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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8:00:14 作者: 周而復始
不理會在客廳打著空轉的盛則剛,方有容尋找著紙筆,得計算一下利息究竟是多少。
得承認,方有容早就把當年所學全部返還給了老師,翻找了半天才找出一支筆來,「按照五萬三千的借款本金算帳。那另外三千是你住在我那裡的用度。」盛則剛白吃白住了他好幾個月,這些帳目是有據可查的,三千是客氣的打了六折後的價碼。順道翻出計算機,方有容眨著眼睛小心的詢問,「是按照本金的利息算,還是按照利滾利的利息算?」
沒說什麼的盛則剛是什麼也不想說吧,直接把支票薄填好了遞給方有容。那數額和方有容費著腦子按著小計算器的數額差不離。
支票上填寫的這個和憲法衝突的還貸數額,是以利滾利來計算的!
盯著上面的本金利息後得到的數額,方有容領會著歷史上把楊白勞逼死的民間利滾利高利貸的原始資本就是這樣積累的深刻涵義,方有容不曉得該不該抽風。明天一定要買兩斤糖醋排骨啃個痛快,不,買三斤!這及時出現的利滾利本息可算將他搭出了水火了。
盯著方有容這付模樣,盛則剛靠著沙發扶手側著頭看著他,道:「要不,再放我這利滾利?」
「不,不用了。」小心收起支票,方有容婉拒了,便宜沒人不想占,可得看看是什麼便宜了。就像當年盛則剛所說過的那樣,斷絕關係當然要斷絕得徹徹底底。既然盛則剛已經付完借款的本金和高額利息,那麼就該把盛則剛抵押借款的手鍊還給他了。
瞅著靠著打折的布藝沙發擺著造型的盛則剛,方有容有點猶豫要不要請他出去站兩分鐘,財不外露是鐵的原則,不過,這個有車有美人的傢伙應該不會覬覦他的財富吧。
想來也沒什麼讓其可覬覦的,連個排骨都捨不得啃的他家確實也沒什麼東西可值得覬覦的。方有容打開沿著牆體打的掛衣服的衣櫃,專門買的小保險柜直接用膨脹螺絲和水泥焊在沿牆打造的衣櫃之後的牆體中,就算有小偷上門也絕對撬不走,就是取的時候有點不方便。
盛則剛所坐的方位正面對方有容這樣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這房子是袖珍了些。
對了密碼,打開小保險柜,抽出合金的抽屜,裡面只有兩件還算值錢的東西,一件是那個挺漂亮的藍寶石手鍊,另外一件是他家的小塔,還有一堆他繳納的各種稅費的憑證,那房產證還沒辦下來呢,目前為止,方有容沒什麼個人財產。
盛則剛對遞給他的那條藍寶石手鍊沒什麼興趣,倒是看著方有容手邊的那個小塔,伸手接過來仔細看看。
「是我的,嚴正申明,這是不賣的。」方有容對盛則剛表現出來的認真有點擔憂,最近經常摸索,小塔居然翠綠晶瑩的不像話起來,它顯露出的貴重已經讓外行的方有容都能意識到了。
盛則剛抬目看了方有容一眼,把小塔還給他。方有容連忙小心的把它放回鋪滿絲絨的合金盒子裡。
「方有容,我想問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這是什麼意思?方有容看話語顯有譴責之意的盛則剛。被探身抓住的方有容跌坐在盛則剛腿上。手忙腳亂竭力保護小盒子平衡的方有容盯著這人,這算不算是糾纏不清?
「這件事就算了,明說了吧,我們談朋友吧。」
「談朋友?」方有容詫異著,什麼談朋友?對這樣的言辭不清的言辭不往奇怪的地方想就似乎對不起現在這在這個曖昧的年代似的。
第12章
「請問,你所說的朋友是如何界定的?」被控制坐在盛則剛腿上的方有容盯著這個偽裝紳士派頭的男人。
「處合適了就出國辦結婚登記去。」
「你----」很想說他腦子有毛病,權衡再三,方有容客氣的把老話再講一遍,「我和你不熟吧。」
盛則剛承認,「互相了解的欠缺,所以說先處處。」
「我拒絕。」方有容嚴肅的拒絕。
「為什麼?你和我是同類吧。」盛則剛對方有容的拒絕非常不滿。
同類?上了床就算是同類?好吧,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同類吧,可不代表他就得和這個人沒完沒了的扯在一起,方有容道:「我不喜歡你的髮型,我不喜歡你的衣服,不喜歡你用的香水,更不喜歡你搭著衣服偽作紳士的姿態,不用嚴格分析,你沒多少我所喜歡的地方。」至於至關重要的一條中,名字中相剋的迷信話就不講出來了,這樣非理性的思維很容易被反駁倒兼或被恥笑。
「你還真挑剔。」盯著方有容的盛則剛言辭也開始不客氣起來了,那偽裝出來的紳士風度在逐步瓦解中。
「不算挑剔,出生以來,父母沒得選擇,兄弟姐妹沒得選擇,人生的道路也選擇不大,對能相濡以沫的人生另一半不應該不挑剔。」方有容理智的看著禁錮著他的盛則剛,盛則剛遠比他想像的力量要大,應付面前這個他從開始就沒希望感的傢伙,太累。
「你是個坦率的人。」對方有容言辭一向覺得很有意思的盛則剛捏了一把擁在手上的腰身,「就因為這樣,我才放不了手。」
「這是言情小說中鐵的定律----吃不到嘴的都是最美味的。你是不是看港台劇看多了?」方有容盯著這個把所謂的情話說得這般沒水準的傢伙,難道這傢伙把他當成是潛規則店裡毛茸茸的小鴨子?方有容生氣了!就在方有容輪起手中合金的盒子想給盛則剛一擊的前一秒,本能反抗的盛則剛先下手了。於是,最流俗的港台劇下面的一個環節上演了,方有容被砍暈了!
暴力!
絕對是暴力,萬萬沒有想到盛則剛也會用上這樣的手段!
方有容是在生理上的激情中醒來的,反應的第一嗅覺是那蕩漾在空氣中玫瑰精油的香味,第一觸覺就是盛則剛正在耍流氓。
對,盛則剛很流氓的揉著他敏感的後庭,將放鬆身心的精油擦著他身體每個部分,身體輕易就被欲望所占據,火燙的身軀促使那要發泄的激情讓其不由自主扭著腰,他媽的!他怎麼跟著扭動腰身呢!
現代都市是用金錢來砸人欺負人的,萬萬沒想到盛則剛居然違背都市生存規則居然用暴力來處理,居然還是性暴力。享受著按摩的方有容對此非常不恥,他果然有眼力,盛則剛比他想像的還要沒品。
「喂!你能不能快點!」被煽動了欲望的方有容對磨磨蹭蹭的盛則剛表示著及其不滿的心境。
「你當我想慢嗎?還不是為了給你放鬆。」停頓下來的盛則剛被方有容的催促氣得嘴有點歪。抬高的腰下墊上了柔軟的枕頭,久違的情慾渲染著身軀,被欲望穿透了的身軀興奮的扭動腰身,性慾和感情不是同一平行線也沒什麼,享受性慾也是人生嘛,在欲望上,他們就是這樣契合。
激情後的休戰,洗浴後的盛則剛抱出被清洗後的方有容扔在可以隨意翻滾的大床上,性愛後累得半死,還得應付盛則剛動手動腳,昏昏欲睡的睡了。
清晨的光線飄了進來,迷呼呼張開眼睛的方有容這才注意到四周的環境,這不是他自己的小窩。
「你醒了。」靠著床邊對方有容輕薄著,早已脫了人皮面具的盛則剛輕佻的像是二百五。
一夜間,全部辦妥,方有容小窩中值錢的東西都被繳獲,那沒來得及放進保險柜的晶瑩剔透的小塔被加了個密封的透明罩子放在這裡了,至於能逼死楊白勞的利滾利的支票被兌換成了現金,動用了被繳獲出來的身份證件將這些現金被死期五年的什麼基金,五年到期憑本人身份證件去取,顯然,盛則剛不至於打算賴帳。
盯著擺在面前的合同般的基金購買證書,他的高利貸所得就這樣被套牢了?再盯著牆角處供奉在玻璃罩下的小塔,屬於他的小塔就這樣被占用了?
「那不是玻璃罩,那是銀行和博物館專用的防彈玻璃,你拿錘子也砸不壞。」輕佻的盛則剛優雅隆重的介紹這個帶著一定科技含量的產品。
「我----」想了想,處境不利的方有容決定在態度上客氣些:「是不是昨天我的話讓你覺得傷了自尊?你不用拘泥於這樣的意識形態中,我沒有要欲擒故縱那種齷齪的想法,更沒有想和你糾纏不清的深層次意思。」
「你真的是高中畢業嗎?連『意識形態』都能侃侃而談。」
方有容斜眼瞅著這傢伙,在社會這個大熔爐中不停學習著新的流行用語是身為社會結構中一員該有的素質,別以為除了學生和公務員外,他這樣的打工仔不知道三個代表和和諧社會,要想不被淘汰就得緊隨時政脈搏。
舔著方有容不整的睡衣下露出來的胸前的芽,男人的胸部也是敏感帶的,經歷了情慾的洗禮,這樣觸撫輕易就能撩起感覺,低吟著,搖著身子,本意是回拒卻在舒適中成了迎合,這時候矯情沒什麼意思,要是換得盛則剛咬他一口就得不償失了。