子,柜子很大,你可以在柜子里放一些洗衣粉,洗漱用具,髒衣服。
我把洗衣粉,寢室的鑰匙放在裡面,柜子開著,然後我將髒衣服塞進盆中,放進水槽里,我將水龍頭擰開,望著窗外的大風,不禁打了個寒顫,回神過來突然想起我沒把放在洗衣粉拿過來,正要走到柜子前時,一陣大風順著打開的窗子,止不住地往屋裡灌,「砰!」地一聲巨響,我眼睜睜地看著櫃門就這樣被屋外的大風強行關上,伴隨著「咔嚓」一聲,我的心也「啪嘰」一聲,完了,柜子鎖上了。
我雙手死死地扒住柜子的把手,又是用腳,又是上腿,就像柜子前斷肢殘臂在群魔亂舞。聽見背後有聲音,我將頭轉過去,看著門前,我看見一雙印著忍者神龜的拖鞋,順著拖鞋看到一條米色的短褲,接著是一件黑白相間的上衣,最後我看見那張永遠蕩漾在陽光里,記憶中並沒那麼熟悉,但事跡卻無時無刻傳入我耳朵里的曲赫然,他看著我,站在洗衣房的門口,我恢復了看起來沒那麼奇怪的姿勢,看著他,尷尬無奈地笑笑,他也是友好同情地笑笑回應。
☆、第九章
2027年
多倫多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雪饒的嘶吼「遲辰開,我現在願意奮不顧身的那個人已經不是你。」遲辰開張皇失措地放下電話,遲辰開尷尬地望著我:「漫沉,聽見她的聲音,我知道她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其實說什麼都是無用的,雪饒那犟牛的脾氣,我想遲辰開是領教過的。我對著無奈失落的遲辰開點點頭,他笑了一下回應我「我先回去了。」我剛要起身送他,他向我擺了擺手,消失在走廊黑暗盡頭,良久聽見「砰」地一聲,我知道遲辰開離開了,也許,這次他是徹底地從雪饒身邊離去。
我其實現在對那天仍然耿耿於懷,但其實對於雪饒那樣做,很多年以前,我就早有端倪。我知道,也許知道得比雪饒自己還早,他早已融化在她心裡。
雪饒離開多倫多的幾天前,那個早上,我陪著雪饒去婚紗店試婚紗。遲辰開說有事晚點來,我和雪饒坐在圓桌旁的沙發上。我隨手拿著一本婚紗款式的圖冊翻看,而雪饒一副漠不關己好像她在陪我看婚紗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坐在我旁邊。
看她那副不以為意地樣子,我不禁揶揄道:「呦喂,某些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啊。」看著她神色暗淡,我想她不會是在擔心遲辰開不會出現在這裡吧,我為了寬慰她的心,說道:「放心吧,你倆下個月就結婚了,他就算不顧著你臉面,也會顧著自己的身份。」
沒想到,這傢伙壓根就沒聽見「漫沉,你看好哪件了?」一副如夢初醒的語氣。新娘子都是這樣欠揍嗎,我想著我十分不想理她的表情白了她一眼,繼續看著手裡的相冊。
看著相冊里琳琅滿目的婚禮飾品,姿態雍容的模特穿著宛如天使墜地般的婚紗,真想在結一次婚。我側目看了眼,雪饒,她卻隨手拿了本國際體育雜誌放到面前,翻開看了幾頁。
我仍繼續看著我心儀的那件雪紡的婚紗,抹胸束腰,低端的魚尾裙邊繡著曼陀鈴的花紋。我一邊看著穿著這件婚紗的模特,一邊想著自己穿上的樣子。
「喂,遲辰開的新娘,你看這件怎麼樣。」我指著相冊,問她。其實我心裡十分希望她不要看好這件,儘管我已經嫁人了,但是這就是女人的小占有心,即使是再好的朋友還是不想將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與其分享,就連複製都不可以。但是,對雪饒,我覺得怎樣都行,只要她幸福開心就好,我心裡一直都很心疼她。
我看著我如此喜歡的婚紗得不到她的回應,便轉頭看著她,只見她靜靜地對著眼前的雜誌發呆,什麼體育雜誌那麼吸引人,對於一個四肢不協調的雪饒來說啊。
「喂,你能走點心麼,這可是你自己的婚禮,你不是打十五年前就想嫁他嗎,是不是遲辰開又是涮你,那老小子,死滑頭,是不是又不來了。」我滔滔不絕一大串,似乎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