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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00:14 作者: 周而復始
其內讓轉過玄關的李志遠和那位怔了一下,他們似乎對方有容的住所很意外,這個空間和他們本來預先中有相當大的差距,不可否認,他們的思想是不怎麼健康。
屋內冷陰陰的,年後回家至今都沒有居住了,其內乾淨清慡得有點冷清寂寞。繳付鑰匙,方有容向進來的五個人提示燒點開水給不停乾咳的這位沖杯蜂蜜茶潤潤嗓子。
拒絕方有容任何動作,有人去廚房打火燒水。
搜查開始。
先把沙發那裡全部搜索了一遍,夾fèng都不放過。他們確實是特殊行業的職業警察,專業就是專業,細緻得排查沒有沙發的方位沒有任何隱匿之物,他們示意這個區域可以自由坐下了。
摸排式的排查很快見到了成果,這個中低檔裝潢的四十多平方的房子的大衣櫥內的抽屜里搜查出來的物品可就一點也不中低檔了。
一抽屜擺設整齊的名牌手錶,白金領帶夾,寶石袖扣,各式奢侈的男式首飾,這些價值不菲的物品都放置有序,看著這些,本來想說什麼的李志遠閉著嘴巴,這些物件和他預想的那個人決不相稱。
電話也被清查了一下,很遺憾,家裡的電話還是為上網特地辦的,在這個屋子內,盛則剛不打電話,他也不接電話,這個號碼就盛家知道,他自家的爹媽也不曉得,不是差別待遇,純粹是為了能讓忙碌一天的耳朵消停消停。
書桌上還在原處的那張情人之間有點肉麻的留言條自然被發現了,相互轉換看了一下後放置一邊,技術人員打開盛則剛和方有容的電腦,開始提取裡面的資料。
看著那邊的忙碌,方有容還算心安,盛則剛的那台電腦里有什麼,他是一無所知,自己那個筆記本裡面也沒存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日子裡,偶有閒暇的他使用機會並不多。
保險柜打開了。
僅僅塞滿五紮鈔票就沒了fèng隙的小尺寸保險柜里就只有一些房產證和一本基金認購證書,那筆以利滾利獲得的資金所認購的基金認購證書上的數目對這個城市的收入而言只是普通等級的存款,此外一張高額存單和一套房產的全部證件及其一份有效租憑協議是放在同一個大信封中的,那個存單是那套租住出去房子的租金,保險柜中的整個資金流向可以用清白可鑑來總結,這些應該不構成他被包養的不道德方向去聯想吧?
這些物件顯然都不是他們想要的,對這種狀況,他們也都很意外。最後打開床榻下的暗格,裡面放置的是一些閒置的被褥和換季的衣物,一直沒拿出來吹,有些霉味了,那窗台上的兩盤花糙也被小心翻了土,裡面也沒有隱匿什麼物件。
看著他們的行動,為了避嫌,畫地為牢站在固定方向一動不動的方有容非常合作,沒有後台的,千萬別和警察頂針。
房子不大,除了廳室一體的房間就只有廚房和浴室,在忙碌中,技術人員在盛則剛的電腦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至終,他們皆全無所獲。
仔細將房間恢復成原樣,他們要撤退了,方有容也必須和他們走一趟。
在是被押送還是自己不動聲色跟他們出去的這兩個自主選擇下,方有容選擇了後者,究竟怎麼處理李志遠和這位的,方有容就沒有力量管了,想來應該不至於傷害到一無所知的李志遠和那位吧。
黑色的便車上,方有容被蒙起了眼罩,車子發動了,心跳的聲音在方有容的耳朵里猶如錘擊,緊張,彷徨和未知的畏懼溢滿胸腔,小車內沉悶的氣息壓得方有容透法過氣來,今天一天他的心境都在隨之上下波動中,沒料到他居然有被逮捕的一天。
只有失去自由,才會渴望光明。
第47章
健康正常的一個人突然陷入黑暗,那究竟是什麼滋味?
迷落、彷徨都不足以形容方有容的心境,未知都成了畏懼的本能,這些人究竟要把他帶到哪裡?
默默記著一句話----」請相信,盛則剛配得上方有容。「像是魔咒,這句話支撐著方有容安靜再安靜。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吧,胃開始抽搐了,飢餓中,緊張的疲憊中,昏沉沉被扶特著下了車。當取去蒙眼的布的時候,那久盼的先明如炙,灼得他眼前一片白茫茫。可能是餓極了的關係,混合這個沒有溫度的屋子,方有容產生出一種機寒交迫的錯覺。
在不斷試探的適應過後,方有容終於能看清這個全然陌生的他方了。目及之處,空曠單調的房間裡四面都被厚重的窗簾包圍著,如影視劇中一樣,他所坐的位置對面擺著兩張桌子,好幾個神情嚴峻的人都等著茫然的方有容回神。窒息的氣息中根本無法判斷這是什麼他方,更無法判斷出究竟過去了多久,視線的壓力和思想的壓力重疊著,有點無法透氣。眼前那「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條幅看得方有容大有痴呆的前兆。
今天一天是方有客有生以來最疲憊的一天。凌晨在盛則剛柔情蜜意下喚醒,獨自走上繁忙地與自己毫不相干的街道上徘徊耗著,其間被揭發盛則剛一點也不青春往昔的那位給刺激得忐忑不安,好在碰上個鄭律師,在積極的環境中安定了自信的心境,繁忙的一天後回家還碰上這檔子事,一天都在大起大落中的心境讓他剛到寒氣逼人,疲憊充滿了方有容的身心,他真的不是個堅強的人,從來就不是。
確認方有容稍微適應了,立即有人遞拾了方有容一張素描讓他辨認。時間有點久了,方有容還是能一眼認出這張素描上所繪的正是曾經給他家換鎖的那個鎖匠。經過方有容確認後,素描被拿走了,重點不在這個鎖匠上,話題回到盛則剛這邊。
「你知道和你有同居關係的盛則剛是什麼人嗎?」審問開始,一旁的桌子坐著的一位女性用電腦記錄著這次問訊。跳過由淺入深的問話,他們直接問到了盛則剛。
這就是影視劇中的突審?精神上疲憊起來的方有容搖著頭,對盛則剛本人的事情,他不清楚,應該是個有錢的二世祖,可徐翊說他是個很有能力的出口商。在本城算得上很有能力,那應該是非常有能力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盛則剛是幹什麼的,他在做什麼。去了哪裡,我全部不知道,也沒有想要去知道,」不停重複著:「我真的不知道。」好奇心被壓制在之前的信任值中,在自己也很忙碌為前程困惑中的他根本也無暇去顧及盛則剛的小秘密,方有容並沒有看好盛則剛的未來,他也不想知道,精神的壓力遠比預先準備好了的接受撐得要強烈得多,過於強烈的燈先讓方有容失去生理上的判斷。就算閉上眼也找不到黑色,被強迫調整的生理讓他倍覺難受,究竟多久了?還要多久?這是什麼地方?自己能不能再見天日?這些全部無法知曉的未知觸及著方有容。不能抑制來自於心的畏懼和寒意。
還算幸運,重複「真的不知道」的這個回答被採信了。在方有容的住處沒有檢查出想要的有關盛則剛的所有,此外,已經通過技術檢驗,拷貝了的盛則剛的電腦中也沒有任何他們想要的痕跡,盛則剛遠比預想的要謹慎。就算是情人關係,方有容對其不知曉應該有理可循。
方有容不知道盛則剛是做什麼的,他們知道。有人傳給方有容一些資料。過於she眼的白熾燈下,被那些物證的反光映得有點睜不開眼,眯起眼,方有容才能看清遞到他面前的這些資料是什麼。
是一組照片。
和今天早上看到的老照片不一樣,這些都是最近的照片,上面還有數碼年月日,都是前兩年的,照片上的背景全部是在國外。那神色冷峻的盛則剛絕對不是方有容一直所見的膚淺的二世祖的模樣,和外國人交談著什麼,遠遠的鏡頭中顯出的是他絕對沒有見識過的盛則剛。
確定方有容把這些資料都認真的看完了,他們這才解釋道:「盛則剛本人有很多護照,他甚至有好幾個不同身份的護照,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護照全部都是合法登記,合法核發的。」
這算是什麼意思?「我們國家允有雙重國籍嗎?」惶惶之餘,方有容對違反基本國策的程序提出質疑。
「這正是我們請你來配合調查的原因之一,單從這些已經掌握了的都是有合法背景的護照之外可以看出這是個敏感的問題,幾乎可以肯定,和曾經的遠華大案一樣,這個案子很可能涉及到有關敏感部門。」看著方有容道:「介於可能涉及行政機關嚴重違規操作這個因素,權宜下,我們對你採取了雙規,我們知道你是被蒙蔽的,在此,我們希望你積極配合。」
雙規?他目前享受的是黨紀高於國法的最知名的雙規?盯著說話的那位,方有容詫異,他有這個資格享受到這種待遇嗎?
那自認為不露痕跡的小小的不以為然被他們立即捕捉到了,方有容的消極配合態度立即讓他們很不滿意,言辭也凌厲起來:「我們是為了你好,對你而言,知道的太多也沒有任何好處,能告訴你的是盛則剛在涉及國家金融的安全,出賣國家的利益,我們盯了他三年,每次起獲的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會被無形的黑手給抹掉痕跡。盛澤放的問題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